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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道:“祝莊主已經(jīng)成功地化去了毒汁,只要再試幾次,自然就可以試出來的,這是天大喜訊,可惜咱們莊主不在……” 凌君毅心中一動,乘機問道:“戚莊主去了哪里?” 弄月道:“小婢也不清楚,莊主是昨晚走的,大概要明晚才能回來?!闭f著,替凌君毅沏好了茶,一面說道:“莊主不在,咱們莊上由公子負責,祝莊主化解了毒汁,小婢立刻要向公子報喜訊去?!碧崞疸~壺,轉(zhuǎn)身欲走。 凌君毅道:“姑娘慢點走?!?/br> 弄月停步道:“祝莊主右什么吩咐?” 凌君毅道:“姑娘說的公子,那是戚莊主的令郎了?” 弄月道:“田公子是咱們莊主的義子?!?/br> 凌君毅道:“不知田公子叫甚么名字?” 弄月道:“田公子上中下璧?!?/br> 凌君毅心中暗想:“那藍衣公子原來叫田中璧?!币幻婺眄毘烈鞯溃骸袄戏蛑?,方才化去毒汁只不過是偶然之事,還不能確定已找到解藥,如果說這是成功,那也只是成功的初步,還得繼續(xù)多做幾次試驗,才能知道,因此老夫覺得此時還不宣告知公子……” 弄月嬌巧一笑,道:“小婢既然知道了,若是不去報告公子,小婢有幾個腦袋?” 凌君毅道:“老夫?qū)嵲谥皇菬o意碰巧,離成功還有一段時間?!?/br> 弄月道:“但祝莊主化去毒汁,總是事實?!闭f完,轉(zhuǎn)身匆匆而去。凌君毅看著她的背影,暗暗攢了一下眉,忖道:“自己已經(jīng)把小半碟「毒汁」化去,就算借口只是偶然發(fā)現(xiàn),只怕也無法拖延得很久。” 只見房門啟處,吟風閃身而入,笑吟吟地躬了躬身道:“小婢聽弄月說,祝莊主在試驗之中,把一碟毒汁化成了清水,小婢是特來向祝莊主賀喜的?!?/br> 凌君毅手拂垂胸黑髯,呵呵笑道:“多謝姑娘,老夫只是無意中碰巧。” 吟風道:“那也是祝莊主的成就,小婢聽說,這種毒汁天下無藥可解,如今終于給祝莊主找出解藥來了?!?/br> 凌君毅道:“那還言之過早?!闭f著之間,樂山大師、唐天縱、溫一峰也聞汛走了進來,吟風立即退出房去。 樂山大師合十道:“阿彌陀佛,老衲聽說祝莊主解除了毒汁之毒,真是可喜可賀?!痹捖曇宦?,立即以「傳音入密」問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唐天縱為了好讓凌君毅和樂山大師交談,故意洪聲笑道:“祝兄果然高明,兄弟鉆研了三個月,依然摸不到一點頭緒,祝兄三天工夫,就把毒汁化解了?!?/br> 凌君毅口中說著:“哪里,哪里?”一面卻把方才用「辟毒珠」相試,被弄月撞見之事,以「傳音入密」向樂山大師說了。 溫一峰接著笑道:“看來祝兄定可在短時間內(nèi)配制出解藥來了。” 樂山大師長盾微皺,沉吟了一下,說道:“「辟毒殊」能解毒汁之毒,實是一件可喜之事,因為有了「辟毒珠」,「毒汁」就不足為俱。但這下傳了開去,戚承昌定然會逼你配制解藥,敷衍一時固無問題,如若時間稍長,難保他不起懷疑?!?/br> 凌君毅道:“那也只好應付一陣子再說了,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能夠找出他們的陰謀何在?戚承昌后面,究竟有什么人在暗中主使?如能一舉把些問題揭穿,自然更好?!?/br> 剛說到這里,只見吟風走入,躬躬身道:“啟稟祝莊主,公子來了。”一陣輕快的步履聲,及門而止,接著弄月就迅快地打開了房門。 只見一個發(fā)束金冠的藍衫青年,臉含微笑,趨上一步,作了個長揖,恭敬地道:“小侄田中璧,即見祝伯父。” 凌君毅一眼就認出他正是從開封一路暗中護送「珍珠令」的藍衣人,當下連忙拱手還禮:“田世兄不可多禮?!?/br> 田中璧生得劍眉朗目,傲氣逼人,但此時卻是十分謙恭有禮,朝樂山大師、唐天縱、溫一峰三人一一行禮,然后又向凌君毅道:“小侄聽說祝伯父方才化解了毒汁之毒,這是天大喜訊,也是天下武林之福,適當義父外出末歸,小侄特來趨賀,同時想請祝伯父移駕「看劍閣」一敘。” 凌君毅心中不由一動,暗忖:“戚承昌外出末歸,他邀請自己到「看到閣」 去作甚?“但「看劍閣」自己沒有去過,他既然見邀,去看看里面情形,豈不正好?心念閃電一動,當即拂髯笑道:”田世兄好說,既蒙見邀,老夫自當奉陪。“ 田中璧面有喜色,說道:“如此,祝伯父請。” 唐天縱目中閃過一絲異色,一面以「傳音」向凌君毅說道:“這姓田的目光不正,凌老弟可得多加小心?!?/br> 凌君毅朝樂山大師等三人拱拱手道:“兄弟少陪了?!彼谡f話之時,暗暗向唐天縱點了點頭。 田中璧跟著向三人告辭,一面恭敬地道:“小侄替祝伯父帶路?!闭f完,搶先走在前面。 「看劍閣」是在整座花園西南首,四周環(huán)水,中間是三間水閣,朱欄回繞,石橋九曲,它和「擷古齋」正好一東一西,遙遙相對。凌君毅由田中璧陪同,行過九曲橋,三間畫閣矗立在水中央,四面都垂著湘妃竹的簾子,看去特別清靜。 人行橋上,但覺水清如鏡,輕風徐來,有如置身水晶宮中!田中璧領(lǐng)著凌君毅剛到閣前,便見一名青衣使女掀簾而出,朝田中璧躬身一禮,說道:“仙子已在閣中等候,請公子陪同祝莊主人內(nèi)相見?!闭f著,側(cè)身掀起了湘簾。田中璧回身抬手道:“祝伯父請。” 凌君毅心內(nèi)暗暗忖道:“不知她口中的仙子,又是什么人?”一面捻須笑道:“老夫初來,田世兄不用客氣,還是你先請吧?!?/br> 于是田中壁側(cè)著身子與凌君毅同時進入水閣。這是一間布置得相當清雅的小客室,椅幾都是用湘妃竹做的,上首一張椅子上,坐著一個頭挽宮譬,一身玄色衣裙的美艷少婦??吹教镏需蹬阒杈阕呷?,眼波流動,笑盈盈的站了起來。 凌君毅一眼認出美艷少婦正是玄衣羅剎,這一點,他并不感到驚異,因為他早已知道玄衣羅剎是「珍珠令」一幫的人。 田中璧慌忙朝上躬身道:“楚姨,祝伯父來了。”一面朝凌君毅說道:“這是楚姨娘,是義父的內(nèi)親,義父外出,絕塵山莊大小事情,都由楚姨娘作主。方才聽說祝伯父化解毒汁之事,想見見祝伯父,特命小侄前去相請?!痹瓉砣绱?。 玄衣羅剎在田中璧說話之時,一雙水靈靈的俏眼,只是盯著凌君毅打量,這時立即接口笑道:“賤妾久聞龍眠山莊祝莊主大名,今日一見,果然盛名不虛… …”話聲溶落,忽然嬌嗔一聲,向田中璧埋怨地道:”田太少,祝莊主是咱們的貴客,瞧你盡顧說話,也不請人家上坐。“ 田中璧應了聲「是」,連忙抬手道:“祝伯父請上坐。” 凌君毅這時才有說話機會,他向玄衣羅剎抱抱拳道:“原來是楚姑娘,老朽幸會了。”隨著話聲,緩緩走到上首,和玄衣羅剎分賓主落了座。田中璧因沒有玄衣羅剎的吩咐,只有站在邊上,狀極恭敬。一名青衣使女送上香茗。 玄衣羅剎美目流盼,舉起茶盞,嬌聲說道:“祝莊主請用茶?!?/br> 凌君毅本來有很多話要問玄衣羅剎,但因為田中璧在場,自然不能露出一點異狀。玄衣羅剎目光凝注在凌君毅的臉上,緩緩說道:“祝莊主能在短短兩天時間之內(nèi),就化解了劇毒無比,天下無藥可解的三元會毒汁,實在是一件令人既興奮,又驚訝之事?!?/br> 凌君毅心中突然一動,說道:“楚姑娘怎知三元會毒汁,天下無藥可解?” 玄衣羅剎被他問得不覺一怔,但立即轉(zhuǎn)顏笑道:“至少在祝莊主化解這毒汁之前,還沒有人能解此奇毒?!绷杈悴煅员嫔匀豢吹贸鲂铝_剎這句話,似是回答得十分勉強,心中頓覺懷疑,暗道:“莫非毒汁之毒,真是天下無藥可解?”一面干咳一聲,說道:“在下原也并無多大把握,只是無意中碰到了奇跡,直到此時,在下仍然無法確定究竟哪幾種藥物互相配合之后,能把毒汁化為清水? 因此在下本意,在沒有完全確定之前原不想驚動大家的?!?/br> 玄衣羅剎美目流盼,嬌笑道:“怎么?祝莊主還想秘而不宣?”凌君毅皺皺眉目,尷尬地笑逍:“楚姑娘有所不知,在下今日只是偶爾碰巧,雖然化解了毒汁,也只能說是初步有了眉目,還須繼續(xù)研究,把幾種藥物,分別多做幾次試驗,始可尋出結(jié)果來?!?/br> 玄衣羅剎舉手輕輕貼貼云鬢,忽然臉容一正,問道:“不知祝莊主還需要多少時間,始能配出解藥來?” 凌君毅遲疑了一下,苦笑道:“這就難說了,在下雖然尋求出幾種能夠化解毒汁的藥物,但是否就能制成解藥,還是無法逆料的。” 玄衣羅剎道:“祝莊主此話怎說?” 凌君毅捻須笑逍:“這話聽來也許無法讓人相信,但事實上說不定就會如此……” 玄衣羅剎道:“祝莊主高論,也許太深奧了,賤妾聽不明白。” 凌君毅臉色莊重,徐徐說道:“這道理其實很簡單,譬如說,在下化解毒汁的幾種藥物,雖能克制毒汁,但其本身也是奇毒無比的,試問如何制成解藥?固然解毒藥物,多半是以毒制毒,可以設(shè)法減輕它們的毒性,但減輕之后,對化解毒汁是否仍能有效?卻又成了極大疑問?!?/br> 玄衣羅剎聽得不住點頭,說道:“此話倒是不錯?!?/br> 凌君毅微微一笑,心想:“要不是師傅平日也和我講解了一些道理,今天豈不是給你難倒了?”接著說道:“因此,在下覺得縱然化解了毒汁,還談不上發(fā)現(xiàn)了解藥,這中間實在還有著無法估計的距離,在下也毫無把握可言?!?/br> 玄衣羅剎道:“但我希望祝莊主能夠盡快找出解藥來?!?/br> 凌君毅道:“這個在下自當盡力而為?!闭勗挼酱耍瑧摻Y(jié)束了。 但玄衣羅剎似乎甚為健談,她眼波一溜,風姿嫣然地朝凌君毅淺淺一笑,問道:“賤妾聽說祝莊主有一位千金,有沉魚落雁之容,江湖上把她稱做龍眠一鳳,不知她叫什么名字,今年有多大了?”糟糕,她忽然問起祝莊主的女兒來了。 凌君毅暗暗皺了皺眉頭,好在他知道方如蘋有個表姐,年紀相差無幾,方如蘋今年十八,她表姐最多大上一兩歲,那么不外乎十九、二十。方如蘋雖然經(jīng)常提起她表姐,只是從沒說過她表姐的名字。但這也不要緊,只要玄衣羅剎不知底蘊,自己隨著替她編造個名字也就行了。他心思敏捷,心念閃電般一轉(zhuǎn),立即呵呵笑道:小女今年十九,乳名如蘭。“表妹叫如蘋,表姐叫如蘭,倒也順理成章。 玄衣羅剎微微一笑道:“祝莊主,我這里有個人,不知你老識是不識?”說到這里,回頭叫道:“玉蕊?!?/br> 一名青衣使女應聲走出,躬身道:“仙子有何吩咐?” 玄衣羅剎道:“你去叫何東升進來一下?!鼻嘁率古眍I(lǐng)命,退了出去。 凌君毅心中暗暗嘀咕:“不知那何東升是什么人?她又為什么要去叫何東升進來?莫非他和祝莊主極熟?” 那使女出去沒有多久,就聽她在簾外說道:“啟察仙子,何東升來了?!?/br> 玄衣羅剎道:“叫他進來,” 簾外有人答應一聲,湘簾掀處,走進個一身灰色勁裝的濃眉麻臉漢子,入閣中,立即站定身軀,恭敬地朝上施禮道:“屬下何東升,叩見仙子?!?/br> “嗯?!毙铝_剎俏目一挑,笑吟吟地道:“祝莊主還認識他嗎?” 凌君毅心中暗道:“這何東升看來只是絕塵山莊一名普通武土,也許他去過龍眠山莊,見過祝莊主一面廣心念動處,立即一手拂須,說道:”這位何壯土,在下好像哪里見過,一時倒想不起來了?!斑@話雖然含糊,但大體上可以應付得過去。 玄衣羅剎似笑非笑地斜眼他一眼,才道:“何東升,還不快見過祝莊主?!?/br> 何東升應了聲「是」,轉(zhuǎn)身向凌君毅抱拳躬身道:“小的何東升,見過莊主?!?/br> 凌君毅欠身答禮道:“壯士不必多禮?!?/br> 玄衣羅剎「格」的一聲脆笑,說道:“如此說來,祝莊主并不責怪他叛離貴莊,轉(zhuǎn)而投靠敝莊的罪了。” 凌君毅心神猛然一震,何東升竟然會是龍眠山莊的人,自己連手下人都認不得,豈不露出馬腳?但他心思敏捷,在這一瞬之間,他靈機一動,目光之中,故意冷芒一閃,微露怒容,旋即斂去,一手拂著垂胸黑須,淡然一笑道,“連在下都成了貴莊之人,何況是祝某手下之人?”這話隱隱流露出憤慨之意,也正表現(xiàn)了潛龍祝文華為人深沉之處。 玄衣羅剎望著他嫣然一笑道:“何東升不容于貴莊,才投奔到這里來的,祝莊主不見怪就好?!币幻婊仡^向何東升問道:“你在龍眠山莊有幾年了?” 何東升道:“三年?!?/br> 凌君毅心中暗「哦」一聲,忖道:“聽他口氣,大概是總管殷天祿引進去的黨羽了?!?/br> 玄衣羅剎又道:“祝莊主有一位千金,叫什么名字?今年幾歲了?你知道嗎?” 何東升道:“小姐閨名雅琴,今年芳齡十九?!?/br> 玄衣羅剎點點頭,纖手一揮道:“好,你可以下去了。” 何東升答應一聲,躬身而退。百衣羅剎似笑非笑地看了凌君毅一眼,半似調(diào)侃地道:“祝莊主怎么連自己千金的名字,竟然都說錯了?” 凌君毅臉色微變,怫然道:“楚姑娘此話,不覺過份嗎?” 玄衣羅剎眨動俏目,笑道:“說句祝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