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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一眼,櫻唇啟道:“你很自傲。” 凌君毅道:“不敢,在下一向如此?!彼p盈朝身后侍立的青衣少女招了招手。青衣少女立即手捧雙股劍,恭敬地遞上。水輕盈伸手拔出雙劍,但聽「鏘」 然一聲,三尺青鋒寒光奪目,那是兩柄劍鋒極薄的長劍。 只見她雙手一分,分握雙劍,輕盈的走上幾步,冷冷說道:“凌君毅,你還不亮兵刃?”凌君毅傲然一笑,右手指處,鏘的一聲,掣出倚天劍來。 水輕盈目光一注,不由得贊道:“好劍。” 凌君毅掣劍在手,既不脫長衫,也沒擺門戶,只是隨便拱拱手道:“水總監(jiān)請。” 他越是隨便拱拱手,就越顯得他舉止灑脫,意氣不群!水輕盈手持雙劍,看得不禁一呆。她終究是個女孩兒家,看到英俊少年,哪個不動情?過了半晌,忽然臉上一紅,問道:“你怎么不脫長衫?” 凌君毅瀟灑一笑道:“不妨事。” 水輕盈又道:“這是比劍,刀劍無眼,你不怕我占了便宜?” 凌君毅道:“不妨事?!彼f兩句「不妨事」。 水輕盈披披嘴道:“你很狂?!彪p手一振,兩柄極薄的長劍,劃出了兩個海碗大的劍花。但她并未出手,雙劍依然停在胸前,冷冷說道:“凌君毅,可是要我先出手么?” 凌君毅道:“水總監(jiān)請?!?/br> 水輕盈美目之中,忽然閃起了一片殺機,應聲道:“好?!?/br> 「好」字出口,右手疾發(fā),長劍突然幻起二片劍光,寒鋒如電,激射而至! 凌君毅身形斜退半步,倚天劍已經(jīng)交到左手,劍尖上翹,朝前撩去。倚天劍足有四尺長,比普通長劍長出一尺,是以水輕盈的長劍還未攻到身前,就聽「當」的一聲,撩個正著!敢情水輕盈的雙股劍,也是寶刃,要不然,這一劍就得削去一個劍尖。雙劍乍接,水輕盈口中冷笑一聲,人影一晃,宛如逆水游魚,一下欺到凌君毅右側(cè),左腕一揚,劍鋒閃電般朝右肋刺到。 這一下,身法劍法,變化神速已極,一旁觀戰(zhàn)的榮敬宗看的大吃一驚,叫道:“凌公子小心。”他語聲末落,情況已經(jīng)有了變化!原來凌君毅左手一劍,撩開水輕盈的右手長劍之后,水輕盈欺到右邊,他倚天劍也隨著交回右手,手腕一沉,朝下削出。「當」,又是一聲金鐵交鳴。 水輕盈閃電般刺來的一劍,又被封出門外。但她確也了得,身子一個輕旋,已經(jīng)轉(zhuǎn)到凌君毅正面,右手長劍,往后一縮再發(fā),劃起一圈銀虹,橫斬右腰。凌君毅似是有意賣弄,右手長劍再交左手,封擋水輕盈刺向左肩的長劍,然后再把長劍交到右手,擋開了橫斬右腰的一劍。這一手,說來容易,實則必須拿捏得準,更必須快過水輕盈,才能把握對方兩劍,化解開去,但聽「?!?、「鏘」兩聲,幾乎是同時響起「叮」是凌君毅右手劍尖,頂住水輕盈直刺而來的劍尖?!哥I」 是凌君毅左手沉腕一劍,劍脊拍在水輕盈橫斬而來的劍葉之上。 兩聲清響乍起,水輕盈雙劍受震,身不由已的后退了一步,突然收劍后退了五尺,目注凌君毅,冷冷說道:“你果然高明得很?!?/br> 凌君毅道:“水總監(jiān)夸獎了?!?/br> 水輕盈道:“那你為什么只守不攻?” 凌君毅道:“水總監(jiān)劍法神速,在下能封擋得住,已是不錯,哪還有還手的機會?” 水輕盈笑了,笑得很甜,說道:“原來你也會謙虛?!焙鋈恍θ菀粩?,冷冷說道:“咱們既然動上了手,就得分個高低,你小心了?!焙嚷暢隹?,人已直欺過來,雙劍齊揚,一片寒芒,飛灑而至。這回她雙劍環(huán)飛,左刺右削,右斬左撩,著著搶攻,一劍快過一劍,迅捷凌厲,一口氣攻了一十八劍。 凌君毅并未和她搶攻,倚天劍交到左手,一路「達摩反手劍」,使得意在劍先,虛虛實實,每一劍都未用盡,暗藏變化,守中有攻,攻中有守,用得精妙絕倫,更因他反手使劍,越發(fā)教水輕盈看不出他攻守來路。兩人打到急處,但見青光繚繞銀練盤空、劍光互纏,倏合倏分,劍風激蕩,聲如裂帛,哪里還分得清敵我人影?這樣又過了二三十招,兀自未分勝負!水輕盈一張粉臉,殺得通紅,劍法驟然一變,身如穿花蝴蝶,穿來穿去,翩翩飛舞,雙手雙劍,也越發(fā)迅捷,直如閃電驚霆,詭異多變,乘隙即入!凌君毅稍為緩得一緩,水輕盈乘勢刷的一劍,把他青衫衣袖刺穿。凌君毅這一驚非同小可,同時也領(lǐng)教了水輕盈快捷無倫、詭異多變的劍法,果然厲害。 “自己若要勝她,非得施展「飛龍劍法」不可。”心念閃電一轉(zhuǎn),口中忽然長嘯一聲,身隨劍發(fā),但見一道青朦朦的劍光,矢矯如龍,騰空而起。 水輕盈沒想到凌君毅正在激戰(zhàn)中的人,會忽然騰空飛起,口中輕哼一聲,雙足一點,雙劍一劃,身如飛鳳,相繼翩然凌空飛起!凌君毅使的是一記「神龍出云」,人到三丈高空,已經(jīng)回過頭來,振腕發(fā)劍,一道劍光,剎那間爆散開來,化作一蓬劍雨,寒芒流動,飛灑而下。 水輕盈追縱而起,正好遇上凌君毅迎頭發(fā)劍,她身在半空,不慌不忙,雙劍劃動,一個人宛如一只白鳳,兩柄銀劍就像兩只銀色翅膀,翩翩飛舞。一個矯若游龍,一個翩若飛鳳。雙方劍勢,同樣快若掣電,但聽半空中登時響起一陣清脆悅耳的「?!埂付!箘Q。 榮敬宗一張清瘦的臉上,看得聳然變色,萬分詫異地道:“奇怪!她使的會是「飛鳳劍法」?!辫F氏夫人眼看水輕盈居然能夠接得下自己家傳的「飛龍三劍」,自然也變了臉色,此時聽榮敬宗說出「飛鳳劍法」之名,不覺問道:“飛鳳劍法? 我怎會沒聽人說過?“ 榮敬宗微微搖頭道:“飛鳳劍法,是昔年雪山神尼所創(chuàng),神尼和長公主乃是方外至交,她的門人弟子,怎會投效清廷……” 鐵氏夫人道:“我看她還是旗人?!?/br> 萊敬宗手摸著蒼須,點點頭,晤了一聲道:“老朽早就有此懷疑?!?/br> 凌君毅、水輕盈在半空中互擊一劍,雙雙瀉落地面。水輕盈腳步方一點地,沒等凌君毅站穩(wěn),立時一聲嬌叱,劍發(fā)如風,直欺過來。凌君毅不禁心頭火發(fā),雙足一頓,再次凌空撲起,這回他只躍起一丈來高,避開水輕盈欺來的劍勢,立即撲擊而下。水輕盈雙劍落空,身形離地平飛出去。 凌君毅居高臨下,劍演「雷公劈木」,長劍一揮,朝她身后追擊過去。水輕盈飛到一丈來遠,霍然一個轉(zhuǎn)身,雙劍交叉,一下架住了凌君毅飛刺過來的長劍。 凌君毅劍先人后,追擊而來,一下被水輕盈雙劍架住,心頭一怒,身子猶未落地,立即施展「大力金剛心法」,功運右臂,長劍往下一沉。 水輕盈因凌君毅身在空中,就被自己架住長劍,她只要在凌君毅身子要落未落之際,抽出一支長劍,立可得手??v然不能制凌君毅于死地,也可削他雙足,或是刺中小腹,至少也得在他大腿上扎上一劍。哼!那時看你還能和我動手不? 就在她心頭暗喜得計,陡覺凌君毅劍勢往下一沉,重逾千斤,直向自己雙劍上壓下,雙臂幾乎支持不住,哪里還抽得出劍來?她一張粉臉已經(jīng)由青而紅,額上也見了汗水,雙手握著交叉的雙劍,更是起了輕微的顫抖,漸漸有下沉之勢!但這一劍,只要承接不下來,她可能就會被劈成兩片。 就在此時,她突覺千鈞壓力,忽然消失,凌君毅借著長劍在水輕盈雙劍上一點之勢,一個筋斗,翻了出去。顯然是他劍下留了情。水輕盈氣得幾乎要哭出來,她自幼練劍,「飛鳳劍法」傲視武林,自以為可以無敵于天下,但今天兩次都受挫在凌君毅的手下。她銀牙暗咬,驀地一言不發(fā),欺身直上,身形離地平飛,雙劍幻起一片劍花,朝凌君毅急攻過去。這回,水輕盈犯了姑娘家的小性子,狠撲猛攻,恨不得把凌君毅刺上幾個窟窿。 凌君毅同樣展開劍法,把一柄倚天劍,使得矯若游龍,全身青光絳繞,劍氣嘶嘶。兩人再度動手,各自使出壓箱子的本領(lǐng)來,比方才更為驚險凌厲。但見三口長劍互相糾纏,忽而化作兩道精練,刺空直上;忽而化作兩片輕云,貼地平鋪:忽而如彎飛鳳舞,翱翔天空;忽而如翩翩蝴蝶,追逐花間。 不多一會,兩人已出到百招以外。凌君毅對「飛龍九式」,這是他自己取的名稱,因為前面三招,既稱「飛龍三劍」,這九招劍法,索性就稱為「飛龍九式」,漸漸的已由生疏變得純熟起來。激戰(zhàn)之中,但聽「鏘」的一聲大震,劍光乍斂,兩條人影候地分開!水輕盈秀發(fā)披亂,粉臉鐵青,朝地下瞥了一眼,忽然雙劍一收,口中低喝一聲:“走?!币徽Z不發(fā)轉(zhuǎn)身就走。地下,遺留著一縷烏黑的青絲,敢情是方才這一劍被凌君毅削下來的,難怪她臉色那么難看,要率人退走了。 鐵氏夫人冷冷地道:“水總監(jiān)就這樣想走了么?” 水輕盈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的人,候地駐足,回頭道:“你們要待如何?” 榮敬宗呵呵一笑道:“水總監(jiān)身為黑龍會總監(jiān),似乎不應該一走了之吧?” 水輕盈滿臉怒容,柳眉一揚,冷笑道:“我要走就走,你們能把我留下來么?” 鐵氏夫人鏘的一聲,掣劍在手,冷聲道:“今日之局,咱們留不下你,就得把自己留下?!?/br> 水輕盈道:“很好…… 就在此時,突聽遠處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水姑娘,你只管走好了?!?/br> 鐵氏夫人、凌君毅同時聽的一怔,這語聲不是不通大師還有誰來? 水輕盈微露驚奇,仰首向天,問道:“你是什么人?” 那聲音道:“你不用問我是誰。你有你的事去,不必逞一時的意氣,快些走吧?!彼p盈看了鐵氏夫人幾眼,徐徐收劍,轉(zhuǎn)身就走。站在她兩旁的四名青衣少女,八名青衣漢子一齊跟著徐徐退去。 鐵氏夫人因那發(fā)語的蒼老聲音是凌君毅的師父反手如來,自然不好再出聲攔阻,任由他們離去。只是忍不住也仰首向天問道:“你是……” 那聲音笑道:“夫人不用多問,你們也該走了?!闭f到最后一字,聲音已愈去愈遠。 凌看毅道:“師父怎會一再出面,替水輕盈說話?” 鐵氏夫人道:“大師此舉,也許另有用意。” 榮敬宗道:“方才傳音說話的,就是公子令師么?”鐵氏夫人微微頓首。 榮敬宗一手摸蒼須,忽然嘆息一聲道:“此女武功之高,世所罕見,咱們今日不把她除去,只怕是后患無窮?!?/br> 鐵氏夫人道:“大師一再為她援頰,必有緣故。如果真要后患無窮,我想大師也不會要我們放她的了?!闭f到這里,目光一抬,望望天色,又道:“毅兒,你姨母臨終之時曾說,牡丹、芍藥兩撥人馬,各有一劇地圖,原該在天亮前后。 趕到黑龍?zhí)稌系?,卻一直不見她們的影子,可能中途遭遇強敵。你姨母甚是放心不下,要你設法趕去援救?!傲杈銘寺暋甘恰埂?/br> 鐵氏夫入又道:“為娘方才聽韓占魁的口氣,山腹秘道,已有多處改變,如果她們依照你姨母畫的地圖,不用人家動手,就會自動進入絕地,我想榮伯父一定知道路徑,你此時就可和榮伯父一路,先去把百花幫兩撥人馬救出來了。” 凌君毅問道:“娘呢?你老人家……” 鐵氏夫人道:“為娘另有事去,你會合她們,破了青龍、飛龍兩堂,可帶牡丹、芍藥兩人前去岳姑廟見我?!绷杈阌謶寺暋甘恰埂?/br> 鐵氏夫人朝榮敬宗頓首道:“榮總管,那就偏勞你了?!?/br> 榮敬宗慌忙抱拳道:“夫人有事,但請先行?!辫F氏夫人也不多說,飛身掠起,疾奔而去。 榮敬宗道:“凌公子,咱們也該走了?!?/br> 凌君毅道:“不知青龍、飛龍兩堂,從這里前去,哪一處較近?還有我?guī)淼哪切┤恕?/br> 榮敬宗笑道:“自然是青龍?zhí)媒耍帻執(zhí)檬侨弥械膬?nèi)堂,就在總堂左側(cè),因名青龍。咱們先去青龍?zhí)镁热?,然后再往飛龍?zhí)?,正是順路。至于跟公子一路的人,我已?jīng)囑咐她們在安全處等候,我會派小桃去通知她們?nèi)セ睾系摹!?/br> 凌君毅又道:“那就謝謝老伯了,晚輩還有一事,要向榮老伯請教?!?/br> 榮敬宗道:“公子要問什么?” 凌君毅道:“晚輩有兩個朋友,被黑龍會誤認為是百花幫的人擒了來,不知被囚禁在哪里?” 榮敬宗一手捻須,說道:“前些日子,老朽確曾聽說飛龍?zhí)们軄砹巳?,是百花幫的人,凡是解來本山的人,自然囚禁在總堂里了?!?/br> 凌君毅道:“榮老伯,咱們先去總堂救人,好么?” 榮敬宗道:“囚人之處,并不在總堂,是在青龍?zhí)煤竺娴囊惶幧礁怪?,這條路,也就是百花幫襲擊青龍?zhí)媚且粨苋说氖葜帯!闭f話之時,已經(jīng)回到黑龍?zhí)丁?/br> 凌君毅奇道:“榮老伯,咱們又回到黑龍?zhí)秮砹恕!?/br> 榮敬宗笑了笑道:“黑龍會三堂,都設在山腹之中,只有這黑龍?zhí)?,是在山腹之外,但這里四周都是摩天陡壁,與外界不通,咱們要出去,自然得回到這里來了。”他一手摸著蒼須,笑道:“再說,此刻已快晌午了,咱們吃些東西再走。 何況老朽這里,連小桃在內(nèi)還有七八個人,他們都侍候老朽有年,老朽這次離開此地,就不再回來了,這些人也應該悉予遣散?!?/br> 凌君毅道:“榮老伯說的是?!睒s敬宗一路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