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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天然。漂亮女人為他一個糙漢子守身守心,邵奔一笑,話未出口,先老淚縱橫。他一個大老爺們兒,獨自在城市里生活都已經(jīng)十分不易,年屆四十,卻還是各處看人臉色,就更別提她一個女人了,他謝謝她的等待,也謝謝她的執(zhí)著。拆線那天,邵一乾心情倍兒敞亮,吹著口哨騎著輛破兩輪去醫(yī)院,碰上電梯門口排長隊,邵大爺把外套一脫,裹起來夾在腋下,推開樓梯間就上去了。轉(zhuǎn)了幾圈,轉(zhuǎn)暈了樓層,還撞見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靠在樓梯間的暖氣片上抽煙。女人剪著齊劉海,長頭發(fā)烏黑順滑,長度逼近腰際。大冬天的,氣溫近零度,她卻只穿了一條黑色的抹胸短裙,身材前凸/后翹,分外風(fēng)情萬種,臉上卻掛著隔夜的殘妝,眼影烏黑,嘴唇血紅,依稀可以分辨出那妝的前身本是個非主流煙熏妝。以她為圓心,方圓兩米內(nèi)的空氣都是一股幽幽的香水味。邵一乾匆匆中掃了一眼,沒留意,心說估計是哪個夜總會的小太妹。等爬上兩三階臺階,他腦子里有張臉突然閃了一下,他腳步一頓,又低頭往下看了一眼,面帶疑惑地看了眼本樓層索引,指向婦科。盡管隔著一層厚厚的煙熏妝,隔著一層淺淺淡淡的煙霧,還隔了一層經(jīng)年累月的漫長時光,但邵一乾十分肯定,這絕對是個老朋友。“你是……”第55章人非“……西西?”他說出這個名字,頭皮好一陣發(fā)麻,心說扯什么牛蛋,井姑娘那也是個彎月牙形狀的臉,鼻梁都被九級地震震得鼻腔塌方過了,根本不能有面部立體的感覺。而眼前這女人鼻梁落在臉頰上的陰影都叫人望塵莫及,一個人吃什么化肥,能把鼻子吃挺,估計那化肥都得是天價。所以他很快就把自己的篤定推翻了。記憶中,李西西小時候有個死活不長頭發(fā)的腦袋,別人家的孩子,頭都剃過三四回了,她頭皮上才貼上一層稀疏發(fā)黃的幾根毛。眼下的美人,那是教科書般的黑長直,涂著血紅指甲的手夾著香煙的模樣,七分的俊里頭和進去三分的頹喪,有種虎落平陽的滄桑之態(tài)。若非得強揪住那股異常熟悉的感覺不放,瞅來瞅去,大概此人和李西西一樣,都是在眉目間高懸著一個“二”字,他對此倍感親切。邵一乾略略一笑:“認(rèn)錯了,對不住?!?/br>他還沒開溜,好家伙,那只夾著煙的手悄無聲息地落在他肩膀上,背后的女人嬌笑一聲:“這年頭,還有這么搭訕的,古董貨啊?!?/br>邵一乾不愿多糾纏,也懶得理她,三兩步邁上樓層就走。那女人特別不要臉地在公眾場合高聲吆喝道:“哎哎哎你別走啊……你是和我睡了幾次的……”邵一乾拉開樓梯間的門,腳步輕快地拐進了樓道里,那小口哨吹得輕巧得簡直要飛起來了。沒多久,另一個女人冒冒失失地從那樓梯門里闖了出來,滿臉驚慌失措地跑到抽煙的美人跟前,捏著嗓子小聲道:“別他媽浪了!哎我說大妹子,你什么時候染上這毛病的?活不成了!都是陽性的?!?/br>抽煙的女人愣了一下,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面色冷如死灰,交叉抱著自己胳膊順著墻壁滑坐下來,喃喃道:“真的啊?”那人恨起來,食指在她頭上狠狠戳了一下:“我跟你們都怎么說的?我說要你們不要是個人都接,沒人聽!來小窯子找妞兒的,多半都是附近工地上的粗人,不知道都染了什么毛病……”女人眼淚順著面頰就滑下來:“我怎么能那么寸……憑什么是我?”她突然發(fā)瘋了一樣,狠狠推了那人一把,把她推得翻坐在地,踩著恨天高站起來,分明還是一臉的眼淚,語氣卻不容置疑地強勢起來,特別沒誠意地“哈哈”兩聲,面無表情地道:“我下午去逛街,老娘這幾年,高仿的驢牌沒少用,就沒挎過正牌的包包,攢那么多錢指望給自己掙套嫁妝,嘿,還嫁個屁……拿出來犒勞犒勞自己,死了也不算白活,這日子我早就過夠夠的了?!?/br>她擲地有聲地扔下這一席話,俯下身抽出那人手里的報告單,眼珠子左右擺了兩擺,手指握拳,把那張紙攥成了紙團隨手丟了出去,漫不經(jīng)心地吹了吹自己指甲,似乎打算下午的逛街先去給指甲重新?lián)Q個花色,輕飄飄道:“誰愛治誰治?!?/br>說完,便取過放在窗臺上的一件大衣,故意把曲線玲瓏的腰扭得風(fēng)光無限,在跨過門檻時,還回過頭來嘟起紅唇飛了個吻,這才特別瀟灑地走了。她走出樓梯間,走回醫(yī)院的走廊里,強撐著裝風(fēng)流佳人的勇氣一瞬間被強行從骨頭里剝離,失魂落魄從臉上露將出來,她眼前的白墻上浮現(xiàn)出那一張輕飄飄的化驗單——姓名,李西西;性別,女;出生日期……HIV病毒,陽性。迎面走過來一個老頭,她七扭八歪地幾步跑過去,抓住人家衣領(lǐng),不分青紅皂白地劈頭就問:“是你嗎?你個殺千刀的孫子,是你身上的毛病嗎?”一連這樣問了好幾個人,把家屬都整毛了。路過的人都目不斜視,但其實都心生好奇,要忍不住打量,這個女人是從隔壁樓層里跑上來的失心瘋嗎?胡言亂語,逮著男人就問“是不是你”,腳步搖搖晃晃,和剛從酒缸子里爬出來的大耗子沒兩樣。這一樓是婦科住院部,和產(chǎn)科緊挨著,樓道里挺著肚子的準(zhǔn)mama遍地都是,還有幾個馬上要進產(chǎn)房接生,結(jié)果不知從哪里刮過來這么一個歇斯底里的女瘋子,把護士站幾個粉護士嚇夠嗆,畏手畏腳地也不敢冒然上去抓她,只能慌忙招呼保安上來趕緊把人控制住,別把準(zhǔn)mama們嚇流產(chǎn)了那就壞大事了。李西西像個二百五晚期患者一樣,橫沖直撞地左推右推,嘴里胡言亂語,真?zhèn)€哭哭笑笑、瘋癲不堪,樓道里看熱鬧的人越發(fā)多,她全都視若無睹了。保安一抓她手腕,她還特別有保護意識地大喊“流氓”,把保安也給禍禍地不敢近前,后來保安急眼了,把她嘴一捂,兩人橫抬著她進了電梯。電梯門一關(guān),空間變小了,觀眾也少了,她也停住不喊了,眼淚開始拼命往下掉,大衣里的短裙在胡鬧的過程中被推擠了上來,一徑堆到了大腿根兒上,衣不蔽體、分外可憐。她想起了許多事。她記得她小時候被一個人綁了塞到了一個柜子里,哨子哥哥把她救了出來,街坊鄰居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