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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趙萬鈞手握韁繩平視前方,黑色軍靴有力地踩在馬鐙上,頗有種睥睨天下的意味。他仔細(xì)讀了報紙上的文章,才發(fā)現(xiàn)是講趙萬鈞和駐在東交民巷的洋人談生意的事,順帶頌揚少帥事跡。報紙上刊載的一向都是百姓最關(guān)注的東西,談個生意都能上頭版,可見九爺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沈惜言后來有意打聽才知道,這份報紙是近年來銷量最好的一次,尤其是姑娘小姐愛買,半天之間,全城的報童都樂開了花兒,因為終于可以早早收工了,僅僅慢了一步人家都得搖著腦袋告訴你:您來晚了對不住,報紙已經(jīng)賣光啦。黃暈的燈下,沈惜言單手撐著下巴,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在趙萬鈞堅毅深邃的眉眼上來回游走。他想起趙九爺下午講給他聽的那些尋常人難以想象與企及的崢嶸歲月,還有他在保衛(wèi)廳替自己做主時的威風(fēng)八面,忽覺指尖灼熱,燒至肺腑,心中有什么蠢蠢欲動了起來。他猛地站起身,原地踱了兩步,然后轉(zhuǎn)身在桌上鋪開紙筆,蘸墨揮毫,一氣呵成寫下“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guān)山五十州”這句千古七言。濕潤的新墨很快浸入紙面干了下去,凝成兩行狂草,沈惜言輕輕吐了口氣,卻依然覺得心頭那團(tuán)灼熱吐露得不夠,光在這兒寫還不成,寫出來必須得有人看才成。沈惜言是個說風(fēng)即雨的急性子,想一出是一出。他睡前還想著哪天找個時間給趙九爺送過去呢,結(jié)果人家第二天自己來了。沈惜言在北平的第一個踏實覺睡到了近十點,太陽曬屁股的時候,嚴(yán)宅的丫鬟小玉過來敲門:“沈小爺起了嗎?九爺來了,說是要見您?!?/br>沈惜言還在夢里跟周公瞎侃呢,聽到“九爺”二字,一骨碌就把他老人家給踹了,頂著一頭亂發(fā)從床上驚坐了起來。“你是說九爺?九爺才來的嗎?”“來了有一個多鐘頭了,一直在樓下等您,還說叫我們千萬別打攪您睡覺,可老爺覺得不妥,還是讓我上來瞧瞧,給您打聲招呼?!?/br>“好好好,我這就下去?!?/br>沈惜言哪想得到趙萬鈞會過來,還等了他這么久,他迅速穿衣洗漱,匆忙間沒忘拿上昨晚寫的字。他著急忙慌地出門,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折回屋內(nèi),往口袋里插了一支嬌艷欲滴的玫瑰。行頭妥當(dāng),這才下樓。九爺果然在樓下坐著,家主嚴(yán)昌平正滿臉堆笑地與他攀談,一口一個“九爺”叫得麻利,嚴(yán)運也坐在一旁,殷勤地為他換茶,只有嚴(yán)書橋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一臉不悅。趙萬鈞耳聽八方,沈惜言出門的時候他就聽見了,他專程看著樓梯口等人下來,把一溜小跑的沈惜言用目光逮了個正著。趙萬鈞方才還冷淡的臉上頓時笑意盎然:“睡飽了?”“睡飽了。”沈惜言不好意思地?fù)蠐项^,頷首道,“不知九爺要來,久等了?!?/br>“這事怨我,明知你舟車勞頓,卻還是擋不住想來見你?!?/br>沈惜言心弦微微一顫,抬眼卻對上趙萬鈞坦蕩的目光。嚴(yán)昌平拍了拍長褂站起身,抖著山羊胡呵呵笑道:“九爺是嚴(yán)某敬佩之人,惜言又是犬子發(fā)小兒,想不到九爺跟惜言竟也是好友,瞧瞧,天賜的緣分不是?”看著嚴(yán)昌平幾乎笑沒在皺紋里的眼睛,沈惜言想起昨日傍晚,嚴(yán)書橋說他們?nèi)叶加憛捫遮w的??裳巯鲁藝?yán)書橋一個人在旁邊搓火,嚴(yán)家上上下下顯然都在討好趙萬鈞。“今兒兩位貴客聚首,是我嚴(yán)家榮幸,我且吩咐下去,做一桌好菜款待二位?!?/br>“午飯就免了,我是專門來給沈惜言送藥的,司令部還有事,和他再說會兒話就走了?!壁w萬鈞指了指桌上的藥包,沖沈惜言道,“藥方在里邊,都是治風(fēng)寒咳嗽的成藥丸子,也省得你怕苦喝不下去。”“喲,惜言害風(fēng)寒了?怎么沒跟嚴(yán)伯伯說呢?”嚴(yán)昌平驚訝,沈惜言比他還驚訝。沈惜言呆立在那兒,整個懵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本打算就這么把病挨過去的,沒想到只在車上提了一嘴,九爺就上心了,還想得如此周到……他這些年來背井離鄉(xiāng),雖說衣食無憂,日子過得也逍遙快活,卻再沒感受過親人的照料,今日突然有個人這么想著他,還是個認(rèn)識才兩天的人,他心窩子都熱乎了不少。他喃喃道:“勞煩九爺記掛了?!?/br>小玉替沈惜言把藥拿回了房,嚴(yán)昌平差人在大院里收拾了個亭子出來,擺上茶水,專門給趙萬鈞和沈惜言說話用。“九爺怎知我怕苦?”隨趙萬鈞坐下,沈惜言還是忍不住問了。“昨兒在保衛(wèi)廳,你連一杯龍井都喝得皺眉,不是怕苦是什么?”沈惜言不免又驚訝了幾分,原來九爺連這點細(xì)枝末節(jié)都記下了。正文第12章四下無人,沈惜言終于有機會把昨晚寫的字給趙九爺看了。趙萬鈞托著那薄薄的紙,有些詫異,想不到一個粉雕玉琢的大少爺,草書竟寫得這般氣勢磅礴,如龍似蛇,每一道筆鋒都成熟蒼勁,飽含恣意瀟灑,完全不輸大師之筆。沈惜言的手他是捏過的,甲蓋圓潤,膚白如玉,指骨纖長,本該作翻書拈花用,想不到也有這般力道。趙九爺雖說不好文學(xué),也不附庸風(fēng)雅,卻獨獨愛賞書畫,多年來結(jié)交了不少會寫字作畫的大師為友,收藏了許多名家字畫,沈惜言這一手草書,算是不偏不倚撞進(jìn)九爺心門了。他拿著沈惜言的字,實在有些愛不釋手,贊道:“好字!”沈惜言絲毫不謙虛,反倒難掩得意道:“我的字,以往在金陵可是論錢賣的,每每逢年過節(jié)都有人排隊找我寫聯(lián)?!?/br>臨近正午的陽光下,趙萬鈞掃過沈惜言眼尾飛揚的笑意和紅撲撲的臉頰,那細(xì)嫩的皮膚仿佛被撒了層金粉,看上去比西城的水晶糕還軟,若是碰了,也不知會有怎樣的觸感。趙萬鈞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