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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精悍的牙,舌尖上還十分獵奇地穿了一個小銀環(huán),邵一乾覺得自己以后都沒法兒正視耳環(huán)了。這個人,恐怕是他記事以來最特立獨行的一個了,毫不夸張地說,他認識的所有奇葩,一氣兒加起來都沒這個讓他厭惡反感。那種感覺不是由他那歪瓜裂棗的面相帶來的,而是一種毫無緣由、莫名其妙的反胃與不共戴天,是人在本能的指使下,由潛意識所cao控的一種情緒生理反應。他十分討厭這種感覺,被一股根本無法抗衡的力量所鉗制,看上去幾乎無能為力,多飚幾句臟話只能顯得張牙舞爪,沒有任何實際效用,更像是一種氣急敗壞。他腦子里驀地蹦出了一句話:“我希望有一天你能站在自己的腳后跟上,即便你的背后一無所有。”是邵奶奶在小黑屋里說的。但他明顯給理解歪了,他歪頭打量著這個人,心里盤算著,如果單槍匹馬地跟他較勁兒,勝算有多大。那人是站在過道上,越過了宋包包伸長胳膊來抓邵一乾的,正好把宋包包擋在胳膊外側(cè)。宋包包看準時機,猛地抽出凳子,狠狠往那惡心死人不償命的男人背上砸去。“小心!”此刻正站在門口的老師一聲驚呼。那男人連頭都沒回,暫時放松了對邵一乾的鉗制,隨意揮了下胳膊,只聽“咔”一聲,木凳子腳踩的地方登時裂成了兩半。斷裂的地方支出來參差不齊的短茬,又原路返回,一下子戳在了宋包包的額頭上,他那額頭立馬就見血了,細細的血流順著額頭,跨過眼睛,直奔下頜而去,模樣十分血腥。“包子!”邵一乾悄悄在手里緊緊扣著一個圓規(guī),等那男人再次伸過胳膊來時,把那圓規(guī)狠狠刺進了那人的掌心。他人小,靈活,三兩下便跳上了課桌,才剛站穩(wěn),他胳膊就又被擰成了山路十八彎,疼得夠嗆。那男人頗不是東西,以大欺小,用拳頭在邵一乾肋下?lián)v了一拳。邵一乾疼得齜牙咧嘴的,不過他也顧不上疼了,宋包包被砸了一下之后,呆愣在原地,都傻得底兒掉了。他不動聲色地把全身的力氣往腳尖上逼,然后使了個下三濫的招數(shù)——斷子絕孫腳。嘿,切中要害。邵一乾穿的是新鞋,鞋底子還沒磨軟,硬邦邦的,這么一下飛過去一腳,簡直跟建筑工人高空墜地發(fā)生的重度騎跨傷一個效果,別稱“存天理,滅人欲”。那效果真可謂立竿見影,瞬間就把那人搞了個彎腰慘叫。邵一乾急忙跳下來,拉起呆若傻逼的宋包包就要跑,一轉(zhuǎn)眼看見宋包包頭上的血跟往外涌似的流個不停,頓時就火大發(fā)了。他順手抄起鄰近桌子上的一杯水,二話沒說,全潑了出來。巧了,那水還是熱的,guntang的。所謂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邵一乾把這三個演了個全。那滾水甫一潑出來,一聲慘叫沖天而起,那人簡直是顧頭不顧腚了,是這里也疼,那里更疼。這個不保,今后跟個被化學閹割的人沒什么兩樣,那里不保,頭皮都要被燙成汆白rou了。邵一乾十分解恨地舒了口氣,回過頭來,一臉冰冷地對老英道:“你完蛋了,走著瞧?!?/br>八歲的豆芽菜,平時生活作風也挺良好,除了打架斗毆沒有別的不良記錄,但心狠起來,叫一幫同齡的孩子瑟瑟發(fā)抖,有個別小女生都開始啜泣了。他回身脫了自己的校服,還沒等按在宋包包頭上呢,宋包包也不知哪根神經(jīng)搭錯了,突然拔腳就跑,跑得十分迅猛。邵一乾抬腳就追,追至一處土墻圍起來的小院子,宋包包放著大門不走,縮著身子從院腳下一個疑似狗洞的地方鉆了進去。邵一乾:“……”別這么糟踐自己成么?他捏著鼻子,勉為其難也鉆了進去,然后頓時就被眼前的場景震到了。這個小院子里全然是個垃圾場,說它是個垃圾場,垃圾場恐怕都得跳起來抗議——各種塑料袋,酒瓶子,易拉罐,還有幾條死貓死狗死耗子的遺體,似乎是被開過膛破過肚的,跟大型天葬場所差不多。正面是個孤零零的磚瓦平頂房,宋包包也放著門不走,熟門熟路地從窗口跳了進去。邵一乾幾步跟過去看。宋包包徑直繞到里間的大桌子旁,“唰”地拉開大抽屜,邵一乾一個不小心,自己把自己舌尖兒咬了一下——那個抽屜里比別的地方都更叫他心下駭然,那里面從左到右整整齊齊地排兩排官方大名為“管制刀具”的玩意兒,最清新脫俗的要算一把“王麻子”牌兒的剪刀,最復雜的要算那個……堪稱妖艷賤貨的電鋸了。估計是熊出沒注意看多了……宋包包一言不發(fā)地開始挑稱手的武器,最后抓了一把彈簧/刀,轉(zhuǎn)過身就要走。邵一乾再淘氣,在一些小打小鬧的事情上分不清對錯,但在一些最起碼的大是大非的問題上總還要一清二楚的。就比如說,他現(xiàn)在就有些后悔,方才落井下石地往那男人頭上澆了一杯熱水確實有一丟丟過分,所以這會兒理智終于戰(zhàn)勝沖動,他眼疾手快地在宋包包膝窩那里踹了一腳,把他踹地撲在地上,罵道:“發(fā)什么瘋!”宋包包不為所動,爬起來繼續(xù)走:“我去廢了那狗娘養(yǎng)的?!?/br>邵一乾咋舌,這宋包包看上去尖嘴猴腮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模樣,可他那狗膽說是包天都不為過了,是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還一萬針”的狠角色。不過邵一乾總覺得,這還只是宋包包初露端倪的冰山一角。不過,宋包包壓根兒也沒能走出屋門,自己先膝蓋一軟,跪了,同時,從他褲管里淌出來一線細細的水流。邵一乾:“……”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那個扛著刀子要找人干仗的傻逼,還是這個尿褲子的蠢貨。他袖著手繞過去,小心翼翼地奪過那把彈簧/刀扔得遠遠的,試探著在他臉上拍了幾下,詢問道:“包子?菜包?rou包?豆沙包?”他自覺這幾個詞兒都挺正常的,但他忽略了這個宋包包就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這幾個詞兒也不知觸動了宋包包哪根脆弱的神經(jīng),他一愣過后,開始嚎啕大哭。邵一乾耐著脾氣聽他嚎了一會兒,忍無可忍了,自己背過身去四處轉(zhuǎn)悠——老實說,他還真不知道自己長了這么多年的小村子還有這個不同尋常的“世外桃源”。屋子是背陽而建,陰冷非常,空氣都是冰涼的味道。四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