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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越發(fā)對楊姝謠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又問,“還有人打聽我么?”葡萄酸甜爽口,杜六舍不得咽下去,就鼓著腮幫子道,“有,有好幾人?!?/br>聊天的功夫陶澄清理好了殘局,他甩著雙手走來,被輕陌喂了一口甜。小廝再待不下去,攏起果皮要走,輕陌喚他,“你等等。”說罷朝屋里跑去,復又拿著一枚金燦燦的元寶出來塞給杜六。小廝連話都不會說了。輕陌趕他走,“總是陶澄賞你,我一天天的沒少使喚你,應當給個大的?!?/br>小廝腿抖的要跪下,“使不得使不得!”“燙手還是怎么的,如何就使不得了,”輕陌笑話他,“我今日生辰,你就當我為日后破財免災了,你若是不接,這災還落我頭上?!?/br>一番言語推搡,杜六卯足了勁兒就是不拿,惹的輕陌又氣又無奈,剛要佯裝發(fā)怒,就被陶澄拉進懷里狠狠親了一口。小廝又不會說話了。陶澄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給你一金不算什么,快下去,別擾我春宵?!?/br>杜六眼眶通紅,咬咬牙轉身跑了。夜月初升,高懸在頭頂,屋檐下鳥雀歸巢,嘰嘰啾啾,啼鳴不似早晨那樣活潑。輕陌牽著陶澄去看,“那晚大雨,你回去了,第二日你沒來,它來了。早晨看時還只有它一只,我中午打個盹兒再醒來,它就拖家?guī)Э诘淖冏饕桓C兒了?!?/br>兩只小雀擠在一處,白日暢游,日落歸巢,羨煞輕陌。陶澄瞧了小半晌,再看回輕陌,“葡萄挺甜,我們送一些給梁芷嘗嘗。”輕陌哽住,壓抑住咕嘟冒泡的醋意,“行,一大串呢,摘下來好多。”陶澄像什么都能看破一樣,亦步亦趨將他拱到墻壁邊,“餃子煮好了香死我?”“沒香嗎。”“香了。”陶澄低笑,眼里明亮,“想讓你也香一香我?!?/br>影子親密的融成一團。月色漸染。歸巢里有一雙相思,屋檐下有一對戀戀。第三十二章梁芷正巧下工,陶澄和輕陌再晚來一步就要和她擦身而過了。尋了處八角涼亭,亭里被月光傾灑,恰好夠梁芷提筆聊天。她寫:謝謝,非常甜。來時輕陌索性直接把瓷碗抱進懷里,一路上陶澄就沒讓他的嘴巴停下過,“除了葡萄,還喜歡什么?”輕陌不害臊,“喜歡你?!?/br>陶澄笑他,又喂過去一顆,“甜嘴兒。不是也喜歡荔枝么,要是照這么吃也不怕上火?!?/br>輕陌不矜持,“不怕,不是有你給我泄火嗎?!?/br>等見到梁芷時瓷碗已經空去了一小半,害的輕陌不大好意思,“都給你拿回去,給你娘親也嘗嘗。”梁芷自然不肯,面對輕陌她其實有些疑惑,上回見還是近身小廝,這一回這小廝一身月紋輕衫,臉蛋也比之前清秀討人許多,言行舉止更是不甚拘謹,透露出一股子她頗為熟悉的感覺來。梁芷稍稍尋思了一瞬,想起來了,挨著她一同做工的女孩已經身懷五月,日日被她相公疼著寵著,眼角眉梢盡是甜蜜和歡悅,而眼前的小廝,恰如此。陶澄解答了她的疑惑,他攬過輕陌,“托你假扮的那位心上人,就是他。”輕陌害羞,頭一回被拿到明面上說,實在害羞,他趕忙把瓷碗朝梁芷那兒推,“多虧你幫忙了,大恩不言謝。”梁芷驚異的愣怔著,和當時小樹林里的陶澈如出一轍。“不言謝,除了葡萄,再用一間胡同里的小院小宅謝過?!碧粘螐囊陆罄锬贸鲆环莸仄?,并著瓷碗放在梁芷面前,“已經辦妥,你拒絕也來不及了?!?/br>梁芷出離驚詫,連連擺手。“前幾日在青樓里,人多耳雜,便沒坦白?!碧粘嗡砷_輕陌,指尖觸碰到他熱燙的耳垂,就怎么也忍不住逗弄的心思了。一副臭顯擺的嘚瑟樣兒,他笑道,“那日他為喬裝小廝而胡亂涂了些妝容,遠比不得眼下傾國傾城?!?/br>梁芷連擺手都頓住了,一時間有些窒息。陶澄嘚瑟的極為舒心,被偷偷摸摸的踹了一腳也只徒增愉悅。月朗風清,四方貫通的八角亭時有人漫步穿過,帶著各自的心事或奔走,或流連。梁芷還要回去照料母親,臨別之際,陶澄道,“或許以后再難相見,不出多少時日我們就要走了?!?/br>梁芷寫到:何處?何處呢?輕陌與陶澄對望,渾然不覺畏懼,他喃喃雀躍,“一葉扁舟,一盞天燈,四處流浪?!?/br>陶澄應他,又看回梁芷,似是玩笑,“橋底洞口,山野寺廟,天涯海角?!?/br>梁芷提筆出神,倏又淺淺莞爾,筆墨暈開在紙面,猶如湖心映月,粼粼波光。她道: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涼亭里只余一雙人影。天上的月賞膩了,眼前的人還未看厭。半晌,噥噥私語消散,亭中獨留月色。輕陌耍著壽星的任性扒在陶澄背上,耍了沒幾下又蔫下去,胳膊松松環(huán)在陶澄的脖子上,“陶澄,今日是我生辰?!?/br>“我知道?!?/br>陶澄想起今早陶府上怪異的冷清,前兩日府上還有新添子嗣的歡喜氣氛,門檻踏破,送禮之人絡繹不絕,可今日一大早卻沒見陶老爺?shù)纳碛?,喬晴更是眉心緊蹙,哄著哭鬧的小兒哄的煩不勝煩,竟扔給奶娘放任不管了。他和陶澈追出去,見喬晴立在桂花樹下,一連折斷了數(shù)條樹枝,嘴里念念有詞。待陶澄走近,便聽見一句“忌日倒成了你們七夕相會”,要他猛然一愣,明白了冷清的緣由。陶澄歪過頭去親吻輕陌的手腕,聽他問,“你還知道什么?”“我還知道今日也是你母親的忌日,要去買些黃紙么?”輕陌擁緊他,牢牢的偎在他頸間,“要。”折路返回長街,買好祭拜品后兩人去了平日里常去的河邊。往年今日都是周姨陪著輕陌祭拜,今年,在火苗燃起時他便牽住陶澄,當烈火燃燃如獠牙,他依舊握緊陶澄,雖一語未言,他卻坦坦蕩蕩,直到火光漸弱,最終溫柔的熄滅。背著皓月繁星,兩個人手牽手慢慢往回走。“你瞧見我今日的刺繡了么?”“是個美人?!?/br>輕陌佯裝懟他,“我才寥寥繡了幾針,你如何就看出來了?”陶澄低笑,只怕那句“兒子像娘,而你傾倒我心”太過矯情,叫他如何都難以啟齒。輕陌又跳到陶澄背上去,晃悠著兩條腿,“陶澄,我開懷的不知今夕何夕?!?/br>陶澄便問,“陶金貴,此時此刻,你該向我討禮了。”陶金貴可真足足金貴,輕陌撐著他的肩膀想要仰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