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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艇終于靠岸。第4章隔壁的新鄰居梶井基次朗,因為在前幾次作案中傷害了許多無辜平民,而一直被政府方面通緝。異能特務科的安吾在得到匿名信報后,第一時間來到了海濱墓園。這是埋葬織田作之助的地方,對安吾來說不能算陌生。但比起在這熟悉的地點撿到一個昏迷的通緝犯,他在這里會見到太宰,才是最令他感到驚訝的。自從兩人決裂,太宰說出過不想再見他的話后,他這些年,一直都在避免與太宰的見面。他很清楚太宰的頭腦,若是太宰不想在這里被他見到,他是絕對堵不到這個人的。安吾掌管的異能特務科,擁有著四通八達的情報網(wǎng)。對于武裝偵探社登上游輪去度假的信息,他雖然沒有特地去追蹤,卻也是知道的。此時太宰治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還沒穿那件過長的風衣外套,長腿顯露無疑。這樣三七分比例的裝扮實在英挺俊秀,即使是安吾,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他的西裝褲腿是濕的,聯(lián)系不遠處停泊在淺海水域的救生艇,安吾在很短的時間內猜出了太宰大致的行動路線。安吾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太宰,是你出的手?”“嗯?我當然沒有心思管這種閑事?!碧滓廊皇悄菢佑稳杏杏啵瑓s摸不透心思的腔調,“安吾,你果然很了不起呀,到達這里的速度,比我預想的還要快?!?/br>安吾謹慎的解釋:“……是我在8分鐘前接到了舉報信息,正好我又在附近,才親自趕過來的。”太宰微微笑了,卻沒有表現(xiàn)出懷疑安吾的意思,“那么按照這個時間來算,8分鐘前見過地上這個倒霉蛋的,只能是同一個人了……安吾,舉報者是誰?”“消息是匿名加密的,他自愿放棄了通緝懸賞金,我無法確定此人身份?!?/br>“哎呀,在這個時候,卻又意外的謹慎嗎?這還真是前后矛盾的性格?!碧资疽獍参嵯蚰沁叺哪贡矗懊髅魉H自踢碎了織田作的墓碑。”安吾變了神色,他一言不發(fā)的走去那個山坡,蹲下來用手觸摸破碎的墓碑。很快,安吾眼中出現(xiàn)了驚訝之色,“我看到的景象,是這個墓碑自行破裂……但是太宰,我相信你絕不會在這件事上開玩笑?!?/br>太宰往日里總是帶著慵懶之意的鳶色眸子,終于多了一點平日里不常見的認真,“連你都無能為力?這真是……非常有趣了。而且做事如此謹慎的人,卻做出這樣沖動失控之事,說明織田作對他來說,有著格外不同尋常的意義?!?/br>“我倒不知道織田作生前也會結仇,”太宰回身看著橙色的海面,“若不是我和敦在游輪甲板上恰好看到了這一幕,或許這個人真的就會無聲無息的重新隱沒于人群中,而我們也不可能再找到他?!?/br>太宰治加了最后一把火,“而地上的這個檸檬君,是目前為止我們唯一的線索——他見過那個人的臉,很可能會知道他的身份。”安吾也被此人的saocao作徹底激怒了。他當年雖然干著一份工作領著三份工資的做三重臥底,但與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的情誼,卻是這層層虛假偽裝中唯一的一點“真”。自己的友人在過世后,還遭到如此侮辱,安吾終于明白為什么太宰會在這里等他。“……我明白了。”安吾神色微冷,“我會全力以赴,查出此人身份的。”但是論及問審的效率,安吾所認識的專業(yè)人士里,最厲害的那個就站在他身前。太宰治的手段,在安吾還在港黑臥底時便已經(jīng)見識過。剛剛話說到那里,有一瞬間他是想開口邀請?zhí)淄サ摹?/br>但他拿不準太宰治的意思。這些年來,他們除了公事上的零星交集外,一直沒有私下往來,即使對面相遇,太宰對他也是當年的lupin酒吧最后一面時的態(tài)度,冷淡的保持著距離。還在安吾猶豫時,太宰治居然主動開口道:“如果讓這個人立刻開口說話……你手下的人,應該不會有比我更快的吧?”安吾雙眼驟然一亮,明白了太宰的意思,語氣都變得溫和:“當然,不過我這邊的流程還是要走的,人要在我們異能特務科審,可以嗎?”太宰用抑揚起伏的語氣感嘆道:“哎呀,那么讓你把我這樣一個身份敏感的人帶到你們異能特務科,會不會讓你這位重要干事很難做?。俊?/br>在他們這次意外見面后,安吾終于第一次露出了一點笑意:“這點小事,就不值一提了。”太宰主動坐進了安吾的車。安吾在開車門時,似乎都比往日里多了些恍惚??墒嵌卦谂赃吙粗陀X得這位往日里不茍言笑的特務異能科干事,其實此時心里是開心的。雖然能直覺感受到他們的情緒,但完全搞不清楚此時事情走向的敦,終于忍不住發(fā)問道:“太宰先生,那我該怎么辦?”太宰搖下車窗,指著遠處的小船:“吶……辛苦你了哦,敦君?!?/br>太宰治身邊的安吾,向敦投去了憐憫的目光,然后一腳油門,帶著太宰消失在他的視野里。老實人敦陷入驚慌:“……等、等等!太宰先生,我不會開電動艇!”只是因為選擇了一個錯誤的踢墓碑時機,導致一連串后續(xù)效應的白木,還不知道自己這隨心之舉居然徹底惹怒了織田作的兩位朋友。不僅如此,他還留下了一個見過他正臉、知道他身份的梶井基次朗,此時正在以昏迷狀態(tài)被帶往特務異能科。可世事無常,誰能想到傍晚海上的那艘豪華游輪上,居然站著一個太宰。此時還不清楚那邊情況的白木,已經(jīng)到另外一邊的主路上,搭乘上了回家的地鐵。從學?;丶业牡罔F需要倒三條線,但是在每個換乘車站,與同一個人連續(xù)三次上同一輛車同一個車廂的概率,如果說還在可以忍受的范圍內的話……那么在同一個地鐵站一起下車后,走過兩條街后,這個人還在自己身邊的可能性,就非常值得玩味了。奈須白木余光瞥向那個和他一直同路的人。這是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衣服,帶著淺色的墨鏡。這讓他身上的黑與白對比更加突出,他似乎身體不好,偶爾還會捂著嘴咳嗽,但表情倒是極之淡漠。他很年輕,雖然面有病色,也沒有眉毛,但看上去長得還很不賴,若仔細看,五官眉眼都很精致。就在白木余光觀察男人的時候,那人也在看他。眼神很冷漠。即使只是余光交匯,白木便知道這個人是個不好惹的主。他收回目光,神色平靜地繼續(xù)走向回家的路。他一個三好模范生,左算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