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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升官發(fā)財在宋朝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54

分卷閱讀254

    ,堅定道:“寇相,還請進一步說話。”

楊億擰了擰眉,看了陸辭一眼,并未多言。

寇準則在詫異之余,爽快地與楊億暫道了別,就推門進了一處存放舊案宗的小間,讓陸辭也進來:“長話短說?!?/br>
陸辭顯然無半分拖拉的意思,直奔主題:“太子監(jiān)國之事,可是相公所提?”

寇準聞言,難掩得意地挑了挑眉,又迅速收斂,輕咳一聲,矜持道:“不錯?!?/br>
陸辭不假思索道:“陛下應(yīng)承時,在場之人,除宮人與相公外,可還有別的朝臣在?”

寇準無需回憶,就直接給出了答案:“并無?!?/br>
陸辭卻絲毫未放下心來,甚至因寇準這明顯掉以輕心的態(tài)度,心緒不住地往下沉。

他微吸口氣,再問:“我聞圣人心掛陛下龍體,多日來親自侍疾,那聽聞此事的人中,可也包括了劉圣人?”

“劉圣人彼時確實就在宮中。”

寇準略吃驚地看了陸辭一眼,撫了撫須髯,皺眉道:“你特意尋我問事,就為關(guān)心劉圣人?”

陸辭嘴角微抽,很不給面子地直白道:“在我看來,寇相當局者迷,此時已履于薄冰之上!”

就劉娥的深沉心機,在趙禎生母仍然在世,她尚未完全籠絡(luò)住這并無血緣的六郎的緊要時刻,又如何會愿意親眼看著對方手握她心愛夫君的權(quán)柄?

且就數(shù)日前,朝堂上官家忽地變卦,要迎天書一點,也從側(cè)面證明了,劉圣人與傾向于支持此事的位高朝臣,已有結(jié)成穩(wěn)固同盟之事。

而擋在他們前的最大阻礙,無疑是心高氣傲,既瞧不上靠胡編亂造晉身的王欽若、也厭煩胡亂攀扯籠絡(luò)的劉娥的寇準。

對上狐疑的寇準,陸辭一針見血地指出:“陛下病得正糊涂,思緒并無清晰時,常顛三倒四,且劉圣人與官家朝夕相伴數(shù)十載,情誼深厚之深厚、話語分量之重,世間怕是無人可及。而受劉圣人所惡者中,相公正是首當其沖?!?/br>
寇準不服道:“君有成言,臣諾其請,如何不妥當?”

“若有德高望重之人,或是眾臣共同聽證,相公盡快叫此木成舟,尚算得上妥當。”陸辭毫不客氣道:“現(xiàn)無憑無據(jù),屆時若有jian佞小人,趁陛下意識不清時進些讒言,加上劉圣人予以佐證,此事輕而易舉地,就能被歪曲成相公一人之意,更成了謀逆的鐵證了!”

見寇準目光游移,顯然內(nèi)心正在掙扎,陸辭深深地嘆了口氣,最后再下一劑猛藥:“陛下的忘性究竟有多大,難道相公不該是這天底下,最為清楚的人嗎?”

大到在澶淵之盟后,僅憑王欽若的幾句撩撥,就將昔日對寇相正確決策的感激,以及大力扶持他登上皇位的果決忘得干干凈凈。

“言盡于此,”陸辭并不在補救措施上多言,只要寇準把話聽了進去,自然能琢磨出對策來。能做這句提醒,他只當是看在對方奮力為他從林特手里爭得豐厚撥款的回報了:“相公保重吧?!?/br>
寇準正沉吟著,陸辭已腳下帶風般,唰唰唰地走了出去,頓叫他一陣氣悶,瞪眼道:“你將我說了這么一頓,說走就走了?”

陸辭頭也不回地撂了一句:“容我先走一步,準備為寇相幾日后離京踐行的酒席?!?/br>
寇準:“……”

這廝模樣漂亮,嘴卻毒得狠!

第一百四十七章

盡管差點被陸辭的話給氣個倒仰,寇準到底是經(jīng)歷過數(shù)不勝數(shù)的大風大浪的,在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再經(jīng)歷好一番思慮后,不得不承認這廝所言的風險,非但存在,且的確不小。

陛下糊涂不是一兩日了。即便方才應(yīng)承得爽快,但當時聽到這道指示的,除了自己,就只有宮中那劉姓村婦。

劉娥對遭官家棄置不理的權(quán)柄虎視眈眈,近來更有了迫切聯(lián)合外臣,為此不惜亂攀親戚的荒謬舉動,在惹得劉姓的清流大臣惶惶然的同時,那強大的野心,在私下里也算是暴露得一干二凈了。

縱使她最初尋的權(quán)知開封府的劉綜,以及另一位大臣劉燁都對此避之唯恐不及,但誰又能保證,狡詐而不擇手段的王欽若或丁謂等人,就不會欣然應(yīng)諾呢?

一旦那婦人同王欽若沆瀣一氣,那勢必將皇帝有意立太子監(jiān)國之事設(shè)法傳遞出宮,容盟友思量對策。

那自己不惜連夜著急可信之人,也要趕在明日早朝前詔書寫好的目的,就變得毫無意義了。

畢竟說到底,他是因為太過清楚,一旦陛下在其他臣子前表露出這一想法時,定然會遭到旁人的阻撓和反對,才要讓木已成舟,打別人一個措手不及的。

況且,哪怕王欽若等人仍不知情,單只是陛下被那婦人說得生出悔意,他明日卻著急在朝堂上將詔書取出的話……

寇準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若是如此,官家為免下不來臺,定會執(zhí)意否定。

屆時要扣在‘謊報圣意’、‘擅制詔書’的自己身上的,可就是場不折不扣的滅頂之災(zāi)了。

寇準隱約感到幾分不寒而栗,但讓他徹底放棄去搶這一先機,還叫忙了大半夜的一干親信也跟著白忙活一趟,他又著實不甘心得很。

能讓官家親自開口說出,要讓權(quán)于太子的話來,這樣的好機會恐怕是千載難逢的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這事盡快敲定。

當詔書一讀,在朝上直接成為既定事實后,便能徹底壓得反對派說不出話來。

可他真要將自己和一干親信的前程,甚至是身家性命,壓在向來搖擺不定、還易聽信身邊jian佞所言的陛下的誠信上頭嗎?

寇準反復(fù)思量時,楊億已終于將詔書寫好,一路尋來,要予他過目。

見寇相手捧詔書時,一改方才狂熱姿態(tài),卻心不在焉的模樣,楊億一時半會還沒往方才匆匆離去的陸辭身上想,不由關(guān)懷道:“相公可是累著了?”

寇準讓他叫了回神后,卻未開口,而是目光復(fù)雜地看了強抑著萬分激動的友人一眼,旋即召來下仆,低聲叮囑幾句。

丁謂等人有余力,派人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又何嘗沒有呢?

只是事發(fā)突然,無暇分神關(guān)注那邊動靜罷了。

在兩相權(quán)衡下,他最終決定,若是在丁謂和王欽若等人處,并無自己已然走漏消息的跡象,那便壓上全副身家,賭上這么一把。

若能成功,不論最終掌權(quán)的是自己,還是自己信任的友人,他都有信心大展抱負,還這十幾年來被王欽若等人弄得污七八糟的世間一個朗朗太平,再為黎民蒼生謀求福祉。

他距離這一畢生夙愿得償?shù)漠嬅?,可只差在百官面前,宣讀那么一道讓它付諸現(xiàn)實的詔書而已??!

寇準拿定主意后,心底如釋重負,將期待已久的詔書捧著,并不細讀,而是坐在隔間的圓桌邊,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