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師父收不到徒弟！

師門壯大！指日可待！

第15章玉佩相贈(zèng)

52.

此番出來逛廟會(huì)，除了看熱鬧外，張小元還有一個(gè)重要目的。

他以后可是要在鳳集縣長住的，他總得摸清山下有什么好吃的吧！

鳳集縣內(nèi)售賣糕點(diǎn)零嘴的店鋪可不在少數(shù)，若是一家一家吃過去，那可不知要吃到什么時(shí)候，至少今天張小元沒有那么多的時(shí)間去試吃，也沒有那么大的肚子能裝下所有的東西。

他在街上挑選順眼的鋪?zhàn)?，今日街上人多，而他不能久站，只好?qǐng)大師兄代買蜜餞，那家店外聚了許多人，多是為孫兒買零嘴的阿嬤，亦或是牽著兒女的爹娘，唯有陸昭明不倫不類擠在其中，手里提了劍，冷冰冰板著一張臉，怎么都和他身邊的那些人不大一樣。

他右側(cè)的大娘踮著腳尖死命向后傾著身子想要離他遠(yuǎn)一些，左側(cè)的小娃兒也咬著糖葫蘆呆怔怔看著他不敢言語，陸昭明注意到那孩子的目光，他側(cè)眼朝那小娃兒看去，神色冰涼寡淡，竟嚇得那小娃兒朝后一退，撞到了他娘身上。

張小元哭笑不得。

他發(fā)現(xiàn)了，大師兄是真的不愛笑。

往好聽了說，那是為人正經(jīng)不茍言笑，一看便讓人覺得靠得住，可若往不好聽說，那就是長得好看些的兇神惡煞冷面閻羅，這性子無論做什么都是吃虧。

他目光一轉(zhuǎn)，從售賣蜜餞的店鋪轉(zhuǎn)到一旁的另一家小鋪?zhàn)由稀T口竹架上擺著的多是編繩瓔珞等裝飾之物，店內(nèi)似乎還有玉佩與各類飾物，張小元好奇，和大師兄打過招呼，便溜進(jìn)了那家店里去。

店里的玉飾品相一般，張小元從小跟著爹爹在店鋪里，也認(rèn)識(shí)不少爹爹生意上的朋友，玉器古玩他略懂一些，這些小店抬價(jià)買賣的門路他也知道。

他看中了一小塊雕花青玉，看質(zhì)地只是中下之品，可細(xì)細(xì)看來，那好像雕的是只貓兒，這花樣可極少見，有些有趣，他在手中輕輕掂了掂，這玉質(zhì)看起來也不易碎，張小元正要問身后店伙計(jì)這青玉的價(jià)格，扭頭卻見掌柜的頭頂飄過一行字——

「進(jìn)價(jià)：三兩銀子」

掌柜：“客官真是好眼力！這可是我們店中的鎮(zhèn)店之寶，小老兒看你面善，這樣吧，一百兩銀子，如何！”

張小元：“……”

進(jìn)價(jià)幾字朝上翻去，換做了另一行。

「鳳集縣知名小黑店?！?/br>
張小元：“……”

張小元深吸了一口氣。

張小元：“這品相至多五兩銀子，不能再多了?！?/br>
掌柜的一頓，訕訕笑道：“小兄弟這價(jià)砍得忒狠了一些，您看看這工藝，怎么說也值得五十兩啊。”

張小元便也真的跟著看了看那所謂的工藝，有些粗糙，熟手要不了多久就能刻出來的玩意，他知道人家是開門做生意，多少得給人留些賺頭，便改口，說：“五兩半?！?/br>
掌柜的還要再說：“小兄弟，要不這樣，我看你是習(xí)武之人，你的劍缺個(gè)劍穗，我再送你條劍穗，幫您穿好了，打包一共十兩，如何？”

張小元：“六兩。”

掌柜面露為難。

張小元：“那還是五兩吧?！?/br>
他又將價(jià)格倒回去了，掌柜的也是著急，想著能賺一分是一分，心一狠便咬牙應(yīng)下了：“五兩便五兩——”

張小元對(duì)他笑：“那麻煩掌柜的將送的劍穗也拿過來，我想將這玉佩一并串到劍穗上。”

掌柜的：“……”

53.

張小元拎著劍穗出了店門，一時(shí)心情頗好。

恰好陸昭明買好了蜜餞，正走到店外，張小元便一拉他的胳膊，開開心心道：“大師兄，我有東西要給你！”

陸昭明略有些疑惑：“給我東西？”

張小元將那劍穗拿出來，一面道：“我剛才相中一塊玉佩，讓店伙計(jì)幫我串到了劍穗上，我看師兄你的劍穗都已褪色了——”

說到此處，他方覺得自己送禮似乎是有些突兀了。

以往他還在家中時(shí)，看中什么有趣的小物件，便喜歡買回去送給他覺得適合的親朋好友，甚至是家中的仆婢小廝。這毛病敗家，只不過娘親向來不限制他的開銷，而他也鮮少買什么貴重玩意，至多是幾兩銀子的小物件，爹爹與娘親便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他去罷。

他今日看見了那玉佩，本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那掌柜的提起劍穗，他便想起師兄那柄破破爛爛的劍。

師父還想收徒弟呢，大師兄拎著這么一柄破劍，未免也太過敗壞師門形象了，大師兄還喜歡丟劍，不夠穩(wěn)重，不像是大師兄的樣子，一丟還惹師父傷心，若是劍穗上帶了青玉，丟劍易碎，說不定大師兄便就此改正了呢！

他可忘了，他與大師兄相識(shí)未久，也不是熟知他脾性的仆婢小廝，他突然送大師兄禮物，看起來著實(shí)有些奇怪。

陸昭明已接過那劍穗，微微蹙眉，問：“你買的？”

張小元點(diǎn)頭：“是……小禮物，也就值五兩銀子，不貴的！”

陸昭明一頓：“五兩？”

張小元：“……”

完了。

他怎么忘記了。

五兩銀子對(duì)他而言的確不是什么大錢，他腰上的玉佩便值三百兩銀子，師兄的這條劍穗對(duì)他而言不過是隨手把玩的小物件，可對(duì)師門而言——

五兩銀子，那……那已是能吃兩年的米了。

張小元看著陸昭明蹙眉猶豫的神色，絞盡腦汁想著要如何讓師兄收下這劍穗，他小心翼翼地與大師兄說：“大師兄，你的劍看起來那樣破……很影響師父收徒的?！?/br>
陸昭明一怔：“影響師父收徒？”

“是啊，別人一看你的劍，便覺得我們師門凄苦貧窮，買不起米，吃不起飯，連用的劍都這么破，哪還會(huì)有人愿意入門！”張小元硬著頭皮往下說，“你若換個(gè)好些的劍穗，哪怕劍鞘是破了一些，他們也只會(huì)覺得……呃……覺得本門武學(xué)源遠(yuǎn)流長！這劍一看便是門中傳承百年延綿數(shù)代的珍寶！”

陸昭明：“……有些道理?！?/br>
張小元：“你若佩上這劍穗，我想下一次武林大會(huì)，定會(huì)有許多人來找?guī)煾赴輲煹?！?/br>
陸昭明略一猶豫，果真動(dòng)手去解劍上原本破舊褪色的劍穗。

張小元再一次為自己胡編瞎掰的能力拜服。

“師兄，玉石易碎，你可千萬別再亂丟劍啦?！睆埿≡€小聲說，“你一丟師父也要傷心的?！?/br>
陸昭明正要說話，忽而聽見道旁有一人訝然開口，道：“那不是那天那個(gè)新郎官嗎？”

陸昭明：“……”

張小元：“……”

那人又說：“我看邊上那小公子怎么那么的像……噢！我懂了！這樣出門是方便一些！”

他與他的朋友一臉的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