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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升官發(fā)財在宋朝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82

分卷閱讀282

    邊,若不過分,就由他為其達成心愿吧。

內(nèi)侍趕忙依言照做。

而在拿到飄帶,看清上頭所寫內(nèi)容的那一瞬,趙禎就徹底愣住了。

——望吾兒受益安康順遂美滿一世

留名處,是相比字跡工整的許愿內(nèi)容,要潦草得多的一個‘李’。

而趙禎原本的名姓,正是趙受益。

趙禎心里莫名亂了一瞬,好似石子墜入井中,濺起一陣水花。

李?

他直覺此人與自己關系匪淺,不動聲色地將那飄帶收好,若無其事道:“走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注釋:

1.中秋時,杭州的“王孫公子、富家巨室,莫不登危樓,臨軒玩月,或開廣榭,玳筵羅列,琴瑟鏗鏘,酌酒高歌,以卜竟夕之歡。至如鋪席之家,亦登小小月臺,安排家宴,以酬佳節(jié)。雖陋巷貧窶之人,解衣市酒,勉強迎歡,不肯虛度。此夜天街賣買,直至五鼓,玩月游人,婆娑于市,至曉不絕”()

2.柳七所吟的詞為其本人所做。

3.南宋時,杭州觀潮,始于八月十一日,八月十八日為高潮。二十日而止。中秋之夜。錢塘江上還放數(shù)十萬盞羊皮小水燈,人稱“一點紅”,浮滿水面,爛如繁星。用此燈,以祭江神,希望得江神的保佑。

中秋祭月所列之食品有石榴、梨、栗、棗與餅等食品 宋時有否吃“月餅”之俗,還難于確定,但月餅在南宋杭州已成為點心食品之一,是無可懷疑的。和均列有“月餅”一名,但未記是中秋食品,

4.在生下趙受益后,李氏只封為崇陽縣君。后來又生下女兒,晉封為才人,不久此女夭折。后進封婉儀。真宗駕崩后,劉太后晉李婉儀為順容,直接打發(fā)到真宗永定陵守陵了。終其一生,都未曾有機會接近過趙禎一面。

第一百六十五章

回到宮中后,趙禎以理政的名義屏退下人,也的的確確坐在了案桌后,卻在心不在焉地批閱了其中幾封后,就將筆擱下,取出袖中所藏的那條綢帶來。

因受水浸泡,又被他在倉促下團成一團,再次展開時,已愈發(fā)模糊了。

但也許是天意,唯有開頭的‘吾兒受益’四字,仍清晰得觸目驚心。

太子名姓,天下人皆當避諱,一旦稱帝,就連已然作古的先人都得被迫改名。

宮里人更當對此一清二楚,又怎么可能有人知事犯事,冒此大不韙,也要將兒郎取名為‘受益’?

除非放此水燈的人,就是他的娘親,劉圣人。

趙禎回想起劉圣人平日待他不冷不熱的種種,以及方才在宴席上,只急于逢迎爹爹,柔情蜜意間,連個眼神都無暇賜予他的模樣,便覺此事絕無可能。

哪怕真放了燈為他祈福,也不可能是孤零零、裝飾如此寒酸的一盞水燈,而得宣揚得宮人皆知,以華物作飾,才似其做派。

趙禎面沉如水,將它抻平,稍微晾干一些后,便將它疊得仔細,放入暗格之中。

這暗格極為隱秘,除了他以外,就只有身為皇帝的趙恒知曉了。

趙恒自將國家政事悉數(shù)交托到他手里后,就自享清福去,再沒來過此殿理政。那他會將暗格打開,還湊巧就發(fā)現(xiàn)藏在最里頭的那一不起眼的綢帶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趙禎將東西放在安心的地方藏好后,重新提起筆,又喚了人進來伺候。

他繼續(xù)批閱著奏章,心里頭,卻不可抑制地浮現(xiàn)了個連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的猜測。

……他的生母,難道另有其人?

趙禎的筆尖倏然一顫,落下豆大一顆墨珠來,毀了將寫好的一段批語。

接下來的幾日,承載著這一絕大壓力的趙禎,卻一絲一毫都未向外人表現(xiàn)出來。

特別是察覺這一秘密存在的當晚,他一如往常地在批閱完所有奏疏后,準時準點地就了寢,一言一行都與平日一模一樣,起身早朝時,也不露半分端倪。

他屏息凝神,壓抑著內(nèi)心泛起的萬千波瀾,在細細觀察朝中站在前列的每一個人。

若真有偷梁換柱之事,最清楚內(nèi)情的,莫過于他的爹爹和娘娘。

然而這兩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將真相告訴他的——若他所想屬實,遭到呵斥還是小事,最讓他感到憂懼的,還是那可能給對方惹來殺身之禍。

朝中知曉此事的,定也有那么幾個人。

趙禎本能地認為,寇相也好,王欽若也罷,甚至李迪,都有可能知曉此事。

但又憑什么要求他們違逆官家和圣人的旨意,不惜堵上前程、乃至身家性命,也要將事實告訴他呢?

趙禎內(nèi)心的煎熬、糾結和急切,陸辭暫還不得而知。

這位學生仁善體貼,縱使隱約窺探出了一關于自己身世的驚天秘密,也死死地忍住了情緒上的激蕩,安靜地在朝中篩選著幫手的同時,還不愿給對方增添麻煩。

他雖想起了自己最為信任的小夫子,但思及陸辭年歲不過長自己數(shù)栽,且中舉也不過短短三年,平時更鮮少與達官顯貴來往,定然不會知曉內(nèi)情的。

趙禎一時半會不得頭緒,只能逐步小心試探時,新晉為秘書省監(jiān),知制誥的陸辭對制舉的改動意見,則已出結果了。

首先改動的,是制舉所考的科目。

陸辭大刀闊斧地將‘景德六科’來了個大換血,直接成了‘天禧二十科’。

他知這一提議注定引來軒然大波,給出的理由,也極其充分:畢竟當年罷‘景德六科’時,上封事者可是見‘天書符瑞’,為逢迎上意,特意夸示‘兩漢舉賢良,多因兵荒災變,所以詢訪闕政。今國家受瑞建封,不當復設此科,’為由的?,F(xiàn)又重新恢復‘景德六科’,那豈不是明擺著反駁‘受瑞建封’這點,暗示國家已不復政通人和,而是‘兵荒災變’了嗎?

若真要追根究底,要擔事的可不止是上書者一人,還有對此龍顏大悅,批示下去的官家趙恒。

誰敢去追究?

眾人漸漸地,就從本能的反對中清醒過來,默默地噤了聲。

在他們并未意識到的情況下,因這道驚雷的襯托,他們不約而同地忽略了陸辭將原本明目上籠統(tǒng)得很的‘景德六科’,譬如‘賢良方正’科、‘洞明韜略’科等改得面目全非,成了明目簡單直接的‘水利’、‘農(nóng)耕’、‘數(shù)理’、‘藥學’等科的舉動。

自然也沒能顧上反對。

但這還沒完——陸辭緊接著,又要取消舊制中關于應制舉人須先繳進所業(yè)策論五十篇、還得經(jīng)兩省侍從看詳后,才許應舉的規(guī)定。

這下又掀起了軒然大波,對此反應最大的,自然是原該負責‘看詳’的那些人了。

這陸辭上下嘴皮一合,就生生剝奪了他們的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