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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鎮(zhèn)靜一些,不料末尾卻變成有些悲哀的呻吟。“哥,哥,怎么了你先別生氣,”楊爍慌了神,站起來攔他。腿蜷得麻了一時間伸不直,向前倒去直接把何峻凌壓在了床上。削瘦的身體被他的體重壓得哼了一聲,再看去,委屈已經(jīng)從眼角溢了出來,“怎么了寶貝兒?別嚇我?!?/br>“沒事,可能房間里有點悶……”何峻凌張著嘴呼吸,吐氣的末尾又帶出一聲淺吟,自覺太過失態(tài)。他掙了兩下想要把淚痕揩掉或者藏起來,但被壓著動不了。“先放開我好不好?”“不放,”楊爍爬起來換了個姿勢,把他好好按住,"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身下的老式棕繃太硬,隔著一層床單還扎人。他偏過頭去,自言自語低聲說了句方言:真是作孽。楊爍以前沒聽他講過本地話,但也能聽懂。軟音和他眼角的水痕一起,像軟毛刺扎得人難受。他掰過何峻凌的下巴讓他和自己對視,看見一雙通紅的眼軟軟瞪著他,滿是怨氣,愈發(fā)摸不著頭腦。"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根本不是喜歡我,只是喜歡這種——"何峻凌斜了一眼照片,看著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對這種樣子有點執(zhí)念?"“???”何峻凌說完又覺得難為情,掙扎著想要躲開他:"我就是喝多了,你先放開我,睡醒就沒事了。"楊爍費了點力氣才把他再次好好壓制?。?等等,想過,我想過!"何峻凌顫了一下,力氣一下子xiele。“我要說一點沒有你肯定也不信對吧。我確實是喜歡脾氣好的?!?/br>“但是你聽我說寶貝兒,根本不能這么比,你不是幾張照片幾段故事拼起來的紙片,我也不是活在自己想象出的幻境里。我喜歡你,因為天天和你相處很舒服,因為你能讓我安心,因為在你身邊像個家,”楊爍把他滑下的眼鏡摘了,湊過去鼻尖抵著他的耳廓,“有點自信嘛,我認識你一年半了?!?/br>“對不起,我不是真的這么想,就是喝多了?!焙尉钃趿藫跄槨?/br>“沒關(guān)系,沒喝多也可以,”楊爍把他抱到腿上來,他還縮成毛毛蟲,“怎么想就怎么告訴我,千萬別瞞著?!彼麆倓偳榫w太激動出了汗,洗衣液和香水的氣味都跟著汗水散發(fā)出來了,混著污濁的酒氣甜絲絲的繞著。"我真的是喝多了!""好好好,沒有就沒有,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楊爍拍拍他,“聽說我媽不會做飯。第一次上門的時候想留個好印象主動幫忙,結(jié)果弄得一團亂。我媽特別害怕,回去以后拉著我爸一直哭,讓我爸跟爺爺奶奶說好話,我爸笑瘋了。”“你爸媽感情一定很好。”“是啊,我想也是。我對我爸還有點印象,記得最清楚的是他帶我到單位玩,就我現(xiàn)在呆的那個警察局,原來后面矮房子是宿舍,鐵架子床,特別破還臟,一幫老爺們抽煙抽的墻都黃了。他就把我扔給別的叔叔,帽子給我玩。”一百一十八“很奇怪,我總覺得對我媽也有印象,有一個很清晰的印象。她披著件毛衣坐在這張桌子前面?zhèn)湔n,弓著腰,頭發(fā)扎在后面,還會抬起頭活動一下頸椎。“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如果我以前跟我爸說過就好了,”楊爍把頭擱在何峻凌肩上,“哥,你說如果我爸媽都在,現(xiàn)在會怎么樣?”“你想是怎么樣的?”“不知道,我的想象肯定美化了?!睏顮q不太想具體說。他偷偷想象得太美好,真正的父母也可能是像何峻凌這樣的,自己的想象全飄在天上。“可能……你爸爸在外工作很辛苦,你mama又要工作又要照顧家里也很辛苦,有點生氣。然后你爸爸回來了,嬉皮笑臉地哄她、求她原諒,做了保證結(jié)果還是會再犯,因為他也沒辦法……"何峻凌想了想,老老實實說:“我也不知道正常的家庭關(guān)系應(yīng)該怎么樣。我媽經(jīng)常抱怨我爸,說自己頭疼,但是我爸從來不回應(yīng),”他記得大四還是大五那年,看見同學(xué)站在爸媽中間蹦蹦跳跳說個不停,忽然發(fā)覺父母和孩子的關(guān)系不該是自己這樣的,“我從小就怕我媽不喜歡我,怕她不滿意。從小到大,只有她對我說話的份,我說的話她從來不理,好像沒聽見。你呢?你跟爺爺奶奶關(guān)系怎么樣?”"隔著一輩相處肯定不一樣吧,爺爺奶奶不能輔導(dǎo)功課,我初中成績才好起來。剛進小學(xué)的時候年紀太小了跟不上,老師同學(xué)都挺照顧我的。但是這種感覺很奇怪。所有人都知道你跟他們不一樣,融不進去。三年級的時候我爺爺給我轉(zhuǎn)學(xué)了,后來好一點,"楊爍小時候天天盼著長身高,總想要趕上自己的同學(xué),總也趕不上,“小時候我也不懂事,跟爺爺奶奶吵架,經(jīng)常說‘如果我爸媽還在怎么怎么樣’,我奶奶有時候氣哭了要打我,我爺爺就攔著,”他以前沒少和爺爺奶奶吵架,進大學(xué)離了家反倒思念得緊,如今更不用說了,“哥,我覺得你爸媽對你挺好的?!?/br>"那你上那邊露個臉試試?"何峻凌打斷他,驚覺自己對父母的不滿越來越外露,又換回平靜的語氣,“他們不是對我好,就是想照著自己的設(shè)計圖養(yǎng)出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孩子。”“哥——”“我最深的童年陰影就是學(xué)鋼琴,他們兩個簡直是恨我——我就不適合學(xué)音樂。那架破鋼琴現(xiàn)在還在客廳擺著呢,像個棺材一樣,每次去都看得我毛骨悚然?!?/br>“寶貝兒消氣,消氣?!睏顮q看何峻凌這么大人為這個氣得眼圈紅了,順著他的背,聽著可憐又偷偷有點好笑。“不是所有人都因為相愛才結(jié)婚,為了各種理由硬生生組成奇怪的家?!?/br>楊爍展開他偷偷蜷起的左手,無名指掐進了掌心。“哥,要不我們結(jié)婚吧?!?/br>何峻凌看了眼他期待的眼神,沒當(dāng)回事,眼睛彎起來在他唇角落下一個輕吻:“我們兩個怎么結(jié)婚啊,辦張假證?”"我說真的。我們結(jié)婚吧,自己辦一個小小的儀式,兩個人互相見證就夠了。"“我們兩個都這么忙,一天到晚見不到面。再說有區(qū)別嗎?!?/br>“但是不見面的時候,我也知道你還在啊,回來就能見到。儀式是一種約束,就好像一根無形的線把人拴起來。”"我……"可這種約束的牢固程度因人而異,我的誓言早就一文不值了。可是楊爍表情認真起來:“我想和你成個家?!?/br>他心口隱隱作痛,沒辦法再拒絕了。何峻凌忽然想起小時候母親為了學(xué)琴的事把他關(guān)在臥室,自己急匆匆出了門。他在黑暗里哭了很久,最后不知為何是大姨救他出來的。門一開,窄窄一道刺眼的亮光,那么亮,亮得他連哭都忘了。“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