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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秋葉落下第一片的時候,奈須白木接到了織田作打來的電話。他看到來電顯示上的號碼,本來冷漠精致的臉上,突然就有了光綻放。他拿著手機,突然從學(xué)校林蔭道上跑開的模樣,和他以往清冷穩(wěn)重的形象大相徑庭,認識他的人見到他這樣的神態(tài),都面露驚訝。白木穿著學(xué)生制服,蹲在無人小徑的樹叢后接起了電話。他跑得氣息有一點喘,但是壓得很好,努力維持自己并沒有那么期待這個電話的假象,“喂,做什么?”“……身體,最近怎么樣?”話筒那邊的風聲很大,織田作似乎站在海邊,海風吹在話筒上,產(chǎn)生的噪音被轉(zhuǎn)換成看不見電磁波,忠實地投放在白木的聽筒里。“最近沒有超額使用異能,我的身體很好?!?/br>“……等你再長大一點,身體承受得住的時候,再循序漸進的鍛煉你的能力?!?/br>織田作那邊的聲音被海風吹得零散,為了能聽清那邊的聲音,白木將聽筒緊緊貼在耳朵上,說:“我有分寸的。”織田作獨有的體貼,和日積月累的思念,讓白木無法維持自己冷漠的假面,語氣在逐漸融冰,“我知道在東京這邊……沒有你的保護,我不會輕易暴露我的異能,也會好好照顧自己?!?/br>織田作今日似乎格外沉默,白木見他不說話,掀掉了落在自己頭上的落葉,他下意識為了不驚擾此時秋園的寧靜氣氛,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壓低了些:“那五個吵吵鬧鬧的小崽子呢?他們最近……有沒有嚷著來東京找我?”織田作呼吸的聲音驟然安靜,他停頓三秒鐘后,才說:“……他們啊,當然有了。”白木懷疑的問道:“織田作,你是不是又偷偷背著我們抽煙了?嗓子怎么這樣啞?!?/br>那邊輕輕笑了一聲,這熟悉的反應(yīng)終于讓白木心頭的懷疑消去大半,“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明天海外名校在東京舉辦的日本地區(qū)聯(lián)名面試會,準備的怎么樣?”“沒問題,看我拿回一沓名校建筑院的offer,然后給他們五個打牌?!痹谡?wù)撁嬖嚨脑掝}時,白木還十分鎮(zhèn)定,可是很快他的話就變得吞吐,臉也有點紅了,“只是……只是……”織田作的聲音格外溫柔,“嗯?”“只是……你們什么時候……來看我???”白木聲音小小的,連手指都纏在一起,“織田作,你最近……很忙嗎?”這一刻奈須白木真正想問的問題是——三天后是我的生日,織田作……你是不是忘了?之前說好的帶那五個他嫌棄的小崽子,一起來東京陪他過十三歲生日,度過一個吵吵鬧鬧的周末的約定,是不是也一同作廢了?“……怎么會忘?”織田作聲音很低,幾乎淹沒在海風的噪音里,“你是最讓我放心、卻也是最不讓我放心的那個……我已經(jīng)準備了禮物,你要好好照顧自己?!?/br>白木皺起了眉頭:“……織田作?”“還有事,先掛了。”在手機鈴聲將白木從夢境中喚醒的時候,時間正好剛過上午九點。嚴重的睡眠不足,讓白木起來得很艱難。昨夜發(fā)生了太多的事,先修樓再炸家,還在凌晨四五點與太宰治斗智斗勇,被折騰得一晚上沒睡。這才剛剛睡著一小會,就被一通電話吵醒了。他額頭出了一層密密的冷汗,心中卻沒有不悅的情緒,因為這電話把他叫醒的很及時。那段記憶在那里停止剛剛好,彼時的他還不明白那個時候的織田作是在電話里與他訣別。他在生日當天回到橫濱,那場霧寒冷入骨,充斥著泥濘的絕望,他不愿復(fù)習每個細節(jié)。沒了替他過生日的人,年復(fù)一年度過相同的日子便失去意義,后來的四年里,他再沒有過過生日。他接起電話,聲音有些低?。骸吧缴淌??!?/br>在醫(yī)學(xué)部擔任他導(dǎo)師的山森教授,充滿擔心的聲音傳了出來:“白木,我和你師母看到了新聞,昨晚是你家那邊發(fā)生爆-炸了?什么情況?你沒有被傷到吧?”白木揉著額頭起身:“我很好,沒有被波及,勞煩您和師母惦記了?!?/br>“我們都要被嚇死了!今天必須、一定!要親眼過去看看你才能放心?!?/br>山森教授聲音殷切,“我昨晚才剛剛跟她轉(zhuǎn)述了你前天周五在辦公室對我說不轉(zhuǎn)學(xué)的話,她感動得當場抹眼淚,結(jié)果一覺醒來,你那邊卻出了這種事故……我們一定要過去看看你!你師母看到新聞后,這一會功夫急的嘴上都起泡了,早上一口飯都沒吃下去。我們大概一個多小時后,10:30左右到你家附近,行不行?”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白木已經(jīng)沒有理由拒絕,他低聲道:“……好,非常感謝您二位的掛念,麻煩了?!?/br>“突然上門拜訪,會打擾到你和你爺爺嗎?”會打擾嗎?……不會。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爺爺。那是白木自己寫到資料上的設(shè)定,有一個虛構(gòu)的監(jiān)護人,可以方便他做很多事情,也可以解釋他人生的改變。白木依然很穩(wěn):“您言重了,爺爺一定會很高興的。10:30是嗎?我會提前做好準備?!?/br>幾秒后,他針對此次突擊家訪,制定好了應(yīng)急方案。他游刃有余的洗漱、沐浴,背上的傷口依然猙獰,他在鏡中觀察片刻,最后什么都沒做,只是控制著水流避開傷處,很快的打理好自己。穿好衣服后,他在套上指套時,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灰的小指末端指節(jié)下,那條灰色的線比昨天延長了1毫米。他想起了數(shù)小時前太宰捏著他下巴時,自己異能瞬間消失那一刻的驚慌。太宰治……這個人真危險。從各種意義上,都要和他保持距離。現(xiàn)在是9:15。他有一小時零十五分鐘的準備時間。要想辦法變出一個爺爺。自己沒有爺爺也沒關(guān)系,街上的爺爺們多得是,他這就上街找一個。白木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對于會花費在路上的時間,心中有一個看不見的筆記本。30分鐘路上往返,15分鐘在超市里購買用來招待山森夫婦的茶水和點心,他還有30分鐘時間來找爺爺。只要運氣不是太糟,問題不大。9:35,他在超市推車采購時,看中了一位前來買菜的爺爺。老爺子頭發(fā)花白,人精神又和善,看見白木這么一個清爽利落的漂亮孩子,還和他多聊了兩句。白木禮貌的陪著老人聊過后,然后決定了,就是他吧。先結(jié)帳出去,一會在沒人的小巷子里,找機會與這位爺爺獨處聊一聊,他有很多種思路把人請回家。他在結(jié)賬臺付款,正準備實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