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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你們還太年輕了,天真。他要是真瘋起來,就不是這個德行了。而穆深此刻,也和瘋了沒兩樣。他眼中只有那一個人了,滿腦子都是大寫的?。。?!驚嘆號,理智全飛到了九霄云外,和炸了鍋一樣。虞喬帶著笑意看著他,真好看啊,和他幻想中的一模一樣。“……喬喬?”“是我?!?/br>“……你來了?”“對呀?!庇輪痰溃骸拔液芟肽悖晕襾碚夷懔??!?/br>穆深:……啊啊啊朕聽見了什么!他怎么能這么可愛這么單純這么美!抽泣!他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生生停頓了數(shù)秒,正要開口傾訴自己這段時日的思念,就被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虞喬?你竟然也來了?”公孫白死死盯著他,仰望著對方完美無缺的臉,一塵不染的衣袖:“你知道是我?”他一開口,縱有千般不情愿,虞喬還是把目光轉(zhuǎn)了過來,一個回轉(zhuǎn),他的眼神就冷的可以結冰。“我當然知道是你,除了你還能有誰,總對別人的東西感興趣?”“真是好久不見了,君白?!?/br>“我竟不知道,君家的繼承人,會和金人同流合污?”話音即落,就如石子擲入水中,激起了一圈圈漣漪。公孫白——君白的動作停止了,他半側(cè)著臉,發(fā)絲遮住了他臉上的神情。許久,他緩緩地站了起來,動作極致的優(yōu)雅,如行云流水。那是一個世家,世家中的世家的繼承人,才能擁有的氣質(zhì)。他一向藏的很好,但現(xiàn)在虞喬來了,他就不用藏了。因為這是一種驕傲。世家的人,到底是看不起寒門中人的。在穆深面前,他可以看似下賤,荒唐。但那荒唐背后,藏著居高臨下的不屑和傲慢。現(xiàn)在有了另一個世家中人在場,他就必須表現(xiàn)的符合自己的出身,這,才是他們的相處之道。君白以袖捂住嘴唇,眸光微微閃爍,在看向虞喬的時候,眼神也是一樣的冷,不需要偽裝。他們太了解彼此了。穆深遲鈍的大腦終于轉(zhuǎn)動了起來,他盯著君白道:“你是君家的人?那個已經(jīng)滅族的君家?”君,這個姓氏,已經(jīng)被遺忘了很多年了。但在很久之前,他們是唯一可以和虞家媲美的古老世家,歷史最為悠久,權勢也是滔天,君家當時的家主,君白父親的官職一度在虞長笙之上!后來,也不過是因為家族戰(zhàn)略的不同,虞家定居京城,虞長笙把控了前朝末帝,君家向南遷移,整個南方都是他們的地盤。兩個家族,都鼎盛到了極致,都無法奈對方何。而兩家的繼承人,也經(jīng)常被拿來做比較。北有虞一郎,南有君子白。一時瑜亮,南北雙壁。除了在學術才華上的不相上下以外,兩人側(cè)重的重點也有所不同,虞喬擅長分析時事,大局把控,事情決斷。君白偏愛縱橫之術,謀略之法,言談間蠱惑人心。兩人誰也爭不過誰,誰也看不上誰。當年的世家禮儀模板,不是虞喬,是君白,因此被人稱作君子白,他每一個微小動作,每一個舉手投足間的細節(jié),都是世家中人的教科書。優(yōu)雅到了那個地步,長相如何,反而不是看儀態(tài)的世家眾人重點。虞家歷史如此悠久,君家竟然比他們還多五十年!也只有君白,能嗤笑虞家的歷史,抨擊虞喬的禮儀,因為他真的有這個資格。彼此看不順眼的資格。他們當年,是怎樣的與對方暗里較勁明里斗爭,怎樣的你死我活爭權奪勢,君白一句笑談虞喬就苦練多天的禮儀,他一個眼神君白就幾個夜晚睡不好覺。到后來,也不用管一切的源頭是什么,反正虞喬想要的東西君白就一定要搶,君白看上的事物虞喬也得去爭上一爭。爭來爭去,就是為了一口氣,你上我下,非得有人壓另一個人一頭。不存在什么攜手共進,君家和虞家之間早已經(jīng)勢同水火,不死不休。君白會言笑晏晏地說“虞一郎?不過是個繡花枕頭,除了長的不錯,就沒幾分真本事拿的出手?!?/br>虞喬會毫不在意地道“君子白?君白此人睚眥必報,心胸狹窄,可稱不上是什么君子?!?/br>雙方互看,都覺得彼此面目可憎,衣冠禽獸。而后來,一切的終結,來源于時運不濟。太祖造反了。他造反的地界,就在南方。君家的勢力范圍。這其中經(jīng)歷了多少激戰(zhàn)斗爭暫且不談,虞家當時知道這個消息,可是馬上就火上澆油痛打落水狗,這般里應外合的搞來搞去,改朝換代沒幾年,君家就沒了。全族上下數(shù)百人,都死在了鐵騎之下,去了個干凈。君家沒了,君子白自然也不存在了。從那之后,世家之中,虞家獨領風sao,一枝獨秀。虞一郎是世家一郎,新一代的領頭羊。勝利者,很少會去在乎失敗者怎么想。虞喬同樣,也不大想知道君白怎么想。像君家那樣的百年世家,總是有些不為人知的秘辛,靠著這些手段活了下來,保住了繼承人,也是正常。可錯就錯在,他不該與金人一同,謀害中原。傳聞中,金人王庭有一軍師,神秘莫測,有通天之能,深得王庭信任。那個軍師的身份,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呼之欲出。虞喬漠然道:“許久不見,你還真長本事了,竟然和金人混到一塊去了——怎么?君家還想在草原上再搞出個王庭來?”君白輕輕嗤笑一聲,哪怕是這個動作他也做的優(yōu)雅到了極點,像一副畫卷,他道:“君家只剩我一人,我的意志就是家族的意志,你想要抨擊我,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br>“我在聞得你嫁入皇家時,可是十分的震驚,當年最看不起寒門的虞一郎都能有今天,那我還有什么好說的呢?”他說的是事實。當年,虞喬的性格其實很是差勁,居高臨下,目中無人,以自己純粹高貴的血統(tǒng)出身為傲。當時不止他,整個世家都是那樣的風氣,崇尚出身,崇尚底蘊傳承。自然也崇尚君家,崇尚君子白。虞喬淡淡道:“人都是會變的?!?/br>君白哈了一聲:“這話倒是沒錯,可那你,就更沒資格說我了?!?/br>“中原,是你們虞家的中原,大齊,是你穆家的王朝,和我君家有什么關系?我君家族人盡死于爾等手中,還指望我能為你們辦事?”“待我輔佐金人攻入中原,一奪天下,重振君家名聲,誰又會在意勝利者來源何處,是什么人?”啪,啪,虞喬竟然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