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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倒不乏女子被他那難得一見的俊俏模樣反勾得芳心大動,原本只投入三分心思的攬客行徑,愣是使出了十分動力來。若不是陸辭有凜凜氣勢,叫她們不敢輕易靠近,加上他步履輕松自若,速度卻半點不慢的話,就不會脫身得那么輕易了。即便如此,未能成功的她們哀嘆出聲的同時,還是不死心地將香帕擲出。狄青被陸辭牽住一手,當(dāng)然不舍得掙開,但行動自然就不比正常情況下的靈敏,于是不可避免地被一些充滿脂粉味兒的帕子擲中。一想到這帕子真正對準(zhǔn)的目標(biāo),狄青的臉色,很快就變得越來越黑了。作者有話要說: 注釋:京城的官員要出城,得匯報姓甚名誰,居何官位,奉了什么差遣,到哪里去公干等情況。這些情況還要被報告到御史臺和尚書省以備查考。宋仁宗時有個宰相張士遜,年紀(jì)大了退休在家養(yǎng)老。一次他出城郊游,回來時受到守城官吏盤查,老爺子感到憋屈,寫了首詩說:“閑游靈沼送春回,關(guān)吏何須苦見猜。八十衰翁無品秩,昔曾三到鳳池來。”他也不過發(fā)了頓牢sao,而不敢挑戰(zhàn)制度。()第一百六十八章由汴京回密州的路途,并無一河貫通的便利,而是要么全走陸路,要么繞趟原路,轉(zhuǎn)折一番,才能全行水上。陸辭素來不喜馬車顛簸,對行陸路是能避則避的,現(xiàn)便仗著自己沒暈船的毛病,擇了較為麻煩的水陸。只是上回來京時,他走的是商船最多、路程也最短的京東西路方向。這回,他見時間充足,又有意帶狄青游山玩水,便選擇了迂回綿長,先順著汴河從南邊兜上一圈,再轉(zhuǎn)沂水北上進(jìn)入密州的路線。陸辭未料到的是,上回沒遇上的小麻煩,這回就被結(jié)結(jié)實實地碰上了。問題出在從汴河轉(zhuǎn)沂水,起銜接作用的一處官渡口上。但凡經(jīng)過官渡時,船只想要靠岸停泊,裝卸貨物,都需經(jīng)艄公嚴(yán)格對照路引所寫,一一進(jìn)行查驗,確定無誤后,再繳納上三十文許的費用,便可予以通行了。然而這回陸辭所乘的船只,卻沒那么順利。查驗貨物的吏員在船上不斷上上下下,皆板著臉,好似極不滿意的模樣不說,那些個比他們還來得遲一些的大商船隊,都已順利通過檢驗駛離了,唯獨他們還被扣押著,一直盤問不休。陸辭在出發(fā)前就知曉一路上多的是需同驗看公驗的官吏打交道的時候,從前是不得不親自出面,現(xiàn)在條件寬裕許多,就直接雇了一名在這方面經(jīng)驗豐富的牙人,由他代為打理這類事宜。但這回拖延的時間太長了,陸辭不可能不察覺出不對。他不露聲色地給狄青布置了一道課業(yè),便在對方奮筆疾書,苦思冥想時,將門掩上,尋牙人問詢具體情形去了。林牙人正為難著,見陸辭來后,面上便多了一絲尷尬之色:“陸官人?!?/br>陸辭微笑,并未苛責(zé)他辦事不利,只關(guān)心道:“可是遇上麻煩了?”林牙人警惕地四下一看,見離得最近的官吏,也有十幾步遠(yuǎn),聽不到他們說話的內(nèi)容,便放下心來,坦白道:“是碰上‘吃拿卡’了?!?/br>陸辭挑了挑眉。對此,他雖早有耳聞,但真正遇上,卻還絕對是頭一次。別看大宋官渡費十分低廉,但真正商旅需通行時,要付出的代價,卻是這的幾十、甚至上百倍多。即使宋律上早將艄公“邀阻”客商,“橫索”財物的行徑定為重罪,仍是屢禁不止,只手段溫和迂回許多。威脅毆打等容易留下證據(jù)的,因畏于嚴(yán)懲,一般是不會再有的了。但他們?nèi)允鞘侄伟俪?,就拿最簡單的一招:只消將商船長期扣在渡口,以存在問題為由,語焉不詳?shù)夭蛔∵M(jìn)行盤查,往往就能達(dá)成目的。尤其是外出雇船運輸貨物,純粹是為做生意的商賈,最受不了被耽誤時間——每被多扣上一日,就得多付船上雇員、商行伙計食宿等費用,更別說心里同時還得承受的煎熬了。若是以保存時限較短的物件為貨品的商家,更會心急如焚,寧可多付些巧立名目的‘通行費’,也不愿眼睜睜地看著一船貨物就此報廢。陸辭在汾州為官時,曾在卷宗中翻見過,曾有一常往返于汾、汴兩處、以販賣新鮮魚蝦的豪商,就是因交‘通行費’時未令人滿意,因此受人刁難,被強扣過幾回。等三五天后被放出來時,雖人是毫發(fā)無損,但魚蝦卻早已死盡,只剩滿船腐臭。幾番下來,就生生被折騰得傾家蕩產(chǎn),最后憤而自縊的慘劇。陸辭不奇怪總有人敢頂風(fēng)作案,他只納悶,怎么這伙人宰過往肥羊時那般膽大,都敢宰到他頭上了?莫不是認(rèn)定了京官返鄉(xiāng)時,通常無權(quán)干涉地方官的行政這點,才這般有恃無恐么?陸辭仔細(xì)一想,忽就明白其中關(guān)竅了。并非是他們膽大包天,而純粹是不知情罷了。他因自己出這趟遠(yuǎn)門,并非是奉了公職,所以極其低調(diào),雇人也只是通過牙行從渡口雇的,從未宣揚過身份。他為官身的信息,只在離京時在中書省和御史處留存,并未在公驗上標(biāo)注。公驗上所登記的,唯有他出行的目的,要往何處,途經(jīng)何地,逗留幾日,以及所攜的具體人和物等。因此在這船上的,除了他所帶的三名下仆,以及狄青外,并無人知曉他的真實底細(xì),僅能從他所攜的滿船準(zhǔn)備在分密州或是倒賣、或是贈給親友的商品上,外加所帶下人的數(shù)目上判斷,他家境頗為富貴。單從他只講究舒適、而不需奢華的衣著打扮,極輕極俊的年歲相貌,以及船中所載來看……幾乎所有人都會以為,他為哪家豪商富賈家的子弟,且是頭回獨自出門做生意的,而絲毫不會往他本人就是朝中從三品的大官身上聯(lián)系。宰客宰肥也宰生,陸辭乍看是兩都占了,自然躲不了被敲詐上一筆狠的。林牙人在接下這活計,也充分考慮了這點,在真正遇上時,并不覺慌亂。破財消災(zāi),正常情況下,要個四五貫也就頂天了。只在交涉時,他愕然發(fā)現(xiàn),對方顯然擺明了要欺負(fù)他雇主年歲小,多半沒有自個兒出行的經(jīng)驗,所載貨物又價值不菲,瞧著頗有利可圖這點,因此竟是來了個獅子開大口,一要就是極不客氣的一百貫。一百貫!林牙人被狠狠地嚇了一跳,差點沒被氣死。他可看得清楚,就連方才被有說有笑著放行的那一整只船隊,都沒要這么多。他正頭疼得不知該如何還價時,陸辭就來過問了。盡管有暴露他沒甚能耐之嫌,但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