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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所有的砝碼,像個賭徒,把它們都押在了江行簡的身上,“如果你真的恨我的話,這種方法是最快速有效的?!?/br>對時越來說,此刻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放棄的了。他沒有親人,也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唯一從小一起長大的伙伴已經(jīng)選擇了背叛,這一生唯一愛的人看透了自己的丑態(tài),時越笑自己活得太過失敗。在外人看來光鮮亮麗耀眼奪目的背后,實則空無一物。“如果少爺覺得這些還不夠,”時越輕輕嘆了口氣,表情和語氣都很認(rèn)真,“少爺可以把我送到地下酒吧,因為我除了這具身體,也沒有什么能夠給少爺?shù)牧??!?/br>地下酒吧是什么地方,江行簡心知肚明,一些年老色衰沒有工作能力的beta會被賣去那里賺錢,至于賣什么,當(dāng)然是色相。江行簡無法想象時越到底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說出這種話的,他走過去,握住了時越的雙肩,將時越拉了個恍惚。“少爺你……”“閉嘴!不許喊我少爺!”時越的話被江行簡嗆了回去,他啞然張張嘴,很快改了口。“江先生,請你放開我!”時越?jīng)]有用力掙扎,以他的能力,躲避開江行簡的鉗制是很容易的,但他舍不得。他在這個世界上最不舍得傷害的,就是他的少爺。兩人貼得很近,江行簡甚至能看清時越微微顫抖的睫毛,他原本以為小Omega嚇唬一下就會哆哆嗦嗦地躲到自己懷里求原諒求安慰,卻沒想到時越竟然提出了離婚的要求。江行簡從沒想過離婚,從一開始就是。從開始利用結(jié)婚將時越綁在身邊慢慢折磨,到現(xiàn)在曖昧不清的情愫在身體里生根發(fā)芽,江行簡經(jīng)歷了很多的感情變化。“時越,你別想逃!”江行簡不由分說地將時越按到了自己的懷里,控制住了小幅度掙扎的時越,“是你說的,除非我不要你,否則你不會離開!”可是少爺你從來沒有需要過我不是嗎?時越不想在江行簡面前落淚,可是他根本無法阻止淚的落下——他無法再自欺欺人自己是對江行簡獨一無二的存在。事實證明,自己對江行簡來說只是復(fù)仇的工具,助理也好,保鏢也罷,都是江行簡為了捆綁住自己的附加條件。一向信以為真的信仰被打破,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世界上多的是謊言,時越的靈魂都被抽走了一半。“江先生,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我們都是成年人,這種道理,應(yīng)該都懂的。”時越慢慢從江行簡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他再多的抗拒也無法抵御對江行簡的戀慕,如果再不抽身離開,時越擔(dān)心自己會再次淪陷在江行簡的謊言里。原本就是謊言鑄造的愛情,從根基開始腐爛,最終會崩潰倒塌。“如果江先生有需要我留下的理由,我大概會考慮一下,”掙脫出來的時越佯裝輕松地聳聳肩,“可惜江先生沒有?!?/br>江行簡果然沉默了許久。身為賭徒的時越還是輸?shù)袅俗詈蟮馁€局,他將自己手里的王牌全部梭哈,可惜江行簡并沒有打出自己想要的那張牌,也沒有說出自己想聽的話。這樣做,反而顯得時越很蠢。佯裝出來的輕松并不是真的輕松,時越看著沉默的江行簡強(qiáng)顏歡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是這樣的結(jié)果,江先生也就不要客氣了,離婚協(xié)議書我會起草好,就當(dāng)是我最后一次作為助理為您起草文件吧?!?/br>江行簡毫不客氣地甩開了時越的胳膊,他面色鐵青,顯然對時越要離開的話語不滿。“我不許你走!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許離開!時越你聽到?jīng)]有?!”江行簡依然把自己當(dāng)做時越的主人,他頤指氣使地命令著時越,態(tài)度高高在上。但江行簡的態(tài)度越這樣耀武揚威,時越就越能看出他的色厲內(nèi)荏——時越知道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夠威脅自己的了,所以擺出用權(quán)力壓制的姿態(tài)。江行簡是自己這匆匆半生的心之所向,最后鬧成這個樣子,時越覺得很大一部分責(zé)任都在于自己。時越嘆了口氣,話語里帶了些許鄭重,“江先生,無論如何,我都是要離開的,希望江先生能夠理解。”江行簡被固執(zhí)的時越氣到了極點,他皺眉伸手一勾,將時越的脖子攬在臂彎,隨后霸道地將他摟入了自己的胸膛。他目光陰鷙,咬牙切齒地說,“時越,我說了不許你走!”第四十一章小助理被勸阻兩人不歡而散,江行簡因為有工作上的事情不得不離開,他在臨走前狠狠地摔了門來發(fā)泄自己的怒氣,還大聲地扔給時越一句話,“你給我躺床上好好休息!”聽到江行簡帶著憤怒的關(guān)心,時越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現(xiàn)在的時越面對江行簡的關(guān)心只有迷茫。他怕原本已經(jīng)下定決心的自己會退縮。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江行簡會讓時越動搖。不過江行簡離開后,坐在床沿的時越輕輕嘆了口氣,他笑著搖搖頭,嘲諷自己又自作多情了——江行簡就算關(guān)心,也只是在關(guān)心他的復(fù)仇對象,并不是真正關(guān)心自己。因為心里悲哀的想法,時越身體上的熱度也慢慢開始降了下來,風(fēng)不斷從窗戶吹進(jìn)來,明明是上午,卻異常陰冷。時越伸手關(guān)了窗,他心里盤算著應(yīng)該怎么告訴江家的兩位長輩自己和江行簡的事情,又一邊拉開了自己的衣柜。衣柜里衣服并不是很多,時越的衣服大多都是白襯衫黑色西褲配上擦拭得锃亮的皮鞋,這樣的衣服不用費心思去搭配,也很好換洗,時越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給江行簡的穿搭上,卻從沒想過自己穿其他衣服的模樣。他費了一會兒時間才翻出一件多年前買的白色衛(wèi)衣,又從衣架上拿下不知道掛了過久的牛仔褲,從最下面的柜子里翻出了自己經(jīng)常穿的板鞋。這一身搭配站在穿衣鏡前,讓時越顯得小了幾歲,看上去就像剛剛上大學(xué)的小孩。只是翻衣服的代價就是牽扯到了身后的傷口,時越扶著腰倒吸了一口涼氣,疼了半天。梳起頭發(fā),時越整個人這時才有了些精神,他用冷水拍了拍臉頰,拍出的血色給他的臉上增添了幾分色彩。若是這樣憔悴蒼白的去見江阿姨,會讓她傷心的。時越對著鏡子中的人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公式化的笑容——他最擅長用這種笑容隱藏所有苦澀的血淚。下樓來到大廳,時越拉住小奇詢問了江阿姨的去向,小奇說她在后花園的玻璃房里面照顧她的玫瑰,時越道謝后離開了傭人房。后花園通往玻璃房的路很長,時越扶著爬滿藤蔓開著紫花的長廊休息了一會兒,才繼續(xù)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