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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游手好閑的少公子,生辰時宴請學(xué)府,陶澄便拉著輕陌一起用泥巴燒了個花盆當(dāng)做賀禮。輕陌老神在在,不顧可人的輕笑說到,“在下既是算命先生,自然就能知道?!?/br>李長茂一會兒“奇了”一會兒“怪了”,也不摟著可人了,兩手握拳放在桌上,問,“先生幫我算算姻緣?!?/br>看他一副緊張模樣,此時不宰人更待何時?輕陌穩(wěn)住心神,將昨晚琢磨了半晌的討錢說辭拿出來,“常言小人‘見錢眼開’,算命先生于蒼天乃是道破天命的小人,只是...咱們這行小人,見錢嘴開。”李長茂一捶桌子,二話不說,從前襟里摸出一張銀票,“十錠銀元?!彪S后又發(fā)覺不對,這銀票明晃晃寫著“五十”。輕陌依舊不動聲色,拿起茶杯一吹,抿了一口。李長茂道,“五十應(yīng)當(dāng)足夠了吧!”恰時門外有人叩門叫喚,“李三,做什么呢?樓下就聽見嚷嚷聲,抬頭一看,嘿,不是咱們李三么?!?/br>也不知道李長茂聽出是哪一個狐朋狗友了沒有,對著空氣歪歪斜斜的揮手,“小爺算命呢!滾開滾開!擋了小爺?shù)囊鼍?!?/br>門外頓了一瞬后響起大笑聲,聲音漸漸變遠(yuǎn)。輕陌放下茶杯,看著李三人傻錢多的模樣有些不忍心,但想想自己身無分文靠陶澄一個月只能賺一張燒餅的錢來養(yǎng)著,怕是下輩子也拿不到賣身契,到時喬二奶奶生都生完了,該他離開青樓時卻離不開,糟不糟心?輕陌道,“便容你多問兩個問題。”李長茂開口就吐苦水,“姻緣這玩意兒我壓根不信,家里催我催的緊,上面大哥和二姐都成家了,就剩我,青樓的jiejiemeimei都這么討人喜歡,”說著就像才想起身邊還有兩位可人一般,眨眼功夫又成了左擁右抱的模樣,“我愛寵幸哪個寵幸哪個,放浪形骸瀟灑尋歡,礙著誰了?”輕陌尋思這并不是一個他需要回答的問題,“繼續(xù)?!?/br>“偏偏!我娘親給我尋了一門婚事,頭疼!”李長茂哀嚎,酒勁兒未過讓他講話有些吐字不清,“先生,道長,你幫我算算,我這門姻緣如何?”這是第一個問題。輕陌問,“姑娘家的名字和生辰?!?/br>李長茂道,“只知道名叫林郁,郁悶的郁?!?/br>輕陌卻心道是個好名字,郁郁蔥蔥,“你還知道什么?”李長茂似是糾結(jié),“林家最小的女兒,父親是官府職員,應(yīng)是比我爹官職低,娘家不清楚。”輕陌無言,兩人對望了片刻,李三道,“你容我多問兩個問題,我怕是也問不出來,就想知道我和這姑娘成了親,我能有好日子過么?”輕陌伸手拿過銀票,先把刷碗盤得刷個不眠不休才能賺到的錢揣進(jìn)兜兒里再說。“且看名,公子‘長茂’有長盛繁茂之意,林家姑娘‘郁’有蔥郁叢生,香氣馥郁之意,僅此層面而言,頗為相稱?!?/br>李長茂像把酒氣撒光了一般,仰靠在軟椅里任由左右兩團(tuán)酥胸揉在胸口,可人喚到,“公子爺,姻緣既然如此美妙,不如慶賀一番?”輕陌哽住,這也可以么?李長茂念叨著“頗為相稱”,含混的念叨了幾遍后又問,“先生,我如何是好?”輕陌攤開一書,垂眸瞧了兩眼,“兩日后辰時洗身,巳時換一身藍(lán)衣,宜手持一柄扇子,上提水墨畫,與林家女兒約在茶園里見面?!?/br>李長茂“哎哎哎”道,“我記不住,我哪兒記得住,先生你寫給我?!?/br>于是乎輕陌便望著李長茂揣好了他的手書,左擁右抱著嬌滴滴的可人,離開了雅間。輕陌全然沒有寥寥幾句便得了五十錠銀元的雀躍,他后知后覺,眼下離陶澄自毀名聲還有段時日,那該要如何面對那位官家的女兒?第二十一章夕陽從西窗邊斜照進(jìn)來時,管事兒的來攆人了,他見雅間門還關(guān)著,便壓低聲問侍仆道,“里面還有客人?”侍仆應(yīng)“是”,又被追問,“鬧事兒沒有?”侍仆如實(shí)答,“沒有。從晌午午飯過后開始,客人一個接著一個,出來時都是喜笑顏開的?!?/br>管事的聽罷就高高挑起眉,“約摸接了幾個客人?”“約摸...一炷香一個,約摸有個六七個吧?”“都是,都是喜笑顏開的?樂呵呵的?”侍仆正點(diǎn)著頭,雅間門開,走出來一個肥頭大耳看著就富得流油的老男人,身邊膩歪著三個可人,兩方撞了個正著,老男人拍拍管事的肩膀,“你們青樓院向來會玩,不錯,這回還弄了個這么討喜的家伙?!?/br>“您開心就好!您開心就好!”管事的連連陪笑,目送走了老男人,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雅間,一面反手關(guān)好門,一面瞧見討喜的家伙正拍著胸口兩眼放光,想想就能知道里面藏了不少銀票。“討喜的家伙?你是怎么討喜的?”輕陌仰頭喝完一杯茶,激動的全身都打顫,“頭一回覺得銀子這么好賺?!?/br>管事的哼笑一聲,“在我的地盤上用我的房間賺我客人的銀子,你說我該不該收點(diǎn)利息?”輕陌一愣,趕忙捂住胸口,賊巴巴的,“我面皮兒貼久了難受,我要回小院去了?!?/br>“明兒還來不?”管事的問。輕陌胡亂把書都掃進(jìn)布兜子里,站起身撈起長掛帳就跑,頭也不回,“明兒再說!”面具的邊緣有些癢癢,輕陌一溜兒小跑回到小院里,杜六兒在門口當(dāng)了一整日的“望夫石”,終于把主子望回來了,他見輕陌用紗巾把半張臉都圍住了,嚇的要命,趕忙打開柵欄門,“公子你是被人揍了嗎?”“盼我點(diǎn)兒好。”輕陌失笑,忍不住去抓額頭和脖子,“先打盆水給我?!?/br>換下一身麻袋子,一對比,月紋服輕逸的好似月光一般,輕陌撩水揉臉,將面皮潤濕后小心的揭下,緊接著就一口舒爽的長嘆,“不是活埋,勝似活埋。”杜六兒在一旁后怕,“今日可都還順利?”輕陌想想那六張銀票,心情雀躍,“還成吧,就是費(fèi)腦子,其實(shí)我更像...”杜六兒等了等,問到,“公子像...?”“沒事?!陛p陌擺手,“讓你擔(dān)心了一整天,辛苦了,你下去吧,今晚都不用你了?!?/br>時候尚早,天還是灰藍(lán)色。輕陌看小廝歡天喜地的退下,心思有些飄飛。還在陶府里當(dāng)下人的下人時,堆積成盆的床被衣裳會耗去他大半日,中途要燒一頓午飯,兩只手連著胳膊都在抖,午飯后大家都休息了,他和周姨就在院子里晾曬衣服,白日里也就這時能同人說上幾句話,周姨知道他在乎什么,會把她看到的有關(guān)陶澄的一切都細(xì)細(xì)說來。“早晨兩位少爺舞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