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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洋洋的插著口袋,“有一點有趣。”舔了舔自己的虎牙。秦坤側(cè)頭看他一眼,眼神不辨喜怒。白言見他看來,笑嘻嘻:“沒你有趣。”秦坤:“……”白言伸出一只手,比劃了一下,食指和拇指比出一截小小的空檔:“他大概是這么有趣。你呢……”他又伸出一只手,兩只手張開伸直,“你有這——么有趣?!?/br>秦坤:“……”他再遲鈍,也發(fā)現(xiàn)白言的不對勁了,“你怎么回事?”“什么?”白言笑,陽光落在他身上,閃耀間瞇了瞇眼。“……沒什么?!?/br>“那我們接下來要去哪里?繼續(xù)去參觀別人的房子嗎?”秦坤:“……”“你用詞還挺標準?”“謝謝夸獎。”“……”秦坤說不出話了。隔了好一會,見白言晃晃悠悠,沒有一絲戒備的模樣,瞧著像郊游一般,忍不住開口:“有一年的‘月光游戲’所用的場地直接落在了荒原上。我們了解下周圍的環(huán)境,有備無患?!?/br>意思是你也多注意注意。白言隨口應了聲。沒有蟲鳴鳥叫的森林十分的恬靜,陽光懶洋洋地灑在身上,各造反因子都從藏匿處翻了出來,開始四處游蕩造反,白言打了個哈欠,覺得眼皮有點重,腳步慢了下來,從并肩變成了跟在秦坤后頭。他用力眨了眨眼,提起精神:“直接落在荒原上?那那些沒有參加的玩家怎么辦?”秦坤:“說是落在,其實只是環(huán)境一樣,游戲把荒原,復制粘貼了過去?!?/br>白言點頭:“那那場游戲的規(guī)則是什么?”“一場大逃殺?!彼{(diào)整了下腳步,與白言一般的速度并肩。視線沒有偏移,依舊看著四周與前方的路,只七分心思在周圍,還有三分都落在了身側(cè)的白言身上。“具體的細節(jié)不清楚了?!?/br>白言“哦”了聲:“無所謂,反正每一輪游戲的規(guī)則都不一樣不是嗎?就算知道,對我們來說也沒什么意義?!?/br>秦坤點頭。荒原中也是有白天晚上的,白天掛太陽,晚上掛月亮,就跟在地球上一模一樣。只是也沒有人去求證那到底是不是太陽。大多數(shù)人都是把那當做真的。這樣的話,他們與還留在人間的親朋好友,都看著同一輪彎月,行走在同一片天空下。恍惚間,仿佛自己還活著。“游戲怎么還不開始?”白言伸了個懶腰,這一片可能沒有玩家,是一大片的森林,“天都快黑了?!?/br>天邊的太陽已經(jīng)有一半沉在了地底,只剩下半輪余暉,照的一方天空紅艷艷,遠瞧著跟血似的。白言只看了一眼,便斂回眸子。他的眼睛天生比旁人較敏感,強光或昏暗都能讓他變成瞎子。但只是一瞬,他皺了皺眉,又瞇眼看了過去。半輪紅日在他的眼中有些微的扭曲,邊緣有些線條模糊,又有些太過銳利,就跟小孩子涂鴉一般不均勻不工整。直到眼前出現(xiàn)了一只手掌,遮住他的視線。他才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怎么了?”秦坤問。白言看著他,有些遲疑:“你覺得,游戲會不會,已經(jīng)開始了?”第72章秦坤一愣,轉(zhuǎn)眼看他。兩人目光相對,還沒品出什么來,就見遠方的紅日一陣扭曲,光束像是被擠壓的毛巾,深深淺淺的橙紅纏繞旋轉(zhuǎn),跟能把人吸進去一般。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世界從橙紅相接處開始分崩離析,落日不再璀璨,火燒云更不知何時轉(zhuǎn)為了黑色。在世界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秦坤上前,握住了白言的手。【游戲:月光游戲】【他們鼾聲四起他們?nèi)雺羿l(xiāng)里鬼門開啟,誰在耳邊低語:討厭的孩子將在今晚逝去】【玩家人數(shù):53人】【通關(guān)條件1:活到太陽出來時,失敗即抹殺?!?/br>【通關(guān)條件2:完成中元普渡儀式,失敗即抹殺?!?/br>【備注:不過是你殺我,他殺你,每把刀都有自己想要的身體?!?/br>聲音在白言耳邊響起,像是潮汐般裹著海浪的尸體,層層疊疊又虛幻不清。最后一個字落下時,他猛地睜開眼,入目,卻是一片黑暗。他能感覺到自己正躺在一冰冷堅硬的地板上,鼻尖傳來奇怪的異味,帶著些許熟悉的香。白言額角輕抽,從疼痛中分辨出,好像是防腐劑?下一秒,想要按住額角的手直直撞在一塊硬物上,發(fā)出“咚”地一聲輕響。他耳朵一動,手慢慢上移,順著那物,摸著輪廓。——卻像是摸到了一塊木板。又四處摸索了一下,身周都是阻隔的木板,還不薄。——他有了點不好的預感。接著摸到了圍著自己身體的一圈假花。“……”這他娘怕不是口棺材吧?那他是什么,尸體嗎?白言糟心地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此時才終于從渾渾噩噩中清醒。下意識地在腦中重播了遍系統(tǒng)規(guī)則。然后,“……”讓一具尸體活到明天早上?您可真有想法。他恨不得給系統(tǒng)拍拍手,又怕棺材里面的動靜傳去外面。畢竟現(xiàn)在是一具尸體,就得有尸體的樣子。不然外面要是有人聽到棺材里傳來“啪啪”聲,……那影響多不好。想著,白言側(cè)耳傾聽,這具“安分的尸體”卻沒有聽到棺材外面?zhèn)鱽碓撚械穆曇簟?/br>像是哭聲之類的……難不成這具尸體人緣這么差?腹誹了一句,白言右手撐在棺材板上,毫不猶豫地揭棺而起,顯然剛剛的“不要嚇著人”只是隨口就來的一句屁話。棺材被他的巨力直接掀起,一旁的鐵釘像是紙糊的一般。白言坐在棺材里,環(huán)顧了下四周。——看來剛剛的擔心十分多余,因為從房梁看到門縫里,一個人影都沒有發(fā)現(xiàn)。竟是讓尸體一個人呆在靈堂!有這樣的風俗?白言愣了會。而且,這地兒,說是靈堂,也太過簡陋。紅磚搭的房子,頭頂是高懸的木頭房梁,再往上就是草皮的頂。四面漏風,屋頂漏雨。落日余暉從許多巴掌寬的“縫隙”里透進來,將此處照了個貧窮的透亮。說是臨停,尸體都嫌它磕磣。更重要的是,蠟燭紙錢火盆,通通沒有。就一可憐巴巴的半個手掌大小的“遺照”與他面面相覷,左邊還少了一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