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走。"

"所以？"

"隨便聊兩句，……抱歉惹你不高興了。"

"你喝多了？"楊爍慪著氣，言語中滿是不屑，但語氣還是松軟下來一點。

“不是……”何峻凌抬起頭來，自知說什么話都不對頭，“對不起，別這么和我說話了?！?/br>
他忽然想起那天夜里一身的虛汗，起來渾身發(fā)涼，感覺得到腋下在出冷汗。楊爍衣服穿的薄，外套敞著，里面只有一件短袖。如果能夠擁抱他，就能感受到他的熾熱，彼此的心跳一定會透過這層衣物交織在一起。

只是想想他就覺得自己要哭了，卻忽然被不留情面地推了一把。

楊爍越過他向他背后跑遠，何峻凌不敢回頭去看，眼睛被暖風(fēng)吹得冰涼刺痛。

背后街上有人喊："抓小偷！抓小偷"

什么？他一驚，猛然回頭，恰好看見楊爍單手撐著引擎蓋一個利落的橫跳，接連越過了一排汽車和兩道圍欄，往街上追過去，轉(zhuǎn)眼只剩了個黑點。

何峻凌慌忙追，可是車停得太近，他擠過不去，更翻不過圍欄，只好向前拼命跑尋找出口。等他終于找到出口繞出去，一身狼狽，人已經(jīng)跑得不見了。

他放慢速度，忽然心里升起強烈的不詳預(yù)感。他跑不動了，但主觀上停不下，向前奔跑的雙腿發(fā)麻，已經(jīng)沒了知覺。這兩邊多的是小弄堂，他不知道他們會往哪里拐去。

"他們往前面去了！"旁邊有人喊。他胡亂揚了揚手表示感謝，向前追。

近了，就在前面了，好多人圍著，在這深夜里嘈雜得奇怪。

何峻凌渾身的血凍住了，瘋了一樣加速，感覺隨時會摔倒。他恨自己沒有好好鍛煉，身體跟不上。

簡單問問：攻受屬性？

蝦：這個問題真是……還有必要問嗎？

何（大大方方）：我比較懶。

楊（笑）：他懶到長在床上，上輩子是個枕頭這輩子成精。我其實兩邊都可以，本身大概0.7？不過沒有做受的經(jīng)驗，可能長太高了哈哈。

蝦：好奇嗎？

楊：順其自然吧。

（別問身高，問就是188）

八十五

看到一地血的瞬間，何峻凌一點慌張都感覺不到，正相反，他忽然冷靜得可怕，跪倒在血泊中，壓住手下破裂的股動脈。手稍稍放松一點，血就像xiele閘一樣涌出來，胳膊僵了也不敢松一絲。

附近巡邏的警察比他先趕到半步，已經(jīng)把犯人控制住了，打了120。兩名巡警一人抓著犯人一人趕著看熱鬧的走，他們想攔住何峻凌，他喊“我是醫(yī)生”，這才被放進來。

何峻凌不知道自己摁了多久，久得難以忍耐，一個一個數(shù)數(shù)才撐下去。其實120來得很快，他的同事們從他手里把那個涼下來的身體接過去。他盯著同事的動作，生怕同事出了什么差錯，盯得同事脊背發(fā)毛。

一定是溫?zé)岬难剂鞯袅?，那具身體摸上去才那么冷。剛剛還抱著溫?zé)岬纳眢w，現(xiàn)在冷得像冰。何峻凌不知道短短幾分鐘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也沒空思考這些。

到處都是血，他把手機在衣服還干凈的地方蹭蹭，反而蹭上了兩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擦不干凈，半截衣袖都被血浸透了。

監(jiān)護儀的血壓一直在掉，看得人心臟要爆炸。從出事到救護車停在一附院急診的大門前，6分鐘時間，何峻凌一直在打電話，輸血科一聽"估計失血2000ml以上"，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外科的一個主任正好在醫(yī)院，已經(jīng)等在急診大廳了。三十多年工作經(jīng)驗的的老主任也有些年頭沒見過這種大出血了，被刺鼻的血腥味透心扎了一記。

滿眼都是血，挪床時不小心手松了一點，血涌出來濕了一片，嚇得一圈人都要往前撲。床推開以后麻灰的大理石地上留下一片暗紅色的梅花點子。

搶救室里的事情他插不上手，何峻凌站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該做什么。頭發(fā)上的血污半干了，又臟又黏，胸口襯衣濕的一片也貼在rou上。他撈了把頭發(fā)，一股刺鼻的鐵腥氣，往下掉碎渣。

急診科大夫忙忙碌碌，有的推床有的叫人，迅速清出一條綠色通道來。

外科醫(yī)生喊："我天啊，一松就飆血！"

一只手拽他回神，夏語冰額角不知怎么也濺了個血點，急匆匆的。她還不知道傷的是誰，有上級醫(yī)生在，她只顧聽指揮。

"你站這里干什么呢？手術(shù)室去啊！"

"給你們添亂……"

"你少廢話給我過來！"

這一拽他又回到了醫(yī)生的樣子，情、慮和感官都封閉了，只剩下理智。

剛剛進了醫(yī)院他才有心思怕。何峻凌怕看見不好的結(jié)果，就像他幾小時前沒救回那個呼吸窘迫的病人，眼睜睜看著壓差降到零，監(jiān)護儀報了警。他很清楚，大于2000ml的失血量，身體里小一半血都流完了，救不回來太正常了。本院的存血肯定不夠，如果兄弟單位存血也不夠，如果沒等血壓升上去人就不行了……

再或者因為缺血時間過久，救回來一條命卻不能保住他的右腿，也許這對楊爍來說更致命。

那張臉白得像一張紙，本該在皮膚下流淌的鮮紅的血變成銹紅的斑塊，臟兮兮黏在他臉上。

會診急成一團，急診科忙著抗休克，先搶回一條命來再說。麻醉大夫說這么低的血壓沒辦法麻醉，沒法麻醉就不能縫合。外科說手一松就出血，根本不能松手，無法結(jié)扎止血。血管外科說上游不止血無法縫合。

dbq我搞作業(yè)更晚了。周末改了改還是不理想，感覺自己最近有點焦慮唉，不知道以后會不會回來修文。

問答：你是對方的理想型嗎？

何：是吧。

楊：完完全全的是。但我真的沒想到追他那么難?_?

蝦：您受累了(??︿??)何醫(yī)生呢？

楊（癟嘴）：他應(yīng)該喜歡比自己成熟的吧，他自己很多地方就不成熟。

何（笑）：他好了解我。沒什么不能說的，有他了就是有他了。其實他挺成熟的，生活獨立而且有擔(dān)當，也很會和人相處。

何：成熟的讓人心疼。

（請您好好待他。）

八十六

介入科的張主任說他試試用球囊從上游阻斷血流。

何峻凌站在電腦后面看著，手術(shù)室里擠了好多醫(yī)生護士，水泄不通。他隔著玻璃也看不見手術(shù)臺上具體怎樣，只能看見電腦屏幕上的導(dǎo)絲和球囊在血管里悠悠哉哉穿梭。

悠悠哉哉的，不管外面人怎樣急，身體里那根導(dǎo)絲都是小心翼翼地晃悠到位，一點體現(xiàn)不出緊迫感。這個畫面沒有溫度，他無法通過這個畫面想起那具他熟悉的身體是什么觸感，可是他的希望都在這張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