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
書迷正在閱讀:午夜船說、錯把逃生游戲當(dāng)做戀愛游戲玩了、捆綁成真/我和男神搞CP、總有辣雞想嚇我、失憶后我以為我是Alpha、我撿的崽都是帝國繼承人、厄爾尼諾、如果我給你戴了綠帽子你還會愛我嗎、刮了顧客的車之后、杠上
,沒法登記客房。他趕一步上前拉拉劉季文的衣角,面不改色地脆生生來了一句:“爸,我們今天要住在這里嗎?”劉季文正一手捂著自己胃,趴在柜臺上結(jié)賬,他聽到聲音,臉色慘白地往下一看,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不過忍著外人在場,沒能發(fā)作,拎著邵一乾后領(lǐng)子往外走,臉色陰沉,語氣不善道:“哪都有你!我清潔區(qū)哪樣了?”他這個模樣倒和二人初見時如出一轍了——冷冰冰,不近人情,脾氣就是那茅坑里的臭石頭,又臭又硬。當(dāng)時已經(jīng)過了晚六點(diǎn),最后一班車剛走,終點(diǎn)站那個極為敷衍的指示牌下鬼影都沒有,連附近稀稀落落的擺攤生意人都收攤回家了。燥熱的晚風(fēng)里只有知了被打了雞血,扯著脖子叫得歇斯底里。邵一乾知道他其實(shí)就是嘴賤,略想了一瞬,示弱道:“跟都跟來了,先不論你要干什么,多個人不也多個幫手嗎?”劉季文也沒什么辦法,沒有汽車回城,只能先帶著他了,聞言不耐地翻白了個眼,口沒遮攔道:“我要睡女人,你來湊什么熱鬧?怎么,你還想幫我一起睡?”邵一乾恰如其分地賣了個乖:“我給你守大門?!?/br>劉季文:“……”他都?xì)庑α耍饺绽铼?dú)來獨(dú)往慣了,壓根兒也沒注意會有人跟著他來,還當(dāng)自己是個行動自由的,這其實(shí)也算長了個教訓(xùn)。也罷,明天早上趕早把他攆回去,小屁孩一個,毛手毛腳添亂就壞了。他打定主意,心不甘情不愿地拖著邵一乾進(jìn)了招待所,一屁股坐床上悶不吭聲地脫鞋脫襪,憋著一臉山雨欲來的怒氣,唬得還挺像那么回事兒。邵一乾心里不糊涂,他先出去到柜臺上給言炎打了個電話報了聲平安,又把自己的位置大略和言炎說了一聲,就又回了客房里。他站在劉季文的床頭,看了看他緊閉的雙眼,突然開口道:“別裝了,起來起來。你叫我給你拿鋼筆,肯定能想到我會看見那張記者證,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好半天,屋里沒動靜。靜的時間長了,邵一乾心生疑竇,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這時劉季文才睜開眼。他臉上的表情十分復(fù)雜,含混著一抹淡得品不出來的愧疚,邵一乾這才注意到,他今天居然是帶著一副眼鏡來的,金屬的眼鏡框,架在秀挺的鼻梁上,把臉頰上的刀疤所營造的兇神惡煞都沖淡了幾分,讓這披著一層知識分子皮的rou絲看上去竟意外地有些溫文儒雅。“對,你猜到了?!?/br>劉季文拍拍床沿,示意他坐。邵一乾坐下,劉季文盯著他,一言不發(fā)地開始笑,陰陽怪氣的,把邵一乾笑得心里發(fā)毛,一時臉上的肌rou開始抽抽,硬著頭皮從牙縫里往外頭蹦字:“笑你媽……”“給我收尸?!眲⒓疚耐蝗徽f,笑也從臉上消失了。邵一乾驚了一跳,下意識道:“什么?”劉季文跟百變小櫻似的又展演一笑:“開玩笑的,不要當(dāng)真?!?/br>“如你所見,我是一個記者,我寫過許多稿子,可我的稿子沒有一篇發(fā)得出去,”他嘴角攢出一個嘲諷的笑,有些陌生,眼神有些高深莫測,“我想或許我缺乏一種振聾發(fā)聵的方式,借以敲打敲打新聞界記者行業(yè)的本心。我想我們的存在,是用來還原事實(shí)真相的,而不是把讀者當(dāng)槍使、把輿論推向風(fēng)口浪尖的,我們最初的使命,并不是為了嘩眾取寵,而是……”……劉季文也真夠不要臉的,忒把自己當(dāng)盤菜了。他說這話基本把整個行業(yè)都一棒子打死了,似乎沒了他,新聞界就腐爛得無極限似的。要換個心思通透的人,聽到這番話,早大耳刮子甩上去了。但再往深里想一想,如果一個人對一個現(xiàn)象和一個事物的評價帶有極端的個人感情,那就只能證明一件事——說話者曾深受其害,理性早被感性腐蝕完了。邵一乾聽得一腦門汗,頓時有些懷念陳萌,人話就不能好好說么?用那么多成語,聽也聽不懂。他把手一攤,視劉季文方才那番話為放屁,旁逸斜出道:“別的不說,至少身為記者,得有一支話筒。”劉季文眉毛一挑,不動如山地盯著邵一乾,不出三秒,跟被戳了一個眼的氣球一樣xiele氣,喃喃道:“是啊……沒有人承認(rèn)你是一個記者……”他詭異地笑了,“他們說……一個不會將真假虛實(shí)穿插起來的記者不是一個合格的記者。”邵一乾真是聽夠了,說了半天,一句干貨都沒有,還自己傷春悲秋上了。他也有些不耐煩:“別扯淡了,我看這附近馬路上蓋了一層黑煤渣,你來這里,還把我叫來,到底是為了什么?”劉季文瞇眼:“幾年前,你被人販子綁走那次,我記得你說你最后報了警,那你們最后逃走的時候,有警察的身影嗎?”邵一乾一愣,不知道為什么問到這個:“我當(dāng)時跑得半條命都沒了,我上哪兒知道有沒有警察來?!?/br>劉季文:“我去那里許多次,那里頭的生意,照舊,只是保密工作似乎更到位了。所以,壓根兒就沒有人注意到你的報警電話,或者是這類報警被人技術(shù)性地忽略了?!?/br>邵一乾動作一頓,敏感地抓住一點(diǎn):“你說……制藥廠背后有人撐腰!他的靠山就是……”劉季文截住他,點(diǎn)點(diǎn)頭,用口型說:“所以什么才最可信?同樣幾個月前,報紙上登了一則礦井坍塌的事故,重大新聞都應(yīng)該有后續(xù)跟進(jìn),可我等到現(xiàn)在,幾乎沒有報紙和媒體再報道這件事,它就好像憑空蒸發(fā)一樣不見了,這也是我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媒體可信嗎?警察也可信嗎?如果這些都不可信的話,什么才最可信?”邵一乾越聽越糊涂:“你把我叫來……”劉季文十分無辜:“我猜這個礦井坍塌事故之所以銷聲匿跡,很有可能這是個黑煤窯,如果繼續(xù)跟進(jìn)報道的話,”他指指頭頂,“會有人掉下馬,牽扯到督察監(jiān)管部門,牽扯到利益。實(shí)不相瞞,許多年前,我失去采訪資格,大概是因?yàn)橥瑯右粯缎再|(zhì)相似的事吧。”一家哭,何如一路哭。如果水源都是黑的,那水流是清的還有什么指望呢?邵一乾想了想,悶悶道:“黑煤窯……你能跟的過來么?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有一大片,你才一個人,跟拿雞蛋磕石頭有什么分別?這不傻帽么?”劉季文混不吝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同樣的道理,一個瓶子一毛錢,可你看見會不撿嗎?你看見那玩意兒就和狗看見rou骨頭一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