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啷撞倒了路邊停放的一排自行車。好心的行人駐足，幫忙扶起來，她顧不上看。

火山下的巖漿翻涌了十多年，噴薄而出，噴出她作為女人的部分所能擁有的最深的絕望，遮蔽了整個天空。

“何峻凌，你惡心！”

Idimthelightsandsingyousongsfullofsadthings.Wedothetangojustfortwo.Iserenadealypyonyourheartstrings……

手機(jī)響得諷刺，溫馨甜蜜的音樂。

“是他吧？”白雅薇擦了把眼淚，笑得不屑，“接啊，怎么不接？”

何峻凌把手機(jī)屏幕給她看，楊爍的名字在跳動。他按下免提，那邊傳來的聲音透著一點親昵。

“哥？你結(jié)束了？我這有情況，你別等我?！?/br>
“知道了，注意安全。”

白雅薇覺得荒唐，扭過頭去，撩起頭發(fā)扇扇脖子，好透氣。

“何峻凌，何峻凌……何峻凌，我怎么就沒想到?！?/br>
她感到自己要失控，拽著何峻凌往前小跑著走，一直拽到前面小弄堂，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我真該買瓶水，潑你臉上?！卑籽呸毕胍缓穑蘼暿悄敲唇^望。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有東西在她肚子里疼，逼她彎下腰來蹲著。何峻凌想要拉她起來，被她甩開：“別拿你的臟手碰我！”

何峻凌沒了主意，默默看她哭了一陣。她攏著散亂的碎發(fā)站起來，吸吸鼻子，看著他笑了：“何峻凌，你拿什么再去愛別人??？你配嗎？你對得起他嗎？你根本就不完整，你知不知道？你這輩子永遠(yuǎn)有一塊拴在這里，”她圓睜的眼里不住滾下淚珠，用力指了指地面，“我這里，羊羊這里，你死都還不清?！?/br>
停在了暴風(fēng)雨的中心

一百二十七

死者墜樓前跟店長發(fā)生了爭執(zhí)，店長說她工作心不在焉，批評了幾句，沒想到她越說越激動，突然就沖出去跳了。店長也嚇懵了。

監(jiān)控里那個女服務(wù)員晃晃悠悠的，看著精神不正常。雖然還沒做毒物化驗，經(jīng)驗告訴楊爍，她有七八分可能性磕了藥。同事也說她今天來的時候就有些反常，反應(yīng)遲鈍，說幾句話就很不耐煩。

記錄好現(xiàn)場，幾個人分頭跟那家店的店員聊了聊，發(fā)現(xiàn)店長對店里好幾個女員工存在威脅及猥褻行為，其中一個甚至算得上強(qiáng)jian了。再回去問店長，他眼神躲閃，狡辯說死了的那個自己也不正經(jīng)，外面做雞的身上還有性病。

“她做小姐你就有理了？”楊爍上下打量他一眼，交給兩個學(xué)生練練手再問一遍，嚇唬嚇唬他，也避免遺漏。本來以為是個自殺的簡單案子才帶學(xué)生出來，結(jié)果摟草打了只肥兔子，涉黃還有涉毒嫌疑。他先給緝毒隊的發(fā)了視頻讓他們看看，又給何峻凌急急打了個電話：

“哥，我這有情況，你別等我。”

打完電話陳誠成揚(yáng)著手機(jī)說已經(jīng)查到了她常去的賓館。幾個人回隊里換了便服，大半夜找了點墊肚子的東西直奔賓館去了。

“他追的你吧，誰追你都會答應(yīng)的，”白雅薇抹掉再次溢出來的眼淚，“我現(xiàn)在只覺得可笑?！?/br>
“何峻凌，為了留住你，什么方法我都用過了。我追的你，我說的結(jié)婚，我要的孩子。我曾經(jīng)以為結(jié)了婚會好，有了孩子會好，以為我多照顧家里一點，讓你放心工作會好，”她竭力壓抑住嘶啞的聲音，重復(fù)一遍，“我現(xiàn)在只覺得可笑。我自己一步一步往深淵里踩，為了你，差點把自己都弄丟了。”

"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嗎？我一會兒覺得你愛我，一會兒又覺得不愛，像個神經(jīng)病一樣，總是思考自己哪里不好。結(jié)果到頭來你告訴我真相是這個？"

何峻凌不發(fā)一言，閉上眼默默聽著，每個字都像蜜蜂張了翅膀往腦子深處蜇刺。

“呵，我他媽跟你離婚了還覺得是我有錯，是我出軌在先，”她扔了個裝首飾的小盒子給何峻凌，“何峻凌，你要不要臉啊。”

何峻凌接過來，是當(dāng)初的婚戒，白金柔和的光澤化作尖刺狠狠扎了他一下。同樣是天天戴在手上，白雅薇那枚比他保養(yǎng)得好太多了。借著夜光看見那圈流轉(zhuǎn)的光，他努力支撐的平靜外殼被罪孽壓得裂開，壓得他喘不動氣。

白雅薇非把所有的憋屈在今晚發(fā)泄出來不可，“你最對不起的不是我，是羊羊。羊羊怎么就有你這么個爸爸。你以為我感覺不到嗎？有了孩子以后你變本加厲地想逃避，想躲開我、躲開她。你想躲，我也想躲——她還很小的時候，有一回我?guī)脱蜓蛳丛?，突然特別厭惡她，想把她扔了——我是不是很可怕？我也覺得自己可怕。

“現(xiàn)在我才知道為什么，因為從她身上我一點愛情都看不到，只看見自己有多愚蠢。

“我剛拿到駕照的時候，你帶我上路。都說脾氣再好的人坐在副駕駛當(dāng)教練都會變暴脾氣，但你就是不會。不管我是哪里做的不對還是遇上危險，你永遠(yuǎn)都只會說‘沒關(guān)系’。何峻凌，你是不是想過，如果出了事我們兩個一起死了，就一了百了？”

"我沒有這么想過，雅薇。"何峻凌辯解了一句。白雅薇剛剛說了那么多話，自始至終他沒有解釋一句，因為他無可解釋。最后他扶起白雅薇，平靜得不似常人：“我送你回去吧，你一個人不安全?！?/br>
“你給我滾！滾！”白雅薇嘶吼著甩開他要跑，被他拽住胳膊?；剡^頭她終于看見何峻凌露出一點慌亂：“對不起，雅薇，真的對不起。你不要亂跑，讓我送你回去?！?/br>
出租車上白雅薇一直在前座哭泣，何峻凌在后座一言不發(fā)?？斓綍r她掏出鏡子，就著路燈把自己整理好，甚至在眼周拍了一點粉底遮擋紅眼圈。

“我不會說出去，你好自為之吧。何峻凌，認(rèn)識你十幾年，我今天才發(fā)現(xiàn)對曾經(jīng)的枕邊人一無所知，”她深吸一口氣擺好了表情，笑得凄慘，留了仁慈卻又帶著殘忍，“但至少有一點我了解你，你這輩子都逃不開你的良心?！?/br>
車門重重碰上，司機(jī)師傅在駕駛座拿本地方言抱怨了一句。何峻凌不好意思地笑笑，報了自己地址。

今天來展示一下我的花吧～

今年天氣反復(fù)無常，上海這邊除了兩棵新入的大棚苗和早花品種，都還在花苞階段。辰山植物園里的也全是花苞，只有拿鐵咖啡比較漂亮，周末再去一次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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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季—紫袍玉帶：香味優(yōu)雅濃烈，是我養(yǎng)過的品種里最喜歡的香。外婆很喜歡，因為又大又艷又香。我入手的第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