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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現(xiàn)在十分清醒,起就起把。但是下一秒,文懿又愣住,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門開著,早晨的冷風(fēng)一吹,文懿脫離了溫暖被窩的背部一片冰涼,他的衣服在哪兒呢?剛剛的人叫醒他之后就出去了,文懿也沒辦法叫他幫忙,只能呆愣的坐在床上,想著該怎么辦?其實也沒真的想,就是坐著,幸好緩了一會兒,文懿慢慢的竟然能模模糊糊的看清一點了,然后在床尾摸到了衣服,穿上然后走出去,剛出門口,文懿就被風(fēng)吹得抱緊了手臂,走到外面的空地上茫然的四處看了看。說實話,看清的瞬間有點茫然。是個三合院,土房子,這真的是只有在影視劇中才看到過的東西,有點稀奇。大概是剛剛叫他起床的男孩子,急匆匆的從另一個屋子出來,端了一盆水,走到院子邊上,說道,“愣在哪里干嘛呢,趕緊洗臉啊,待會兒遲到了?!?/br>文懿愣愣的,也不知道這是要去干嘛,天都還沒亮。但是說實話,也不是故意愣住的,實在是并不知道要怎么洗臉,他的腦子跟外面這天色一樣,黑漆漆的一片,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看了呼嚕呼嚕往臉上潑水的男生,文懿往他出來的屋子走去,他從里面端水出來的,大概那里面有水把。就文懿走了幾步的這一會兒,男生已經(jīng)用毛巾擦完臉,看文懿還不緊不慢的不知道往哪兒去,急了,“你今天咋回事,趕緊過來!待會兒開文叔罵死我們!”文懿無語,心想不是進去倒水洗臉嗎?沒吭聲,聽他的往他那兒走過去。走到他旁邊,文懿悶著聲音問,“干嘛?”“洗臉啊干嘛!還要我伺候你???”男生終于發(fā)飆了。手里的毛巾啪的一下扔到盆里,濺起一片水花,文懿趕緊往后退,還是打濕了一塊兒褲子。文懿看著在水里飄著的毛巾,再看一眼插著腰不耐煩看著他的男生,有點不敢置信,竟然讓自己用他洗過的水洗臉?what??文懿眉頭糾結(jié)的皺著,雖然這真的有點挑戰(zhàn)他的極限,但是男生沒說話,光是站在他旁邊就已然感受到了他瀕臨爆發(fā)的暴躁情緒了,初來乍到,什么都不懂,還是聽人家的把。文懿忍著不適用毛巾粗粗擦了一下臉,動作很輕,好像這樣就減少了別人用過的毛巾接觸了自己臉部皮膚的程度了似的。等文懿囫圇把臉擦了一遍之后,旁邊的人等的不耐煩,直接從他手里搶過毛巾,另一只手一掀,潑了盆里的水,然后快步把東西拿回屋子里。文懿在清晨的冷風(fēng)里打了個顫,茫然的瞪著眼睛想要看看周圍的環(huán)境。太黑了,什么都沒看清,甚至有點恐怖。文懿覺得好像從沒有見過這么靜的夜,現(xiàn)下說夜夜不太確切,畢竟天邊隱隱開始泛青,有種即將破曉的深沉,除了沒有聲音靜靜吹過的風(fēng),一切都好像沉寂在這片黑暗之中,而旁邊不遠處房子里發(fā)出的另一個人的聲響顯得格外的清晰,好像全世界只有這一方小天地是真實所在。一瞬間,文懿覺得無限的孤獨。另一個人急匆匆的步伐打斷了文懿不合時宜的感懷,走過去幾步之后見文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朝后伸手拽住文懿大步往前,文懿默默的跟著他的步伐摸黑往前走,地上坑坑洼洼的并不平整,從一邊墻角走出去之后路上還不少有小石頭,文懿好幾次差點崴了腳,好歹還是穩(wěn)住了。天亮的很快,兩個人下了一個坡的功夫,周圍的景象就都能看得清楚了。大概是一個小山村,放眼望去身后就是蒼翠的山尖,往左側(cè)看更是層巒疊翠,一層一層的望不到盡頭,一壟一壟的梯田沿著文懿的視線往山下整整齊齊的延伸著,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左一壟又一壟的開的旺盛,許是天色還暗的很的緣故,美的沒有那么驚艷,但到底文懿從沒見過,放眼望去,還是挺震撼的。男生帶著文懿從長的比他們還高的油菜花地里穿過,青草味和著清晨還涼的空氣鉆入肺里,讓整個人由內(nèi)而外的清爽了起來。從油菜花地里穿出去之后,竟有好些人已經(jīng)在地里忙起來了,文懿沒做好準備,一下子見到這么多人,愣愣的停了一下,被男生扯了一下才又繼續(xù)跟著他往前走,一顆兩人粗的銀杏樹長在田坎上,現(xiàn)下還是光禿禿的,一個叼著煙袋的男人靠坐在樹下,見文懿他們走過來,把煙袋從嘴里拿出來在地上敲了兩下,偏頭吐了口痰,“你們兩個伢又偷懶,我看只有叫你們直接在坡里睡你們才不得遲到。”男生拉著文懿沒有停頓,笑著答了句,“哎呀,開文叔,也沒有遲好久嘛,你趕緊忙,我們也過去忙去了?!?/br>文懿沒說話,瞟了一眼就任憑男生拉著他往左邊走。一個早上,文懿就沉默著跟著男生,看著他和旁邊的人的動作,學(xué)著他們在地里忙碌,彎著腰把一個圓柱樣的小土塊放到別人挖好的坑里,小圓柱里長了一顆植物的幼苗,文懿不認識,也不敢問。大概文懿原來也是沉默的性子,倒是沒有人察覺到他有什么不同,就是干活太累了,一直彎著腰,到后面之都直不起來,好像骨頭彎定型了,再直起來斷了似的疼。但是別人都是一彎下去就不起來,干活干的熱火朝天,連跟文懿一同過來的男生也沒喊累,文懿也不好說什么,只能跟著大家伙的腳步咬著牙埋頭干活。天漸漸大亮,太陽從不知哪個山頭升起來,文懿已經(jīng)一頭的汗,被金黃色的光線一照,晃的他頭昏眼花,實在是撐不住了,只能慢慢蹲下來,想要默默的緩一會兒。旁邊一個大娘經(jīng)過文懿身邊的時候看了一眼,見文懿把頭埋在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