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0
射起來。箭無虛發(fā)。這次的攻城中,因李立遵已有了防備,加上箭勢不如之前,在這場雙方僵持之中,戴上笨拙防具的吐蕃軍的傷亡不比初打照面的大,但也未能真正靠近城墻半步就是了。箭矢徹底耗盡前,陸辭就命人停下了箭勢,再命人立即架出改良過的那四十張床弩。結(jié)果讓宋軍一方感到萬般哭笑不得的是,即便箭勢驟停,因不久前才被戲耍了一番,以至于對宋軍的‘信用’沒了信任的李立遵一方,仍舊滿懷警惕。李立遵甚至還勃然大怒,想也不想道:“這廝還想故技重施,難不成是當(dāng)我是沒腦子的!?”尸首尤溫,對面卻因嘗到甜頭,還當(dāng)他是個不知長一智的蠢物,要繼續(xù)耍弄!于是乎,在這貨真價實的空擋之中,吐蕃軍非但沒趁勢大進(jìn),還不假思索地往后退了一步,同宋軍大眼瞪小眼,咬定了這又是一場要命的騙局。陸辭:還真不是。等自作聰明的李立遵,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宋軍底子雖厚、箭矢卻也絕非無窮無盡,而暴露在自己眼前的,是個毫不作假的空當(dāng)時……一張張寒光閃爍,能洞重札的強力床弩,已經(jīng)順利就位,在兵士的cao控下,殺氣騰騰地對準(zhǔn)了猶如驚弓之鳥的吐蕃兵。李立遵一臉麻木。這極其可惡,萬分該死,卑鄙無恥……的宋人!第二百一十二章被陸辭惡趣味地命名為‘開口笑’的改良床弩,雖是初次亮相,卻絲毫不妨礙它們接下來這番將吐蕃軍射得滿頭包的出色發(fā)揮。看著騎兵們就如一個個活靶子般,被那‘一開口’就能毫不客氣地射出幾十根箭矢,皆是連甲胄亦能輕易洞穿的可怖力道后,李立遵再對花招百出的秦州知州恨得咬牙切齒,也不得不選擇了偃旗息鼓,撤回后營。兩天交鋒下來,他靠兵士的性命,看似是將秦州城的箭矢儲備消耗大半了,但真說出現(xiàn)轉(zhuǎn)機,峰回路轉(zhuǎn)……又是相去甚遠(yuǎn)。原以為在箭矢耗盡后、陸辭就將無計可施的李立遵,如今望著那一架架寒光森森的床弩,只覺腦殼發(fā)疼,徹底沒了之前的信心了。誰又能打包票,說那詭計多端、卑鄙無恥的宋人,在床弩之后就不會再冒出新的招數(shù)了?——連李立遵也沒料到的是,自己的這份憂慮,在休整幾日后的重新進(jìn)攻中,果真就得到了證實。卻說陸辭將剛完成改良的‘開口笑’拿出,實際上并未指望它們能發(fā)揮多強大的效用,更并非是如李立遵所認(rèn)為的那般,是一道故意留藏的殺手锏。而純粹是成品出來后,還沒找到合適的時機驗證成效,拿吐蕃兵當(dāng)現(xiàn)成的檢驗對象罷了。現(xiàn)見改良后的床弩,不論在射程上也好,在威力上也罷,皆大有增進(jìn),陸辭便心滿意足地贊賞了工匠一番,再命人將它們重新妥善收好了。畢竟箭矢已所剩無幾,再將床弩留在城墻上,也不過是當(dāng)個擺設(shè)罷了。甚至還因個頭太大,難以挪動,隨時都可能會被吐蕃軍中的投石機毀壞。連陸辭也沒想到,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次見好就收,卻神奇地再一次坑到了試圖揣摩他心思、以制對敵之策的李立遵。——在營中靜滯三日后,當(dāng)李立遵重振旗鼓,威風(fēng)凜凜地帶著吐蕃騎兵再次逼近城墻,又志得意滿地亮出投石機時,就驚愕地發(fā)覺,城頭守兵的身邊早沒了那些笨重床弩的蹤影,卻多了些古古怪怪的長竹管。那是什么玩意兒?李立遵瞇著眼,因離得太遠(yuǎn),看不清楚那竹筒的具體模樣,也想象不出其用處,心里卻不由自主地咯噔一下。越是看不懂,就越覺得危機重重。在吃過兩回大虧后,李立遵雖打心底地不愿承認(rèn)自己已成了驚弓之鳥,但在潛意識里,對這秦州墻上出現(xiàn)的任何蹊蹺處,都再不敢掉以輕心了。他即刻命令底下兵士放緩沖速,先留在一射之地外,仔細(xì)進(jìn)行觀察。奈何離得過遠(yuǎn),縱是鷹眼,也絕無可能看清,他只得命穿著最堅硬甲胄的精銳頂在最前,試探著接近。墻頭守兵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靠近,同時調(diào)試著手中長竹管的方向,很快就對準(zhǔn)了他們。李立遵心頭一顫,當(dāng)機立斷道:“即刻后撤!”被前幾回的箭雨和床弩嚇得肝膽俱裂,只礙于軍令,才不得不硬著頭皮往前行的那排吐蕃兵,聽得號令后,往后跑得飛快。生怕只要晚上半步,就被那奇形怪狀的竹筒里射出的東西追上,在胸口扎個大窟窿。看吐蕃兵這般草木皆兵,一試就跑,秦州守軍差點沒憋住臉上嚴(yán)肅神色,就要捧腹大笑起來。天地良心,他們可不是有意嚇唬人,而純粹是因第一次接觸這必須倆人同時cao控才能進(jìn)行校準(zhǔn)的竹管,忍不住拿遠(yuǎn)處的吐蕃兵做練習(xí)對象罷了。李超樂道:“陸秦州連施妙計,虛實相生,真讓那蕃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br>看吐蕃兵那小心翼翼地在‘危險的邊緣試探’的小可憐模樣,陸辭亦是忍俊不禁:“李軍尉謬贊。我這還真只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多虧了對面高看我了?!?/br>要讓接下來足足浪費了大半日功夫、提心吊膽地命人一點點靠近,終于到城墻跟前的李立遵,知道了陸辭這番‘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可惡話,定要被結(jié)結(jié)實實地氣個倒仰。但目前的他,是無暇去想守城宋官的無恥嘴臉了。尤其在他終于意識到,那瞧著唬人的竹筒,根本就是對面在故弄玄虛,實際上只是根本沒有半點殺傷力的擺設(shè),卻叫自己當(dāng)著無數(shù)兵士的面虛驚一場時,臉已氣得接近紫黑。那些老jian巨猾的宋兵,也都是裝模作樣的一把好手——每當(dāng)他們靠近一些,那些守城將兵就要一臉森嚴(yán)地將竹筒口對準(zhǔn)他們,叫他們冷汗直下,匆匆架起防盾。然而在滿頭冷汗地等待好一陣后,那竹筒仍是靜悄悄的,根本沒半點動靜。純粹是在嚇唬他們!李立遵開始還疑神疑鬼,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到后來除了那叫人寒毛直豎的瞄準(zhǔn)動作外,連半枝箭都不曾出來過,他才徹底察覺出陸辭的耍人目的了。他緊咬了發(fā)酸的牙根,為掩飾自己的惱羞成怒,趕緊命人架上笨重的攻城器械,大刀闊斧地向前挺近。果然,哪怕是他們終于靠近多日來根本蹭不破半點油皮的城墻,守兵除了徒勞無用地繼續(xù)拿那古怪竹筒對準(zhǔn)他們外,根本做不出別的抵抗舉動來。李立遵怔愣過后,只覺眼前豁然開朗。——是了,宋軍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且的的確確已處于強弩之末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在箭矢已經(jīng)徹底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