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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升官發(fā)財在宋朝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64

分卷閱讀664

    令我佩服。只我忍不住多管閑事,問上一句,這夏竦究竟是何時何地將你得罪得這般狠?”

陸辭莞爾道:“相公說笑了。我向來不是任人欺凌的良善脾氣。前陣子那場鬧得沸沸揚揚的風波,雖有幸得包評事妙計化解,未真正影響到我身上,卻也足夠讓我記上一筆大仇的了。而他之所以這般處心積慮,即使旁人瞧不出其目的,也斷然逃不過相公的法眼罷?”

等他從柳七信中得知那場通jian鬧劇時,能牽扯到自己的雖都已塵埃落定,但陸辭還是憑借直覺,敏銳地鎖定了最有可能做那推波助瀾的幕后推手的人選。

——自是被他橫插一手,‘奪’了前線本路經(jīng)撫使一職事的夏竦了。

在他臥床養(yǎng)病的那個月里,同樣曾為帝師、近些年來穩(wěn)打穩(wěn)扎的夏竦呼聲可謂不小。

就是這個被其視作囊中之物的‘肥差’,卻在僅距一步之遙時被陸辭生生摘走,以夏竦之心胸狹隘、會不恨之入骨,那才是奇了怪了。

盡管夏竦拐了七彎八繞,幾乎是將自己掩藏得毫無破綻,仍只是‘幾乎’。

趙禎派去的評事們未能推鞫出真正要將陸辭卷入、致他聲譽于死地的始作俑者,而是將浮于表面、或深挖幾下便暴露了的那幾人當做主使,予以懲罰。

而陸辭卻是在先鎖定人選后,再反推其事,自然顯得處處都是破綻。

王曾沉默了。

確如陸辭所說,他早在向官家提議徹查此事時,就隱約猜出了夏竦恐有干系。

只是當時前線戰(zhàn)事吃緊,朝廷又剛鬧出這一樁偌大丑聞來,惹得百姓議論紛紛,在民心不定時,他不欲說些有攻詰嫌隙的話,惹得更多官員被牽扯進來,徒增動蕩,也更累民心。

現(xiàn)對夏戰(zhàn)事大獲全勝,民心高漲,國內(nèi)局勢也趨于穩(wěn)定,倒的確是個秋后算賬的好時候……

他是真沒料到,不在京中的陸辭不但一眼識破了夏竦的層層偽裝,還如此精于隱忍。

一直等到私下里將證據(jù)都牢牢捏在手上了,才云淡風輕地放到他跟前來。

王曾腦海中掠過萬千思緒,末了笑了一笑,詢道:“眼下證據(jù)確鑿,你只消放出些許風聲,或是大大方方地將文書流出幾份,叫御史臺知曉……之后他們會如何反應(yīng),想必曾為御使大夫的你,只會比我更為清楚才是,何須借我之手?”

若陸辭剛剛展示給他的、那些搜羅來的出自夏竦及其族人之手的罪行,都是真非偽的話,不說讓夏竦身敗名裂,也足夠讓他名聲掃地。

哪怕官家仁心,念及舊情,其仕途上也再難有寸進了。

更遑論夏竦此人,名聲本就稱不上多好,定要面對墻倒眾人推的局面。

陸辭平平靜靜道:“我籌措這些,若只為針對夏竦一人,的確用不著勞駕王相。”

王曾不禁一愣,電光火石間,猛然明白過來:“你是要——”

借夏竦之事為突破口,下猛藥治旁事!

“不錯?!标戅o似是窺破了他的心思,含笑頷首:“正為了這一目的,我才忍痛舍臺官、寇相,特來叨煩王相。”

這天夜里,陸辭與狄青在王曾府上足足逗留了四個時辰,才趕在早朝之前,將事情敲定。

“難怪當年的王公對你尤其看重,”王曾感慨道:“后生……果真可畏?!?/br>
許久未聞王旦名諱,思及竹林相托那幕,陸辭恍然間生出幾分宛若隔世感。

他微怔過后,笑道:“王公風采,在下窮極一生,怕也遠遠不及,唯圖問心無愧,才少辜負當年提攜。”

“不必過謙?!蓖踉鴵u頭,直白道:“曾受王公提攜者不說上千,也有數(shù)百,若你稱‘遠遠不及’,那他們豈不得羞愧得抹脖子去了?”

若不是到了上朝的時候,王曾還有些意猶未盡。

“若攄羽與漢臣不嫌,”他在狠灌了幾杯濃茶后,就先行上朝去了,臨走前道:“不妨就在寒舍小歇,待今日事罷,我定即刻回來再續(xù)前議。”

陸辭笑道:“相公一番美意,我與青弟便恭敬不如從命了?!?/br>
許久未熬一整宿,陸辭這會兒也累得厲害。

待仆從領(lǐng)他們到客房中后,陸辭懶洋洋地打著哈欠,歪在同樣一夜未歇、卻還精神抖擻的狄青身上,打趣道:“坐佛一宿,可后悔陪我來了?”

狄青大力搖頭,一手扶住陸辭腰身,好讓他能穩(wěn)穩(wěn)靠在自己懷里:“公祖待青……這般好,除非青是眼盲、或是那不識好歹的,才會有那愚鈍念頭。”

“你我之間,何必說這些叫人難為情的怪話?”陸辭笑著說道:“況且我看你疆場行事,亦是殺伐決斷,寧肯前期隱忍不發(fā),也要一擊必中,與我所想,倒是不謀而合?!?/br>
王曾走的一直是獨來獨往的純臣路子,只要于大局、于官家有利,他便愿豁出性命去執(zhí)行。

對于王曾的這般做派,不僅常被他下面子的寇準了解,官家清楚,連朝堂百官也是拿這又臭又硬的常青樹毫無辦法的。

正因如此,他才專程選了王曾來商議此事。

這會兒的趙禎還不知曉,很快就又有一場疾風驟雨要來到。

他正興致勃勃地與負責起早詔書的中書舍人柳七商議著,這次早朝之中就要宣布對陸辭和狄青的封賞,和他們可能出現(xiàn)的有趣反應(yīng)。

按常理而言,陸辭早該得到些風聲,只差一紙走明文的詔書與告身了。

偏偏趙禎打定主意,要給心愛的小夫子一個大驚喜,愣是‘逼迫’朝臣們把他給瞞得死死的。

有著不久前入政事堂、任參知政事的資歷,又有數(shù)重軍功加身,加上陸辭已過而立,年紀雖還是輕得嚇人,到底不再是二十出頭的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了……

對趙禎鐵了心要將他擢升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帶集賢殿學士的決策,朝臣們雖都嫉妒得青了腸子,但也清楚這是大勢所趨,更是民心所向。

哪怕他們再出聲反對,最好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將這一提拔延遲個幾年,最終是改變不了陸辭將以宰輔身份重歸政事堂的勢頭的。

這么一來,卻是十足的損人不利己:為達到這一目的,他們不僅得觸怒興頭上的官家,更得徹底得罪前程遠大的陸辭,說不定還犯了對此殷殷期待的百姓們的眾怒……

既無深仇大恨,又何必如此?

橫豎自陸辭離京后,官家寧愿將末相之位空至,只提拔了一人為參知政事,就能看出其‘虛席以待’的堅定心意了。

他們默默撫平心氣,極快地接受了這一事實,倒是讓滿心以為會招致反對聲的趙禎都吃了一驚。

相比起陸辭僅三十二歲,就高居集賢相之位重入政事堂的震撼,剛滿二十四歲就在這兩年來聲名鵲起的狄青被特擢至成都路轉(zhuǎn)運使,雖也因這‘出常調(diào)’引來驚嘆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