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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予安有些驚訝,“你怎么知道是他問的?!?/br>晏舒望過了許久才回復:“因為我知道你不怎么打麻將?!?/br>第20章鄭予安的確不怎么打麻將,晏舒望其實也不愛打,愛打的是焦唐,但秦漢關(guān)自有一套理論,覺得很多問題一旦聚眾玩起來都能迎刃而解,既然喝酒傷身體,那么就打麻將吧,前后脫離不了一個錢字,很適合搞一搞。除了晏舒望外,秦漢關(guān)當然還約了他的老麻友焦老板,四個人兩GAY兩直男的搭配還挺營養(yǎng)均衡。園區(qū)高端的麻將館是按小時收費的,秦漢關(guān)大手一揮直接包了六個小時,鄭予安到的時候,晏舒望和焦唐正在喝茶。開麻將館的老板也是個雅致的人,中廳放著幾盆修剪好的文竹與迎客松,強上掛著牌匾,上頭寫了句陋室銘里面的詞——“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br>秦漢關(guān)為此特意評價一句:“妙啊?!?/br>晏舒望喝的是一杯梅子茶,生津解渴,入夏后喝正合適,他坐在一盆蘭花的旁邊,難得沒穿正裝,但棉麻質(zhì)地的休閑服也相當考究,頭發(fā)束得很高,扎了個揪,多出一兩縷落在鬢邊上。秦漢關(guān)明顯還不太適應他臉的美貌程度,好幾次看人的目光都沒什么分寸。鄭予安上桌忍不住警告了他一句:“你別盯著人家?!?/br>秦漢關(guān)臉皮倒厚:“多看幾眼又不會少塊rou?!?/br>鄭予安皺眉:“不禮貌?!?/br>秦漢關(guān)笑起來:“都是男人,用不著這么紳士?!?/br>鄭予安知道說多了沒用,怕秦漢關(guān)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兒,便先一步坐到了他的對面去。晏舒望愣了一秒,目光游弋在兩人中間,最后選了鄭予安右手邊的位置。焦唐心大,沒發(fā)現(xiàn)什么所以然來,他與秦漢關(guān)老搭子了,摸牌聊天的熱乎勁就像夫妻倆,你來我往好不默契。中途有送茶水的小姑娘敲門進來,一身旗袍,姿態(tài)曼妙,秦漢關(guān)當即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鄭予安不動聲色地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晏舒望摸牌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看了鄭予安一眼。秦漢關(guān)催促道:“快快!”鄭予安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踹錯了人,正尷尬著,突然膝蓋一熱,晏舒望與他緊緊貼著腿,竟一時半會兒沒機會再分開。“圓圓!”秦漢關(guān)又瞎叫起來,“輪你了!”焦唐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笑道:“圓圓是誰???”鄭予安無奈道:“是我,予安兩個字的拼音是‘yuan’,秦行長一急就容易喊錯?!?/br>“這名字可真夠嗲的?!苯固菩€不停。秦漢關(guān)得意道:“你是不知道他以前做柜臺的時候,整個對公的阿姨小姑娘們都喊他圓圓,后來當了領(lǐng)導喊的人才少了?!?/br>鄭予安笑了笑不說話,秦漢關(guān)這回倒是沒瞎說,但其實他也不介意被這么叫,只是隨著職位上升,懂規(guī)矩的人越發(fā)多起來,自然就再沒人會這么喊他了。既然秦漢關(guān)開了這么一個頭,焦唐也跟風似的喊起了鄭予安“圓圓”,整個棋牌桌上都是圓圓長圓圓短的,搞得鄭予安出牌速度都快了不少,點了不少炮給另外三個人。“我這是來送錢的啊。”鄭予安重新摸了一輪牌,忍不住苦笑著抱怨道。秦漢關(guān)叼著煙,無所謂道:“你才多久玩一次,這么點錢算什么?”鄭予安不想理他,總覺得被喊了“圓圓”他的牌運才差起來。來回摸打了兩三輪,鄭予安已經(jīng)聽牌了,他想著好歹自摸一把,就突然聽到旁邊的晏舒望扔了張牌出來:“五萬。”鄭予安“誒”了一聲。秦漢關(guān)忙站起身來要看:“胡了?”鄭予安笑著咧開嘴,他把牌攤開,很是高興:“還真胡了?!?/br>焦唐樂了:“唷,這還是晏總點的第一炮呢?!?/br>晏舒望沒什么表情,他拉開抽屜,取了錢出來,兩指夾著遞到鄭予安面前。“圓圓。”他念這兩字時帶上了點鼻音,像喊小孩兒,黏糊又寵愛。他像是開玩笑似的對鄭予安說,“去買點糖吃?!?/br>第21章鄭予安還真去買了糖回來,進口水果糖,奶糖,陳皮糖,話梅糖,反正十幾種味道,每個都買了點。服務(wù)小姑娘把花花綠綠的糖果擺了盤,端到幾個人手邊的小桌上,秦漢關(guān)瞄了一眼,邊抽煙邊笑:“圓圓你就是太體貼,做事情滴水不漏,讓人找不著茬。”鄭予安忍俊不禁:“你要找我茬干什么,扣我工資???”焦唐剝了顆奶糖到嘴里,狀似驚訝地“唷”了一聲:“挺好吃的呀?!?/br>鄭予安笑笑:“難得吃一次,肯定好吃?!?/br>焦唐顯然很喜歡像鄭予安這么有眼見力的人,他又剝了一顆陳皮的,動作自然地遞到秦漢關(guān)嘴邊。秦漢關(guān)正忙著理牌,眼神都不帶錯一下,頭一歪,就把糖吃進了嘴里。鄭予安手上動作稍頓,就被他催了聲:“快壘!”焦唐笑盈盈地看向鄭予安,問:“圓圓要吃嗎?”鄭予安得體地道:“我自己來?!?/br>焦唐沒什么所謂,他翹著蘭花指把面前的牌壘成塊,橫著一放,又去摸糖。鄭予安自己給自己剝了一顆,他把糖含在舌尖下面,忍不住去看晏舒望,后者摸了張牌,打了另外一張,抬起眼望了過來。“晏總吃糖?!币驗楹鴸|西的緣故,鄭予安說話有些含糊。晏舒望似乎覺得他這模樣好笑,故意問他:“你幫我剝?”鄭予安愣了兩三秒,就聽秦漢關(guān)捏著嗓子起哄:“圓圓,給晏總剝糖!”要說沒臉沒皮起來,秦漢關(guān)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他能做到行長這位置還真不是浪得虛名,能屈能伸,做小伏低,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晏舒望似笑非笑的,他拿了張牌在手里,上下轉(zhuǎn)著,不輕不重地磕在臺面上,他是真的怎樣都好看,坐姿就算是隨隨便便的,也很有腔調(diào)。鄭予安挑了個話梅糖,大方地問他:“吃嗎?”晏舒望這回是真笑了,他說:“你問我?”鄭予安也覺得自己有些多此一舉,他剝開糖紙,湊到晏舒望的唇邊上,后者低下頭,含進去的一瞬間,唇瓣若有似無地擦過了鄭予安的手指。鄭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