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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宋包包那個睜眼瞎上來扯著他衣袖往屋里走,得意道:“老子不去網(wǎng)吧還不行?老子自己買臺電腦自己裝,正好也沒人搶。”一推開屋門,好家伙,一臺全新的臺式電腦威風凜凜地蹲在屋子一角,被宋包包擦得那叫一個锃光瓦亮,那界面上已經(jīng)被宋老司機換成了一個妖嬈嫵媚的女子的動態(tài)圖,在那里風情萬種的擠眼睛挑逗人。宋包包簡直眼角眉梢都是笑:“blingbling!帥氣吧,Win8系統(tǒng),最新款,四核驅(qū)動,打游戲連開四個號都綽綽有余。我靠!這么一套,托人買加上運費,燒了我一百張毛爺爺?!?/br>邵一乾沒工夫懟他,神情懨懨地“哦”了一聲。宋包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語:“哎我怎么沒法兒上網(wǎng)呢,不能啊,我都按照說明書裝的……應該是這個鍵沒打開……不是……是這個紅黃藍線插錯了……沒有啊……”沒過一會兒,就聽他用一種死了爹媽的沉痛語氣驚呼道:“臥槽!村里沒有寬帶!我就說怎么感覺少了個東西!他媽的少了網(wǎng)線!”他左按右按,叨叨逼個不停氣,邵一乾就無所事事地盯著現(xiàn)場唯一一個活物看,但心里又裝著許多許多亂七八糟的情緒,一時就老僧入定一樣,眼珠子跟著宋包包轉(zhuǎn),臉上的表情空空的。……就如同每個月前腳剛領(lǐng)完工資,錢都沒在屁股底下坐熱,后腳就全交了房租的打工族一樣,十分生無可戀。宋包包正自己在那日天日地日寬帶呢,從后尾巴骨上突然竄出來一股涼意,他就頓住了,小心翼翼地一回頭,和邵一乾的眼神撞了個正著,頓時給他嚇得魂飛魄散——那眼神里透出來的心灰意冷如此似曾相識,像是許多年前,那一對狗男女當著他的面簽了離婚協(xié)議各奔前程時,他在鏡子里看到的自己的眼神。空茫、無助、恨意滔天。他委委屈屈地清了一下嗓子,難得發(fā)揮了一把自己臉上那倆平時主要用來出氣的電燈泡的本來作用:“你怎么了?”邵一乾深吸了口氣,在嘴邊努力擠出一個笑,脫力道:“你想去網(wǎng)吧嗎?黃毛最近……應該顧不上找我麻煩……或者我們可以帶把刀去?!?/br>第22章回家網(wǎng)吧里人員凋敝,黃毛那一大幫都不在,黑網(wǎng)吧的二樓顯得狼少rou多,往那角落一坐,一抬頭,看見自己前面有無數(shù)的空機位,有種整個網(wǎng)吧都是自己家開的感覺。這種類似于君臨天下的錯覺叫宋包包激動不已,一上機打游戲pk,先輸了三盤,論此人輸?shù)乃俣戎欤狈Q瘋狗脫韁、風雷火山,輸?shù)盟舛紱]了,輸?shù)枚家忌厦允дZ癥了:“那個誰……誰……發(fā)什么呆???快上線啊?!?/br>邵一乾動作幅度頗大地摔摔鼠標,臉色鐵青:“我密碼幾號?你給我密碼設(shè)幾號來著?”宋包包:“意外懷孕怎么辦注音首字母加123。”按宋包包的話講,他的徒兒邵一乾頗有幾分打游戲的天賦,他的掌骨和指骨要比宋包包多抽了那么一兩厘米,鍵盤cao作的靈活性要好得多。或許剛開始還有些生澀,不過到了后來,就連宋包包都把他那個傳說中有老婆、還加了工會、砸了好幾萬的號借給了他,叫他過把滿級賬號的癮。結(jié)果這一過把癮就給過大發(fā)了。網(wǎng)絡(luò)似乎成為了邵一乾躲避現(xiàn)實的一個空間,成了一個他還能繼續(xù)與現(xiàn)實和平共處的媒介,它見縫插針地趕在邵一乾心理防線崩潰的節(jié)骨眼上,一舉占據(jù)了他的全部。也或許,這是邵一乾自己允許的。邵一乾的眼睛只要一離開屏幕,現(xiàn)實里的種種冰冷就撲面而來,在眼前揮之不去的那個慈眉善目的老頭子就浮現(xiàn)在虛空里,那個已先行赴了黃泉的人,從兜里掏出一毛錢塞他到了他的口袋里。他壓根也不敢看,更不敢想,只能更全神貫注地投入在虛擬的世界里。可虛擬的世界之所以叫人流連忘返,正是因為它沒有現(xiàn)實里的千端痛苦。它對游戲的人全部的要求都濃縮在幾個十分小的按鍵里,這也正是它的魅力所在。他在不到一個晝夜的時間里,完全拋棄了他原來的想法——不就是個小破人在屏幕里瞎晃悠么,有什么意思?他心里有個地方一直有個微弱的聲音在徒勞吶喊,他不甚清醒的腦子里只隱隱有幾句不成行不成段的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可那個聲音與網(wǎng)游帶給他的精神刺激相比,完全不值一提。偶爾他停下來喝水的間隙,他會十分疑惑:“有什么不對嗎?游戲而已,又不是殺人放火?!?/br>于是他得出的結(jié)論是:“沒有什么不對,你只是很難過,需要一種方式來自我疏解?!?/br>夜幕降臨的時候,宋包包從機位上把邵一乾撕下來,做賊心虛似的扭頭四周看了看,手指在網(wǎng)頁上鍵入幾個字符,小聲道:“給你看個好玩兒的?!?/br>邵一乾揉揉眼睛,向后往椅背上一靠,伸長胳膊搭在附近椅子的椅背上擺了個異常舒服的坐姿,沒精打采地用鼻子哼了一聲:“嗯?”界面跳轉(zhuǎn)出來前,耳機里的聲音著實把他嚇了一跳,那是一個一聽就要人面紅耳赤的聲音,緊接著那屏幕上跳出來一個全身近乎一絲/不掛的女人……和她身后一個同樣著裝的男人。宋包包臉紅成屁了,眼睛只有一下沒一下地往屏幕上瞟,煞有介事道:“鳥國,高清,無/碼?!?/br>邵一乾掃了一兩眼,屏幕上除了腿還是腿,除了rou還是rou,而他除了惡心,別的什么感覺都沒有,反倒那耳機里的聲音越來越放肆,叫他有些不耐煩,就摘了耳機掛在手指上轉(zhuǎn)起了圈,興致缺缺道:“說人話?!?/br>宋包包兩眼放光,見他也沒有多大反應,于是便明目張膽地盯著屏幕,聲音發(fā)飄:“聽過小日本吧?那倭國導演老牛逼了,拍個電影,一間房,一張床,一男一女,搞定?!?/br>邵一乾一看時間,眉頭跳了一下——出來時還不到午飯時候,怎么不知不覺這時間就飛到晚上九點了?九點的時候,邵奶奶該擰到戲曲頻道了。但他心里又升起一股nongnong的不愿回家的抗拒的味道,就隨口道:“你那破地方能收留我一晚上嗎?”宋包包想也沒想地回道:“隨你便?!?/br>但邵一乾那個請求說出口不到三秒,自己就后悔了。他從來沒有夜不歸宿過,因為不管他在外面浪得多晚,家里總有人給他留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