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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此刻努力壓抑著的愉悅與激動,卻又礙于兩方威壓絲毫不敢言語。冰帝的副會長稍稍舒展有些僵硬的手指,笑瞇瞇地抬起手,若無其事地溫聲道:“我舉雙手贊同?!?/br>第十六章“我舉雙手贊同?!?/br>偌大的會議室內(nèi),褐色落地窗簾安靜地垂落,明亮的光線以斜角形式從縫隙投射至地板,在原木桌腳邊折出不規(guī)則的形狀。窗外微風乍起,翠綠的青松枝葉小幅度地搖曳著。川島神情自若地放下手,好整以暇地與跡部望過來的目光友好對視,露出一個和煦無比的笑。空氣中有著緊張窒息卻莫名涌動的躁烈。安靜只持續(xù)了三秒。小池亞由舉起右手:“我也贊同?!?/br>那就像是一個信號,青禾與高島幾乎是同時舉起手:“我贊同。”“贊同。”自川島座位之下,次序整齊劃一地舉手附以,毫不紊亂,一路延伸至對面所屬帝光的座列——副會長一路至末端的會計依次表態(tài),約好一般絕不逾矩,嚴格按照座位先后舉起手。全票通過。然后無比默契的,全都以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保持著高度統(tǒng)一的沉默。首位的兩位會長大人不約而同地以冷靜視線環(huán)視室內(nèi)一周。“看來在座的各位意見都很一致。”跡部以手支頤,指尖習慣性地扶上眼角下的淚痣,僅從表面辨不出任何情緒,“你覺得呢,赤司?”“共同出演倒不是大問題。”赤司語氣清淡,輕巧接下跡部打過去的問題,唇角噙著禮節(jié)式的微笑,“不過出演地點定在哪里,劇本怎樣決定,都需要好好考慮?!?/br>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小池與帝光的宣傳部長——神田紗織,卻同時伸手按住桌面:“我來!”“會長,請交給我?!?/br>沒想到會撞到一起,兩人頓時頗為不悅地皺眉對視,不服輸?shù)闹卑滓暰€幾乎要硬生生在半空擦出違背科學的火花。川島簡直要為帝光會長日益精進的說話藝術(shù)站起來鼓鼓掌了。跡部甩手推出難題,赤司轉(zhuǎn)眼就四兩撥千斤地挑起事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那方小池已經(jīng)率先一步占領(lǐng)先機:“我們冰帝的大禮堂可以容納三千多人,設(shè)備先進齊全,還有露天設(shè)施,完全可以作為出演的舞臺?!?/br>大禮堂確實是冰帝足夠拿出去比較的一大談資,由跡部出資,年前才修建好,坐落于整所校園的東南角,氣派宏偉,部分設(shè)施甚至是國外空運來的。神田啞然了一瞬,很快鎮(zhèn)定地還擊:“那么劇本就由我們帝光負責好了。我們宣傳部有三位以上都在這方面獲過獎項,絕不會讓大家失望?!?/br>小池蜷起手指緊緊握拳。冰帝文學社一家獨大,得過獎項的人才雖然不缺,但卻都集中在文學社那邊,如果要說也只能是去文學部尋找外援,她個性好強,自然沒辦法說出這樣的話來。冰帝出會場,帝光出劇本。看上去似乎分配得很是和諧,但在場所有人都對自家的宣傳部長再熟悉不過。“我不同意?!毙〕鼐髲姷乜聪蚴孜坏嫩E部,“這幾年話劇社的舞臺劇、前兩年的創(chuàng)意作文大賞,我認為我完全有能力寫出合適的劇本?!?/br>“那么會場也不能就這么定下來。”神田也不似看上去的柔弱,振振有詞地清晰道,“我們帝光的會場也足以容納兩千多人,設(shè)備也是近幾年翻新的,擔任一場演出的舞臺絕對沒有問題?!?/br>河源亮太暗自站在桌下無聲鼓起掌:這場面真是太特么刺激了!——打起來!打起來!!他偷偷抬眼以眼角余光打量著兩位會長。身穿冰帝制服的跡部景吾保持著單手支頜的動作,目光冷凝;另一邊身著帝光白色制服的赤司征十郎則雙手交握,虛虛地搭在桌前,神色平靜卻無端讓人不敢直視。就事論事,雖然跡部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平易近人的對象,但或許是相處過幾年的關(guān)系,帝光的這位會長雖然乍看上去溫潤和善,卻總讓人有種莫名違和的畏懼與疏離。嗯,到底還是自家的好嘛。就在河源這么想著的時候,自家的副會長大人川島同學再一次開口了。“既然兩位會長都答應(yīng)出演了,場地和劇本不用非急在一時?!焙诎l(fā)少年緩聲勸慰,完全一副無害的老好人模樣,“劇本完全可以按照策劃案的方式來決定,十一月之前定下來就沒有問題?!?/br>跡部輕哼了一聲,指尖的鋼筆驀地快速轉(zhuǎn)了兩圈。川島壓根就沒敢去看赤司的反應(yīng)。并非他故意想在風口浪尖插一腳,而是繼續(xù)放任兩位宣傳部長這么爭執(zhí)不休地發(fā)展下去,跡部和赤司說不定會順水推舟地將這件事一舉鎮(zhèn)壓,然后,就不會有然后了。怎么說呢。川島覺得自己還是挺了解這兩個人的。赤司一開口他就預感不好。在兩道視線的雙重壓迫下,饒是川島也不得不暫時避其鋒芒,看向白色幕布上的方案對比:“說起策劃案,我有個小問題?!?/br>跡部斜睨他一眼:“什么?”“既然是兩校聯(lián)合舉辦的晚會,為什么方案里都只有本校?”川島盡量委婉地闡明,“沒有聯(lián)動性,似乎喪失了合作的本意?!?/br>小池亞由的方案華麗奢侈,場面宏大;神田紗織的方案互動性強,聲勢不俗。兩方風格鮮明、對比強烈,唯一的共通點大概是都只局限于本校。小池張了張嘴:“這個……”神田皺起眉,沒有說話。“唔,你們看要不要再加點什么,比如說……”指節(jié)不安分地敲擊著桌面,川島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冰帝和帝光的距離大概是——”他稍作回憶,赤司隨即便以篤定口吻毫不猶豫地給出準確數(shù)字:“11公里?!?/br>川島手指一僵,不自覺地抿了下唇,才繼續(xù)道:“冰帝分部棟和帝光西門的距離應(yīng)該更近,這段路可以合理運用。比如b方案中長街模式的娛樂攤位,可以考慮放到這個地方規(guī)劃。”b方案正是神田的那份,因而川島說這話時一直注視著前者,語氣也是商量的。神田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川島笑了笑,略頷首表示自己的發(fā)言結(jié)束。點到即止。首位至今仍然不動聲色的兩位會長應(yīng)該早就看出端倪,此刻也有了足夠的應(yīng)對方案。果不其然,跡部率先發(fā)聲:“冰帝分部棟連接中心廣場,將重心從鐘樓前的音樂噴泉轉(zhuǎn)移到這里,配合帝光的方案二次改進?!?/br>小池應(yīng)聲:“是?!?/br>跡部說完,看向赤司,明顯在等后者的言論。“兩位的方案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