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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這小娘子長得也不錯(cuò),你瞧這小臉蛋嬌羞的,怎么看也不像是退婚啊?!?/br>張小元:“……”張小元委屈,想哭,心里苦。他很害怕。他們待會(huì)兒可是要進(jìn)縣衙的呀!這些人想象力這么豐富,看他們進(jìn)了縣衙,指不定又得腦補(bǔ)出什么大戲來。果然那些人已好奇跟了上來,想看他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張小元不知要如何制止,他心中全是尷尬,正想要讓陸昭明繞小路避開那些人,陸昭明已經(jīng)冷冷瞥了他們一眼,嚇得那些人立即頓住了腳步。張小元在陸昭明耳邊小聲說:“大師兄,我們走小路吧?!?/br>陸昭明沒有回答他。他們走出幾步,那些看熱鬧的人果然還想再跟,陸昭明停下腳步,再回身看他們一眼,那神色像是警示,卻好像又帶了些其他意味。他進(jìn)一步,那些人跟著進(jìn)一步,他停下不前,那人便也跟著停下不動(dòng)。陸昭明:“……”他忽而急行數(shù)步,猛然頓住腳步,足下微一用勁,直接躍上道旁屋檐。他的輕功雖不如花琉雀,卻也的確是得了王鶴年的真?zhèn)?,他還背著張小元,踩在那年歲已久的老屋青瓦上,竟幾乎沒有一點(diǎn)兒聲響。張小元倒是被他嚇了一大跳,慌得一下子抱緊陸昭明,生怕自己被大師兄給顛下去。而陸昭明居高臨下,輕淡看下去,瞥了那些緊隨在他身后的人一眼。“煩人。”……張小元突然覺得,大師兄這舉動(dòng),著實(shí)有些瀟灑。他聽說江湖中有幾名話少端肅的年輕俠士頗招姑娘們喜歡,而他不解,以為話少便是木頭人悶葫蘆,有什么可招人喜歡的?如今他倒是明白了。大師兄,他是真的很酷!從屋檐走,速度快了不少不說,也總算沒有那些好事之人跟著了。自他們離開縣城之后,戚朝云一直滿心擔(dān)憂,他在縣衙內(nèi)等候,來回踱著步子,幾乎已在那小小的花園繞了數(shù)十圈——他以為眾人至少要到深夜,亦或是明后日才能回來,誰想陸昭明竟背著張小元,突然就從墻外跳了進(jìn)來。戚朝云嚇了一大跳,他一眼也覺得張小元是不是受了重傷,可顧不得什么官威儀態(tài),急匆匆兩步向前,還未開口詢問,陸昭明已經(jīng)主動(dòng)道:“崴腳了。”戚朝云替張小元看過傷口,算不得太嚴(yán)重,敷上藥膏養(yǎng)幾日便能恢復(fù),便令衙中仆役清了屋子以供張小元養(yǎng)傷休息,原想令人將張小元受傷的消息告知王鶴年,可張小元覺得這只是輕傷,他不想師父師叔為他擔(dān)憂,更不想這么早返回師門。過幾天可有廟會(huì)呢!他想和師兄一起去逛廟會(huì)!46.當(dāng)天傍晚,文亭亭帶著捕獲的賊匪返回縣衙,他們一路順利,只是周有義與從恬都傷得不輕,審訊便只能后延。此事與張小元并無多大關(guān)系,他們收了縣衙的賞金,比起花琉雀的那一百兩金子,鳳集縣的賞金算不得太多,可那也有足足五十兩銀!足夠師門用上一陣子了!更何況除開縣衙的懸賞之外,那些被救的女子家中還有賞金,等那些錢到了,未來幾年內(nèi),師門應(yīng)當(dāng)是要吃喝不愁了。自入門起便在憂心師父存錢只有五十文的張小元,終于松了一口氣。隔了五六日,他的腳傷好了一些,已可一瘸一拐地下床行走了,今日師兄不知去了何處,他在院中看著戚朝云種的那兩盆快蔫死的蘭花發(fā)呆,眼側(cè)瞥見一個(gè)熟悉身影,轉(zhuǎn)頭一看,竟然是拄著木拐的花琉雀。幾日未見,他二人都成了瘸子,站著院中,面面相覷,很是尷尬。許久,花琉雀先開了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你的腿……”張小元訝然:“你怎么放出來了?”花琉雀輕咳一聲,將木拐抬起來一些,指著張小元踮著的那只腳,問:“你的腿……斷了?”張小元:“……”哪有一見面就問別人的腿是不是斷了的!張小元不由對(duì)花琉雀怒目而視。花琉雀看著他的表情,覺得自己懂了。他咋舌拄拐走到張小元身邊,口中不住喃喃感慨,道:“是你師兄打……咳咳,你師兄真是個(gè)瘋子!”張小元:“……”這和大師兄又有什么關(guān)系!花琉雀又嘆了口氣:“可惜我技不如人?!?/br>張小元憋不住打算他的話,滿面疑惑:“你到底是怎么放出來的?”……那些設(shè)套整治花琉雀的女俠,不過就是想給他一個(gè)教訓(xùn)。她們有人就在鳳集縣附近,聽聞花琉雀落網(wǎng),這才慢吞吞走到鳳集縣來,遞交證據(jù)為他翻了案。牢中人最恨誣女子清白的采花大盜,就算花琉雀有武功在身,不至于被人毒打欺負(fù),卻也吃了不少的苦頭。他雖不是采花大盜,可朝三暮四卻是真的,張小元不喜歡他,皺緊了眉頭問:“那你還留在縣衙里做什么?”犯人出獄當(dāng)日便該離開了,他怎么還留在縣衙?花琉雀從懷中摸出那柄折扇,抖開搖一搖,對(duì)張小元露出慣有的風(fēng)流倜儻不羈微笑:“我是來送信的?!?/br>張小元更疑惑了:“送信?”花琉雀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熟悉的信封,熟悉的字跡,張小元下意識(shí)便脫口而出:“妍娘?”“阿妍在縣衙找了差使,今日一早便過來了,我當(dāng)然也只能來此處尋她?!被鹑感Φ脻M面春光,“正巧,那戚朝云也寫了信到客棧里來,說有要事尋我,我想,他是要與我賠禮道歉吧?!?/br>張小元忍不住翻給他一個(gè)白眼:“你想得倒美……”花琉雀嘿了一聲,啪地合起扇子,直接往張小元頭上敲去,一面道:“那個(gè)姓陸的瘋子不在這兒——”扇子在半空被人截住,花琉雀抬頭一看,正是神色冷淡的陸昭明,他登時(shí)腿軟,抱緊了自己的拐杖,瑟瑟發(fā)抖:“我……陸陸陸大俠,我們只是在鬧鬧著玩!”陸昭明一手抵著他的扇子,也不會(huì)去理會(huì)他,另一手中拎著一個(gè)油紙包,順手塞到張小元手中,道:“師父和師叔下山來了,這是師叔給你買的。”張小元一怔,湊近油紙包吸了吸鼻子,開心問:“酥餅?”陸昭明捏著花琉雀的扇子,將扇子推開,神色平淡,不見兇狠,卻嚇得花琉雀下意識(shí)捂住了自己的腿。“我不知道是什么?!标懻衙髡f,“師父在和戚大人說話,讓我?guī)愫突鹑敢粔K過去?!?/br>花琉雀一僵:“帶……帶誰?”陸昭明掃他一眼,他立即自覺扶起拐杖,七歪八斜地倚著拐杖站好,道:“走走走,同去,同去!”……47.陸昭明扶了叼著酥餅的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