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64
銀三百兩。”狄青心里莫名有些高興,又不好意思表現(xiàn)出來,趕緊恢復(fù)正經(jīng)臉色。陸辭慢慢地受了笑,又定定地看他:“方才看得高興么?”這話……狄青顯然不敢答。陸辭輕哼一聲:“你這小崽子,怕是仗著我平日寵你,就敢站著干看我笑話。”狄青心里被這話說得甜滋滋的,腦袋卻低了下來,小聲解釋道:“并無——”不等狄青說完,陸辭已先心軟了,伸出手來,在他guntang的耳垂上輕輕一捏:“下回別躲到邊上去看熱鬧,而是得站出來,替我趕趕?!?/br>被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中,狄青微愣,奇異地看著陸辭。陸辭微微一笑,沖他眨了眨眼:“記住了?”一定是公祖感到煩不勝煩吧。狄青如踏云霧,不敢細(xì)想緣由:“……記住了。”只是沒過一會兒,他又忍不住開口道:“只是,公祖年歲已——”“你這話實在不中聽,”陸辭懶洋洋地聽著,冷不防地打斷了他:“嫌我老了?”狄青:“?。?!”他面露震驚,被堵得一時說不出話來,見陸辭危險地瞇起了眼,方才醒神,忙不迭道:“絕無此事!”自認(rèn)被養(yǎng)了這么久的小海棠給招惹得青春煥發(fā)、突然就不愿在罪魁禍?zhǔn)酌媲胺系年戅o,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就好?!?/br>遂丟下如在夢中的狄青,悠悠然地走了。第二百七十七章陸辭雖靠及時甩鍋柳七,達(dá)成了轉(zhuǎn)移滕宗諒注意力的目的,但終歸只是權(quán)宜之計。在狂書數(shù)封,把膽敢肖想自己牙牙學(xué)語的女兒的柳七一頓臭罵后,滕宗諒很快又想起了陸辭那宛若無意一提的話來。他甚至都顧不得纏著夫人了,直接將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揪著這一可作突破口的疑點,托腮苦思冥想。靠著多年來吃慣虧的經(jīng)驗,他敏銳地先做出了判斷:那話背后,絕對有情況。若放在旁人身上,倒真有可能只是毫無意義的隨口一提,可一旦安在陸辭身上,那就非同小可了。要知道,陸辭何止是不貪戀美色,而幾到了清心寡欲的地步了:對冰人始終敬謝不敏,對滿心癡戀他的小娘子們禮而不慕,連官家送上門來的美人,都能毫不猶豫地悉數(shù)送走。得虧陸辭能言善道,心思靈竅,又總能折騰出些令人驚奇矚目的動靜來,才讓這位天底下所有女郎的父親眼里的乘龍快婿,硬生生地拖了這么些年未曾婚配,仍是孑然一身。依滕宗諒猜測的是,要么是這狡猾的陸狐貍已然心有所屬,要么是眼光過高,尋不著匹配的也不愿將就,再要么,就根本是還沒開竅,才只醉心美食和公務(wù)呢。這么一位不得了的人精,忽地說起‘老夫少妻’的話題,又怎么可能會是漫不經(jīng)心的信口一提呢?多半是遇著了心儀的對象,奈何對方年歲,怕還處于幼小得無法婚配的狀況……滕宗諒越想越覺靠譜,不由目放精光,恨不得直接沖到陸宅去,把那鬧得他心難平靜的元兇揪住問個明白,好驗證一番猜想。不過,在考慮到他與看似弱不禁風(fēng)的對方之間的武力差距,還得算上一個絕對會拉偏架的狄青后,滕宗諒還是艱難地憋住了。經(jīng)過一宿的輾轉(zhuǎn)難眠,翌日一早,他就迫不及待地?fù)Q上官服,在下仆們疑惑的注視下,一改平日不到最后一刻不出門的常態(tài),興沖沖地提前離家,直奔陸宅去。等他騎馬穿過相隔的三條大街,趕到陸宅門前,就正巧趕上了陸辭出門的時機。陸辭側(cè)著頭,正逗著小海棠說話呢,忽聽得一陣急促馬蹄聲,循聲看去,就見著左臉寫著‘八’、右臉寫著‘卦’,罕有地在清晨顯得神采奕奕的滕宗諒了。……該來的果然還是逃不掉。陸辭嘴角微抽,沒有錯過滕宗諒眼底淡淡的烏色:“難得在天未大亮?xí)r見著滕兄?!?/br>琢磨了整整一夜,對自己的猜想越發(fā)有把握的滕宗諒,此時雖聽出這話的意味深長,卻絲毫不覺尷尬,甚至燦爛一笑,迅速予以回?fù)簦骸爱吘乖趯に剂艘凰薜摹戏蛏倨蕖?,我想怕是千年鐵樹要開花,玉潔冰清的上仙要動凡心了,豈能不急?”陸辭微微一笑,眉眼彎彎,明擺著刀槍不入,只淡淡道:“是么?”唯有被蒙在鼓里的狄青對這番啞謎毫無頭緒,左看右看一陣,仍是一頭霧水。滕宗諒好歹同陸辭共學(xué)兼共事多年,見了這般反應(yīng),哪里還瞧不出,自己方才那話十有八成是說準(zhǔn)了?不得了,不得了?。?/br>滕宗諒一時間簡直激動得難以自已,連陸狐貍那隱約溢著殺氣的目光都壓不住他的亢奮了,看狄青還一臉茫然,趕忙走近幾步,張口就道:“青弟還不知道罷?你家陸兄他——”“滕兄,”陸辭淡淡笑著,徑直打斷了他:“你再多造一個字的謠,距你資滿磨勘、調(diào)任前的所有外務(wù),就都交給你去跑了?!?/br>他昨日才明白自己心意,又下定決心,要等這兜白菜成年了再拱。在這最為微妙的階段,也能時不時逗逗狄青,彼此間多些相處,好讓這份朦朧感情升溫,到時水到渠成……既然計劃好了,他哪里容得這層連自己都沒舍得捅破的窗戶紙,被這只猜到一半就得意萬分,卻全然想不到另一半的滕二愣子給一腳踹開了?滕宗諒:“……”這話的威懾力奇大無比,堪稱立竿見影,直接讓滕宗諒一個寒顫,一下蔫了。狄青雖因沒等來下文,而或多或少地有些在意,不過他對公祖的話素來奉若天書,一聽滕兄還未出口的話已被陸辭定義作‘謠言’,又思及滕兄偶爾也有胡說八道、就為跟公祖斗嘴的情況,即刻就不再把那才起頭的話給放在心上了。他微微抿唇,很快平復(fù)了兩人難得獨處的甜蜜時光,因滕兄的闖入而化作泡影的小小郁悶,重振精神,向陸辭說道:“公祖,那……我便先回兵營了?!?/br>陸辭笑著頷首。在滕宗諒看來,接著這陸狐貍又以與對他的暗藏殺氣渾然不同、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的口吻叮囑:“往后?;貋硇??!?/br>不等狄青應(yīng)話,又含笑補充道:“以免我因過于惦記,不思茶飯了?!?/br>狄青初初一愣,待回過味來,登時紅透了臉。公祖怎么能這么……這么……這么的好。他羞赧地偏過頭去,不敢與這么溫柔的公祖對視,唯恐那點不可告人的小心思被瞧出來。卻不知這樣害羞躲避的動作,正好能把他那蒸熟了般的紅紅耳根,給暴露無遺了。陸辭忍住笑,記得見好就收,并未再當(dāng)著已看得目瞪口呆的滕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