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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沒轍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6

分卷閱讀36

    ,方主任說的是張淙。

他腦子里晃出自己把藥扔進張淙書包的時候,張淙那張吃了糞土一樣的臉,登時就覺得太過好笑,于是他沒控制住,毫不客氣地樂了出來:“可好著呢,兩盒胃藥收拾成了雞崽子。方主任,謝了啊。”

“……”方主任無奈了兩秒,默默往嘴里塞了塊白豆腐,“沒事兒就好。”

晏江何笑得肩膀直抖擻。

“哎呀,我說各位帥哥大夫,你們行不行啊,好不容易吃飯呢,凈聊的病人,病情!工作狂啊?平時還不夠忙???”一邊的一個小護士看不下去了。

“就是就是?!庇袆e的年輕醫(yī)生回應(yīng),“不能說點兒八卦嗎?”

“哎!要說八卦我有一個!”小護士立馬來勁兒了,“你們知道嗎?聽說咱們市抓了個血販子!”

“血販子?”有人驚訝了,“這年頭還有血販子呢?中華人民共和國獻血法都出了多少年了?還賣血呢?”

“瞧你這話說的,這年頭什么沒有?。?jù)說就前兩天的事兒,不知道上沒上新聞。我跟你說,這血販子還挺精細(xì)呢,還弄了個小診所當(dāng)買賣點,隱蔽的特別好。據(jù)說是專門忽悠那種外地來的,還有未成年的小孩!聽說還在咱們醫(yī)院門口蹲過點兒呢!”

“來咱們醫(yī)院蹲點兒?瘋了吧?”有人感慨。

“哎,醫(yī)院窮人多啊,治病多燒錢?那么多交不起醫(yī)藥費的,鄉(xiāng)下來的啊什么的,又不懂那些?!?/br>
“那是怎么被抓的?。俊?/br>
“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唄……”

“……”

晏江何看了眼時間,午休時間過得飛快,他著急回去補個眠,手上嘴上來回捯飭,也就能把這八卦當(dāng)下飯咸菜聽,并不甚在意,甚至都沒功夫感慨。

放學(xué)這陣兒張淙上演了一趟狂奔,就為了躲王老師。他實在是應(yīng)付不來王老師這樣的。長的嬌小,又有一顆春水那般的心,成日琢磨著怎么溫暖蒼生,追他尾巴骨噓寒問暖,師德無比深厚。她習(xí)慣性擺出一副替他心疼的模樣,抬手便能為他構(gòu)建港灣。

張淙真心吃不下這一套,硬塞進來,那就是逼著他吐血身亡。他這一路跑的跟逃命沒有兩樣,蒼天不負(fù)有心人,終于如他所愿躲開了王老師。

他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凍了小半拉冬天終于凍出了老寒腿,遭了報應(yīng)。一雙腿軟得厲害,剛跑的時候,有幾步好懸沒栽地上。

張淙躺在cao場邊兒上,腦袋頂上有個禿頭大樹不停漏風(fēng),什么寒涼都遮不住。

他喘著氣兒,呼吸道里似乎塞著顆粒一般,拉了rou生疼,全身上下沒什么力氣,這會兒像極了一個癱瘓。

“你怎么躺地上了?”湯福星推著自行車在他跟前停下了。

這兩天雪早化沒了,路特別好走,風(fēng)也不太大,他就騎車上下學(xué)。學(xué)校的車棚在cao場后面,他應(yīng)該是剛?cè)∩宪嚕愤^看見了張淙。

之前的防滑手套到底是丟了一只,湯福星又新買了一雙純黑的。

張淙聽見他的聲音,支愣起眼皮,一個睜眼的動作基本快把他累死。他沒說話,又躺了一會兒,慢慢坐了起來。

放學(xué)這會兒cao場可熱鬧,有男生打籃球,踢足球,還有一群小姑娘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甚至蹲在地上拿顆石頭寫寫畫畫。張淙不太明白他們怎么就能樂成那樣,二傻子似的。

“你怎么了?沒事兒吧?”湯福星看他臉色不好,索性擱他跟前蹲了下來。

“沒事兒,跑急了?!睆堜日f。

他這一開口嗓子啞得像極了被砍掉頭的老母雞,聽得湯福星立刻就嚎上了:“臥槽你嗓子怎么了?”

“灌風(fēng)?!睆堜榷嘁粋€字都不想說。他從包里拿出水杯,揚頭灌了兩口水。

這兩口下去完全沒有起到潤喉的作用,倒像是在刀尖上澆了鐵水,把喉嚨劈得火燒火燎,于是張淙猛地翻了個身,悶著聲音一通咳,終于趴在地上把這口水給吐了才舒坦。也不知道這水是反上來的,還是他根本就沒咽下去。

“怎么又吐了???”湯福星一看便急了,上前抓了一下張淙的胳膊。

張淙用袖子胡亂蹭了一下嘴,張嘴放屁:“嗆了?!?/br>
“……”湯福星瞪著他那張蒼白的臉,登時就想膽大包天一個臭腳丫子碾上去,“嗆了?嗆了吐成你這樣?”

張淙面無表情道:“我嗆了就這樣?!?/br>
“你他媽……”湯福星被他堵死,只能先把他扶起來,“你是不是病了?一天到晚窮得瑟,要不你先跟我回家,我讓我媽給你找點兒藥?!?/br>
說著他就準(zhǔn)備抬手摸一下張淙的額頭,看看發(fā)不發(fā)燒,誰知道張淙猛地推了他一下,他猝不及防摔了個屁墩子。

湯福星瞪著他:“你他媽殺豬??!不會輕點兒?臥槽顛死我了!”

張淙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不遠(yuǎn)處站在那兒不動,盯著他的劉恩鳴,只低聲說:“走?!?/br>
湯福星頓了頓,扭頭順著張淙的視線看了過去,又唰得轉(zhuǎn)了回來:“那不是劉恩鳴嗎?那孫子干什么一直看這邊?”

湯福星突然想起來了:“我靠,他不會發(fā)現(xiàn)是你嚇唬他的吧?”

要說劉恩鳴那事兒已經(jīng)過了一個多禮拜了,也沒再激起什么浪花來。張淙也是服了黃亮那腦殘,還專門給劉恩鳴寫了個紙條,寫道:“好好做人?!敝皇菦]有署名。

不過就劉恩鳴那孫子德行,張淙并不怕他能翻騰出什么浪來,那貨慫得只配哭鼻子。

于是張淙就說了:“發(fā)現(xiàn)了又怎么樣?他有證據(jù)嗎?再說他就算發(fā)現(xiàn)了,又能把我怎么樣?”

“……”湯福星沉默了一會兒,只能給張淙豎起大拇指,又撇了撇嘴。

“你趕緊走,煩不煩?!睆堜葒@了口氣,把水杯放回書包里,“快滾。回去晚了你媽抽你?!?/br>
這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湯福星飛快蹦了起來,他走之前還是不放心,又扭臉朝張淙絮叨一番:“你肯定是不舒服,估計是感冒了,你自己弄點藥吃,不行去看看,聽見沒有?”

湯福星:“有藥嗎?”

張淙突然就想起了晏江何往他包里放的兩盒胃藥,他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幾乎能唱一腔“三花臉”,半晌跟罵一樣吐出一個字:“有。”

“真有?”湯福星又找死。

張淙抬頭緩緩看著他,不說話了。

湯福星猛地縮了一下脖子,推車就走,這胖子皮糙rou厚太扛摔打,走兩步又轉(zhuǎn)頭崩了一屁:“你自己注意點!”

“滾。”張淙有氣無力。

湯福星終于滾了。張淙嘆了口氣,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劉恩鳴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沒影了,沒再看他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覺得怎么燙。但他估計湯福星是說對了,他是病了。不然這一身軟塌塌的跟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