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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回去?!标探螞]稀罕看他,抬手一巴掌推著他的肩膀給他推了回去。張淙全身都水?dāng)?,被他這一下推得后腦勺磕上了床頭,疼得差點(diǎn)把嘴咧開。晏江何瞅著他的臉:“你少給我犯渾,我問你,你在燒烤店那是干什么?”“打人?!睆堜让鏌o表情道,“你不是都看見了么?!?/br>“打人?”晏江何坐在床邊,抬手隔著被子抽了一下張淙的腿,“你再說一遍?!?/br>張淙對上晏江何的眼睛,被那深棕色的瞳孔看得頭皮發(fā)麻。他突然就明白了,在晏江何眼中,他早就無所遁形。張淙短暫地笑了下:“打親爹?!?/br>“……”晏江何被他氣得夠嗆,手指差點(diǎn)戳他眼珠子,對著他的臉噴唾沫,“張淙!”晏江何:“你簡直大逆不道!少教的東西!”張淙挪開視線,瞧了瞧一邊正舔爪子的晏美瞳,心不在焉地頂嘴:“他活該。”“……”晏江何倒了口氣兒,控制著自己不能打孩子,何況張淙還病著,“那好歹是你爸,他生了你!”“生了我?”張淙的視線轉(zhuǎn)回來,又盯著晏江何的臉,他沙啞的聲音毫無起伏,“生我的是我媽,張漢馬算什么?他出過什么力氣?”張淙一雙嘴唇煞白:“對他來說,我和他/射/在那些雞/陰/道里的東西有什么區(qū)別?”晏江何瞬間啞口無言,他死死瞪著張淙,甚至連個(gè)大耳刮子都甩不過去了。晏江何覺得自己就好像被什么驚悚的東西懟了一下。他摸良心自問并不是個(gè)有禮貌的好人。但就算在他毛頭毛氣,最混最不是貨的年紀(jì),他都沒想過能聽見如此的混賬話。“你是不是多管閑事賠老板錢了,賠了多少,你報(bào)數(shù),我會(huì)還你?!睆堜仁钦娴幕畈荒蜔┝?,又說道,“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晏江何立馬就樂了。他真沒想到這小兔崽子還膽敢跟他提錢。“走個(gè)屁?!标探卫渲樫|(zhì)問他,“張淙,我問你,你是不是去了那個(gè)小診所。”晏江何這一句問的并不算太清楚,但他立刻就從張淙睜大的眼睛中得到了答案。晏江何恨不得掐死他。他看得分明,張淙的表情里只有驚訝,他驚訝自己知道這件事。別的什么都沒有。痛苦,害怕,擔(dān)憂,后悔……這些該有的,一個(gè)都沒有。“你能輕點(diǎn)兒找死嗎?”晏江何腦子直抽抽,“張淙,我一直以為你挺聰明的,真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gè)蠢貨!”張淙的驚訝也就是一瞬間,沒消片刻,他便蒼白著一張臉,歪了下腦袋:“我樂意?!?/br>晏江何沒再說話。他從床上站起來,徑直走到了衣柜邊上,從里頭扯出一個(gè)牛皮腰帶。晏江何把腰帶掂在手里,又扭臉看了看張淙。他是真的被氣了個(gè)好歹,基本七竅生煙,手上拎了腰帶就想抽,奈何張淙一副要死不活,晏江何實(shí)在是沒招,怕再抽兩下真把這小兔崽子弄死。于是,晏江何只能咬牙切齒,把腰帶又放了回去。他對著張淙吼了一嗓子撒火:“小鱉犢子王八羔,你挺會(huì)啊,我半天沒看你,你找死都找出大尾巴花兒來了?”張淙歪頭的姿勢都沒動(dòng),活像個(gè)無辜等死的。這回,他撕著嗓子,慢慢張開嘴問晏江何:“誰讓你看了?”醫(yī)生怎么能打患者?醫(yī)生不能打患者。晏江何這么想著,同時(shí)從晏美瞳屁股底下薅出了一個(gè)軟綿綿的抱枕,將晏美瞳翻了個(gè)仰殼。下一秒,晏江何掀起眼皮,在晏美瞳的喵喵聲里,把枕頭朝張淙的臉掄了過去。晏江何破口大罵:“你少他媽放屁。我不看?我不看你還專門把衣服還給我?你有那個(gè)道德,還知道拿人東西要還?我不看你還上我的車讓我送你回家?是我綁架你上的?成天在我跟前一副要死要活完蛋相的不是你嗎?”晏江何一腳蹬上床,彎腰直勾勾逼向張淙:“誰讓我看的?張淙,你會(huì)說人話嗎?你真不想讓我?guī)湍??不想讓我管你?你跟我裝什么孫子?全中國最會(huì)扯淡的就是你!”“小兔崽子,你敢承認(rèn)一下嗎?”晏江何盡力控制著脾氣,沉聲道,“承認(rèn)一下,你能怎么著???”張淙被晏江何一抱枕給砸得頭暈眼花,又被他一通連炸著血淋淋的質(zhì)問逼得差點(diǎn)窒息,只感覺腦袋都要從脖子上掉下來了。張淙奮力擎著頭,肩膀控制不住發(fā)抖。晏江何這一番話,讓張淙不得不明白過來,在燒烤店門口推他,擰他脖子的鬼東西是誰,又長什么樣。想見到很容易,拽個(gè)鏡子放自己跟前照照就行。張淙不知道該說自己該死,還是該夸晏江何本事。他披了身破銅爛造的鎧甲,沉在歲月里滾滿了翡翠顏色發(fā)霉的銹,牢固又軟弱,骯臟得避而不及。而晏江何就是側(cè)過頭看了那么一眼,一切便都七零八落了。所有的虛偽全被扒了個(gè)干凈,露出腌臢的原貌。不堪一擊。張淙低下頭,沉默了好久。他的嘴唇抖了半天,終于抖出一聲氣若游絲:“你憑什么打我?”晏江何面無表情道:“不憑什么。”晏江何說完,看張淙一張臉都要白成煙灰了,便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晏江何的手掌寬厚又干燥,并不柔軟,和“溫柔”更是八竿子打不著。張淙被他這么摸一下,全身的血液都滾了起來,身上冒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定然是病重,心里拼命想打開晏江何的手,卻連胳膊都抬不起來,只這么由著晏江何給他探體溫。“你還是病了比較可愛。”張淙應(yīng)該并沒再燒起來,但晏江何摸完他的頭,還是站起身給他找了溫度計(jì)。晏江何拿酒精給溫度計(jì)消毒,然后扯開張淙的衣領(lǐng)子,把溫度計(jì)懟進(jìn)他的腋下:“給我夾好了?!?/br>張淙低著頭,全程沒有看晏江何,倒是出奇地沒什么反抗力。“兩句話給你罵蔫兒了是吧。”晏江何冷冰冰地笑了笑,“再不聽話,我揪著你的耳朵罵?!?/br>晏江何從上往下端量了一下張淙,張淙帶著病,又缺血,還營養(yǎng)不良,現(xiàn)在那副尊容別提有多好看,“嬌弱”得一塌糊涂。晏江何看不上他這模樣,皮笑rou不笑地評(píng)價(jià)道:“死相。”誶完了人,晏江何終于心滿意足,轉(zhuǎn)身出了屋子。張淙定在那兒仿若一具毫無生氣的僵尸。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一旁的晏美瞳扯著嗓子喵喵了好幾聲,張淙才呼出一口氣,把臉埋進(jìn)了自己的掌心里。太狼狽了。張淙真的不太明白,他到底是欠了晏江何什么債?為什么每次在晏江何面前,他都如此狼狽?如此難看?簡直都比不上臭水溝里發(fā)酵的霉菌。而晏江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