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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拿起本子,重重地記下了俞仲夏的名字。俞仲夏的名字幾乎每天都要出現(xiàn)在校園LED屏的遲到黑榜上,他也不太在乎被記名。進了校門,費辛要去車庫停車。俞仲夏看他車把上掛著麥當勞,那分量不像一個人的,明知故問:“有我的份嗎?沒吃飯。”費辛板著臉拐了彎:“沒有,你餓著吧。”俞仲夏還跟著他:“白老師,你這過分了啊?!?/br>費辛:“???”俞仲夏:“我哪回買麥當勞不給你帶杯麥咖啡?你是不是白眼狼。”費辛停下,道:“俞十五,我要批評你了?!?/br>俞仲夏扁嘴裝可憐裝嗲:“干嗎啦~”費辛:“平時你和李老師開玩笑就算了,李老師喜歡你,你開玩笑他也不生氣。你剛才對許老師說那話,她生氣了你沒看出來嗎?開玩笑不是單方面的捉弄人,讓人感到不愉快就不是開玩笑,是討人厭?!?/br>俞仲夏鼻子里“哼”一聲。費辛:“還不服氣是嗎?對個女老師,點評人家口紅涂得好不好?你別整天拿直男癌當擋箭牌,仗著年紀小亂說話?!?/br>俞仲夏:“女老師怎么了?你是不是歧視我們小男孩?”費辛斥道:“別胡攪蠻纏!”俞仲夏:“再兇我我就不跟你玩了?!?/br>費辛:“誰跟你玩了?我是老師,在批評你的不恰當行為?!?/br>俞仲夏:“我沒有不恰當,她先惹我的?!?/br>許老師現(xiàn)如今脾氣炸裂,逮誰罵誰。俞仲夏這段時間被她點名罵過好幾回,有時候是上課打瞌睡做小動作,這純屬他自己活該。有時候挨罵就比較冤枉。比方說期中考后,他作文滿分,語文總分120+,許老師非但沒表揚他,還陰陽怪氣諷刺他。俞仲夏:“她上課讓我罰站,罰站就罰站吧,她讓我原地轉(zhuǎn)圈,還跟同學說沒事就來轉(zhuǎn)轉(zhuǎn)我,沾沾我的錦鯉運,就都能考高分了?!?/br>費辛:“這……”許老師是有點過了。俞仲夏:“懟她兩句怎么了,她要是個男老師,我對她才沒這么客氣?!?/br>費辛:“你這是嚇唬哪個男老師?我都瑟瑟發(fā)抖了?!?/br>俞仲夏做作地嚶一聲:“人家是受不了這委屈~”費辛:“……”他把給俞仲夏帶的那份麥當勞早餐給了俞仲夏,道:“等課間再吃。”“謝謝老師,老師再見?!庇嶂傧陌情_袋子,邊吃邊走了。費辛所在的理化辦公室和語文辦公室不在一層樓,平時也接觸不到許老師,倒是能看出她和剛開學時的巨大反差。她剛回來上班那幾天,費辛還一度想找她聊一聊,把他做代理班主任那段時間對學生的一些觀察向她反應(yīng)一下,當時認真說起來,他和18班學生的熟悉度,比許老師還要更深刻一些。但許老師不是只對學生冷漠,對同事們也不熱情。費辛每次見到她主動打招呼,她都愛理不理。像剛才在門口,她只沖著俞仲夏開火,從始至終就沒搭理費辛。每個老師管理學生的工作方式不一樣,這無可厚非。有些老師是愛諷刺學生以達到激勵學生的目的,可是許老師對俞仲夏的批評諷刺,實在不像是為了達到一個良性目標。費辛想,或許他應(yīng)該找趙主任,反應(yīng)下許老師這個情況。然而還沒等他向趙主任提這件事。稍后的周一全校教職工例會上,許老師就被學校領(lǐng)導(dǎo)點名批評了,有學生家長投訴,說許老師對學生實施語言暴力,羞辱學生人格。學校對這種投訴很重視,嚴格說起來,體罰學生或語言羞辱學生,都是違反□□相關(guān)規(guī)定的錯誤行為,如果情節(jié)惡劣造成嚴重后果的話,會被追究法律責任甚至刑事責任。考慮到具體工作中的具體情況,加上有些家長也是會小題大做,學校只在例會上進行了口頭批評,要求許老師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許老師全程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散會后回到理化辦公室,趙主任沒有回來,其他老師難免小小議論起來。老師甲:“聽說周末接到投訴,書記直接把電話打給主任,電話里就把他臭罵一頓,說許老師這情況不是一天兩天了,怪他怎么一點都沒察覺。”老師乙:“趙主任也是夠冤枉的,他找許老師談過好幾次了,許老師不買他賬,他一個小小主任,能有什么辦法?”老師丙:“要我說趙主任也是心軟,早點跟學校說這事就好了,現(xiàn)在還他跟著一起背鍋?!?/br>老師甲:“能不心軟嗎?許老師夠倒霉的了?!?/br>老師?。骸翱墒窃僭趺凑f,拿學生撒氣總是不應(yīng)該的?!?/br>老師乙:“如果那個萬鵬沒轉(zhuǎn)學走,許老師有個具體的記恨對象,現(xiàn)在萬鵬不在這學校了,她就看所有學生都不順眼了。不知道哪個學生家長投訴的她,我聽說18和19班好些學生都被她整過?!?/br>老師丙嘆氣:“甭管怎么樣,咱們也對學生都客氣點,現(xiàn)在學生都是老爺,罵不得打不得,稍有不順心的就給校領(lǐng)導(dǎo)教育局投訴,遇到投訴誰也沒轍,領(lǐng)導(dǎo)就圖個息事寧人,誰遇上了就自認倒霉吧。”老師甲:“像許老師這樣,太慘了,孩子沒了老公就要離婚,離婚還被坑了,只分了套小房子,而且那房子還有三十年房貸。”辦公室里女老師們一片嘩然:“現(xiàn)在這些男的沒個好東西,結(jié)婚就為了找個zigong生孩子嗎?”一涉及到性別矛盾這么尖銳的話題,費辛和另外兩位男老師匆忙退場。上午最后一節(jié)課,辦公室里其他老師都沒在,費辛在埋頭做題。趙主任進來,見就他自己,道:“正好,費老師,我和你聊點事?!?/br>費辛以為他是想問問18班的事,便道:“許老師的情況我也只知道一點點?!?/br>趙主任拖了把椅子坐在費辛桌邊,道:“不是說許老師,是關(guān)于你的事。”費辛:“我?”趙主任表情有些難以形容的凝重,道:“18班有個健美cao特長生,叫賈蓉蓉,對吧?”費辛:“……”他知道是什么事了。趙主任:“也是有家長投訴?!?/br>費辛腦子里有一點亂,道:“主任,這我可以解釋?!?/br>趙主任卻道:“你不用解釋,我知道這事和你沒關(guān)系,你絕對不是那種人。”費辛:“……謝謝?!?/br>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如果趙主任是來追求一個真相,他可以證明自己的所作所為無愧于心。但趙主任分明不是為了真相而來。這不是他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所以他很明白,很多時候,真相根本就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