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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不動的坐在那里,看著利劍朝自己捅來,默默的閉上疲憊的雙眼,不躲亦不藏。等許久未閉的雙眼終于閉上的那陣酸澀過去了,司南還是沒有迎來想象中的痛感。微微皺眉,司南遲疑的順著近在咫尺的劍尖一路看去,觸目可及的是念慈復(fù)雜的神情。“你搞沒搞錯……”念慈差點(diǎn)咬碎一口利牙∶“該生氣的是我!該傷心的是我!該同情的是我!該…該哭的也應(yīng)該是我?。 蹦菫槭裁茨銋s先流下了眼淚?念慈不懂,可不知道是什么意念,控制著他的劍無法再前進(jìn)一步。司南后知后覺的摸上臉頰,原來……他哭了啊。深呼吸一口氣,司南閉上眼睛,抹去眼淚??諝庵械乃兰胖痪S持了一會兒,變又被司南打破。“動手吧?!彼灸险Z氣平靜卻又決絕,一天未曾用水、用膳的喉嚨變的沙啞不已,替這三個字平白添了些沉重。床榻邊的結(jié)界屏障只對他一個人有效,以現(xiàn)在的他,念慈一劍致命要害便足矣。“令堂的命,我擔(dān)下了?!?/br>念慈瞳孔緊縮,一時之間竟失了神。眼前的人,背脊挺直,目光正視前方,仿佛看到了什么,可那里什么都沒有。那是一種念慈看不到的事物,是覺悟。念慈的手在顫抖,這一劍叫司南等了許久。‘吱嘎——’緊閉的殿門被推開,突兀的打破了空氣中詭異的寂靜。梅落端著碗湯,目不斜視的踩著地面黏膩的鮮血走到司南面前,從容淡定,對空氣中詭異的氣氛仿若不覺。“大人,乏了吧。這些婢女沒什么經(jīng)驗,下手沒輕沒重的,擾了大人歇息,過會奴婢一定好好整治她們。”語氣不清不淡的安撫完司南之后,梅落著手開始替他盛湯。一旁的兩個婢女相互對看一眼,隨后一人一邊,將仍在失神中的念慈拖了出去。念慈沒有反抗,也沒有喊叫,就那么靜靜德杯拖走了。殿門重新關(guān)上,明明脫離了鬼門關(guān)的司南卻憂郁惆悵。“大人,喝喝看吧。這可是魔界特色,上等魔獸之rou去腥后熬住了九個時辰呢,里面放了許多大補(bǔ)材料,來,趁熱快喝吧?!?/br>梅落端著湯碗舉了一會,見司南并無反應(yīng)后,無奈的搖搖頭,湊近了他輕聲道∶“大人,您這是何必呢。這湯可是魔尊親自吩咐后廚做的,您不喝豈不是落了陛下的面子。而且陛下說了,只要你喝湯,養(yǎng)好身子,他就少殺一人?!?/br>梅落話音剛落,司南便有了些反應(yīng)。仿佛是黑暗中點(diǎn)燃了一縷燭光,司南死寂的眼眸終于亮起一抹微光,可很快又歸于平靜∶“如果有什么目的,直說便是,司某如今已是階下囚,談何誘哄。”沙啞不已的嗓音說不上多好聽,卻足以令梅落心中松口氣。“您說這話可就不對了。這湯可是魔尊陛下一番心意,真像您說的有什么目的,那直接強(qiáng)灌就可以了。這個您不喝也成,可魔尊陛下提出那等條件,心意一目了然,您總要嘗嘗的吧?!泵仿溥f上手中的湯碗。梅落不管說什么,司南只當(dāng)耳旁風(fēng)??勺詈?,他還是拿起了這個湯碗。司南不怕這個湯有古怪,倒不如說怕不怕都沒用。他喝了這個說不定就能少死一個人,而不喝就連‘說不定’都沒有了。再者,姽之的承諾是不是謊言,他們到底有沒有對湯動手腳,現(xiàn)今的司南都無力反抗,階下囚的他只能被迫信任姽之的話,喝下這碗湯。不要激怒一頭比你強(qiáng)大得野獸,因為可能會玩火自*。帶著熱意的液體滑下干澀的喉嚨,惹的司南忍不住一陣咳嗽。梅落趕忙替他拍拍背,無奈道∶“您急什么,慢慢喝。”司南順過氣來,直接拿湯碗往嘴里懟,不管有沒有胃口一碗湯總算是懟進(jìn)去了。“您慢些。”梅落笑意之中帶著些寵溺的味道,絲毫不在意司南難看又勉強(qiáng)的臉色∶“rou也要多吃,來,我給您再盛一碗。”司南口中含著湯,只能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聽見了。“以后,您每天都來這么幾碗湯,就能少死幾個人。我們讓你喝湯又不會害了你,您說是不是?”梅落輕聲誘哄道。司南沒點(diǎn)頭也沒搖頭,只是一個勁的灌湯。呵,說得好像他有選擇的余地一樣。一碗入肚之后,緊接著又添上一碗。司南望著奶白色的湯,盡管胃在不停的折騰,但司南還是強(qiáng)撐著喝下去了。嗯,湯的味道是好的,沒嘗出來有什么東西,就是給他的感覺有點(diǎn)奇怪。“這里面有什么東西?”喝完之后,總覺得有點(diǎn)不太對勁的司南簡明扼要的問道。梅落掰著手指頭給他數(shù)∶“有好多大補(bǔ)之材呢。嗯……萓草、成昆、羅什、金怡,還有魔獸的rou和魔骨,熬在一起燉了九個小時呢?!?/br>確實(shí),好喝是好喝,就是感覺有點(diǎn)……怪怪的。司南這么想到,看著大碗內(nèi)剩余的rou和一節(jié)骨頭,這個是不是和什么有點(diǎn)相似?梅落見他一直盯著湯碗,便打算再給他盛一碗。司南皺眉,直接將湯碗推過去∶“不了?!睕]飽也飽了。喝了那湯之后胃里翻騰的厲害,讓他有種想嘔吐的感覺。梅落也沒說什么,只是笑道∶“魔界向來匱乏,沒有什么上好的食材,想必這魔獸之rou您一定吃不慣吧?!?/br>她這么說道,司南沒有點(diǎn)頭附和,眼神晦暗不明。梅落也只是低頭收拾東西,還很細(xì)心的落下了一直敞開的帷帳。“您好好休息一下吧?!?/br>過了一會兒,梅落要離去時,被司南叫住。“什么事,大人?”梅落問道。司南很想開口,說其實(shí)他已經(jīng)同意與姽之大婚了,只不過那兩名婢女罔若未聞。如今司南想正式的與梅落說一遍,卻在臨門一腳的時候猶豫了。鼓起勇氣說出過一次的話,想說第二次有時候卻難以啟齒。尤其是……剛剛念慈與他說過的話猶在耳邊環(huán)繞著。“大人您沒事的話,奴婢就先告退了?!闭f完,梅落轉(zhuǎn)身就要走。“等等!我——”司南咬咬牙,心一橫,干脆道∶“我同意與姽之大婚,所以弒兇這種事情可以停手了!”說、說出去了!明明說出去了,免受了更多與他有關(guān)的人的死亡,可司南胸口卻猛地一沉,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樣,心酸不已,難以呼吸。師兄,你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還不來……但出乎司南預(yù)料的是,梅落就像什么都沒聽到一樣,走出去,轉(zhuǎn)身關(guān)上殿門。‘吱嘎’一聲,只剩下司南一人的殿內(nèi),寂靜不已。“等……”司南呆愣的看著被關(guān)上的殿門,難以置信。心中一股無名之火沖上腦殼,不管不顧的從床上站起來,拼命拍打著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