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在一點點的從自己身體中流失。身體越發(fā)無力,意識卻越來越清醒。轉(zhuǎn)了下眼球,黎繼努力抬了抬沉重的眼皮,黝黑的眼底逐漸聚焦,低垂的頭讓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被白布條綁住,正在逐漸流出毒血的手臂。“感覺如何?”清冷的聲線自頭頂響起,黎繼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流血的手臂是被人端著放血的。血嗎?可真是久違了。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抬著自己已經(jīng)逐漸恢復(fù)的纖瘦手臂,手上還凝聚著淡藍色的內(nèi)力,與那紅紫的手臂形成鮮明的對比。好像……以前也有過,被這雙手抓住過胳膊。黎繼恍惚的想著,嘴上卻客氣道∶“無礙……謝師兄——”“舉手之勞?!彼緲寰驍嗬枥^虛弱的話語∶“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若叫師父見你如此逞強,想必心中也是不會高興的?!?/br>黎繼抿緊蒼白的唇,父母嗎……司樺君這一說,他倒是想起來了。這一年的會武大比,本來父親是拒絕讓他參與的。因為當時他的內(nèi)力甚微,就算參加了也拿不到什么好成績,所以父親并不想讓他參與,可后來因為他堅持,所以才不得不讓他參加。瞧了眼自己正在放血的胳膊,黎繼嘲諷的笑著。原來那個時候的自己,竟廢物至斯。連一點紅仙子的毒都抵擋不住,也難怪他父親一直都沒拿正眼看過他。從小到大,資質(zhì)平平、對宗門毫無貢獻的黎家二公子,何德何能……多嘴。黎繼在心中暗自誹腹,面上一副虛弱的樣子點頭應(yīng)下∶“……謝師兄提醒。”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在死后會重新回到原點,但是,他記得自己這個時候還是一個溫柔隨和的老好人。雖然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像以前那樣笑,但是最起碼……也不要變化太大到被人察覺。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有些僵硬的微笑,黎繼向坐在他對面的司樺君點點頭,說道∶“師兄動手吧。”端坐如松的男子眉頭一皺,順著黎繼的目光看去。紅紫的胳膊只有一道傷口在涓涓的流淌出濃稠的毒血。紅仙子的毒十分奇特,中毒者并不會死,而是會順著血液慢慢的流淌全身,七日內(nèi)就會皮膚潰爛,生不如死。唯一的解毒方法,就是用內(nèi)力催動毒血逼出體內(nèi)。如今司樺君只是劃開了一道口子,毒血粘稠,都被逼至一處反倒不易流出,效果甚微。原本司樺君是因為他人軀體,不便動手。不過如今本人都開口了,那他也就不再猶豫。淡藍色的內(nèi)力順著手掌順勢蔓延到整條胳膊,眨眼間化作利刃,劃開數(shù)十條血痕。手上加大內(nèi)力釋放,毒血瞬間被逼出大半,司樺君眉頭松了些許,看著坐在自己對面抿緊雙唇一頭冷汗,卻還是未曾開口叫疼的師弟,心神一動。“……”司樺君默不作聲的加大了內(nèi)力的釋放和控制,長痛不如短痛。直到黝黑的血慢慢變成了鮮紅色,黎繼晃了晃發(fā)暈的腦袋,眼前司樺君冷漠的臉仿佛變成了兩張、三張。“師弟,淤毒要盡快——”清洗干凈。收回手,司樺君才剛剛開了個話頭,那邊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噗通’剛剛還坐在對面的人已經(jīng)落水,在湖水中炸起了半人高的水花。司樺君不慌不忙的偏頭側(cè)眸,注意到黎繼并沒有溺水的征兆后,淡定的轉(zhuǎn)過頭,盤腿而坐,自行調(diào)息。而落入水中的黎繼,被冰涼的湖水包裹著身體,暈眩的頭腦瞬間清醒了些。衣服因為在水中,漂浮起來很礙事,索性被黎繼直接寬衣解帶,脫了個干凈,渾身上下只剩下一身偏長的褻衣。屏息著在湖水中將胳膊洗干凈,直到黎繼感到一陣窒息,才猛地浮上水面。發(fā)帶不知什么時候開了,頭發(fā)披散下來,黏在臉上。黎繼不耐煩的伸手將劉海捋到腦后,而被水打濕的胳膊上,血水順著抬起的胳膊直接留下腰側(cè),腦袋順著動作向后仰,望著天邊升起的一縷艷陽,精瘦的腰肢挺直。“內(nèi)力催動愈合傷口,”淡淡一句提醒過后,將從芥子中拿出來的一套白衣扔過去,司樺君轉(zhuǎn)過身去∶“既是為君子,當衣冠齊整?!?/br>伸手接住那扔向自己的衣服,衣服中還包著一雙新的靴鞋。打量著那個衣冠齊整沒有褶皺的挺直背影,黎繼不禁心下暗自感嘆,果然只有司樺君這種在意外表的皎皎君子,才會浪費掉芥子里多余的空間來裝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樣想著,黎繼上岸后還是換上了那套白衣。可能是尺寸不對,那衣服穿在黎繼身上,有些大了,衣擺都拖在地上,袖子也長了一大塊,活脫脫一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嬌小少年。偏偏這個嬌小少年還拿著自己的劍,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拱手道謝∶“如沒有師兄,恐遭劫難?!x’字,黎繼一定要說。待他日,必定相報。”司樺君不平不淡的應(yīng)了一聲,卻總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好像分開不過短短幾個時辰,這個師弟就變化頗大。看著師弟嘴角僵硬的微笑,司樺君最終還是沉默是金,遂點頭應(yīng)下這份情。見前大師兄點頭,黎繼這才放下手,從自己的芥子中拿出一顆白瑩瑩的球體。會武大比有三比,第一比為獵妖獸,將獵到的妖獸的妖丹收集獻上,隨后評分。每名參與者都會附贈一顆傳送珠,當情況不妙或身體中毒時,方可捏碎,立刻傳送回云山宗會武大殿。司樺君見黎繼拿出傳送珠,本想說些什么,但在看到黎繼平淡無波的表情時,張了張嘴,還是把想說的話咽到肚子里,眸光漸冷。黎繼身上的毒已解,并且也沒造成什么損傷,一天之內(nèi)方可恢復(fù)。司樺君想不出黎繼要退出的理由,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弱小,害怕了,怯懦了,退縮了。總之不管因為什么,黎繼這種逃避的行為司樺君心中不甚贊同。不過這是別人做出的決定,他不好插手。那個做出決定的人還是他的師弟,他也不好多說,只能眼睜睜看著黎繼握住那顆珠子,一點點用力。“你們在干嘛?!別愣著啊~快看我找來了什么?!肯定嚇死你這個偽君子~哈哈哈哈?。 ?/br>身著紫衣的少年猛地從一旁的叢林里冒冒失失的跑過來,臉上帶著得意的壞笑,將懷中抱著的一團毛茸茸朝著司樺君和黎繼的方向狠狠一丟。那團毛茸茸在空中慌亂地張開四肢撲騰著,脫離了軌道,直接‘啪嘰’一聲撲在了黎繼的臉上。萬萬沒想到有這一出,很多年前身手并不好的魔將直接被一團糊在臉上的毛茸茸嚇的叫出了聲。“吱吱??!”“啊唔!”胡亂的伸出手去扒開撲在臉上的不明物體,黎繼手中的珠子直接脫離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