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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開門出去,晏江何又叫住了他。晏江何奪過張淙手里的垃圾:“哎爸,你把垃圾順下去?!?/br>張淙看著自己空了的手,再次發(fā)懵。這種在“家”里經(jīng)常發(fā)生的片段,又跑他身上了。又來了。晏江河輕描淡寫地下猛藥,逼他起死回生,產(chǎn)生幻覺。“好?!标虧舆^垃圾袋,腳邁出門檻。“對了爸,你再等一下。”晏江何看了張淙一眼,竟跟著晏濤出去,他掩好門,貼在晏濤耳邊說悄悄話,“你幫我個忙。回去路上繞一繞,看看有沒有開門的蛋糕店,替我買個蛋糕。實在不行就去酒店要一個。小一點兒,八寸就夠。”晏濤剛想問為什么,晏江何又更小聲地說:“今天張淙生日。”“今天?”“噓?!标探乌s緊擺擺手。晏濤睜大眼睛,從細門縫里瞄進去,看見張淙提著個掃帚在彎腰掃地,他也壓低聲音:“你不早說……我知道了?!?/br>踩他心坎逛游晏江何關(guān)門進來的時候,張淙已經(jīng)掃完了地。他從廚房拎出塊面板,擱在桌上。晏江何走過去:“現(xiàn)在就包餃子?。俊?/br>“現(xiàn)在不包,就是先拿出來?!睆堜日f著,又從廚房捧出個不銹鋼小盆,里頭裝著他做飯時就和好的面,“面要先醒一醒?!?/br>晏江何看著他:“你還真是什么都會干?!?/br>張淙把一盆面放下,語焉不詳:“往常過年老頭也總在家包餃子?!?/br>晏江何沉默了片刻,打一個哈欠,眼底浮上水色:“我?guī)湍惆??!?/br>“你會嗎?”張淙隨口問。“嘖?!标探尾粷M意了,“我怎么就不會了?”他自吹自擂道:“我雖然餡兒不會調(diào),面不會和,包的形狀不好看,但我會?!?/br>“……哦?!睆堜葘嵲跊]明白他憑這番陳述,到底算哪門子會。晏江何突然勾起一邊的嘴角笑:“你怎么回事?我爸在的時候你裝乖,做飯掃地一句廢話都沒有,我爸走了你開始跟我頂嘴了?”“……”張淙是服了這人,天曉得他從哪崴來的歪理,“什么?”晏江何瞇起眼睛,他吃飽喝足,這會兒困得特別難受,卻還是不樂意消停:“你看,你又頂嘴。”張淙頓了頓,皺起眉瞅了會兒晏江何,忽然低下頭甕聲甕氣道:“我沒有?!?/br>晏江何往張淙身邊走得更近些,渾身毛病地問:“是沒裝乖還是沒想跟我頂嘴?”“……”張淙的腦子被作鬧得直嗡嗡。奈何晏江何繼續(xù)捅馬蜂窩:“都沒有?”張淙:“……”晏江何彎起眼睛笑開:“那就是真乖?!?/br>然后張淙那腦瓜子完全霍亂,被一群馬蜂蟄得雞犬不寧。因為他們離得近,張淙能很清楚地看到晏江何眼中的紅血絲,還有他眼角笑起時輕淺的紋路。晏江何的笑漸漸淡了。他低不可聞地嘆口氣,又伸出手,輕輕捏了捏張淙的肩膀。晏江何丁點力氣都沒用,張淙卻立地覺得自己的胳膊沒了。從肩頭到手指尖,似乎毫無知覺,就跟被一顆炸彈呼隆一下轟掉了那樣。直到晏江何擦著張淙的肩頭走過,張淙這半邊胳膊才又在電光火石之中長回來。晏江何一屁股坐在張淙靠墻的那張單人床上,琢磨過好幾個回合,最終再次問出來:“張淙,真沒事兒吧?”張淙胸口倏得提了下,他扭頭去瞧晏江何,反應(yīng)過來晏江何在問什么。于是他又重復(fù)了一遍:“沒什么事兒。”晏江何張嘴前再打個哈欠,這回徹底給自己困出了一雙熱淚盈眶。他抻著腰,將腳上的鞋蹬掉,懶洋洋地仰臉倒下去:“嗯,我知道?!?/br>——我知道,就是不太放心,才最后再你問一遍。所以張淙懂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永遠也不會有人再提。真的真的就此離他八百跟頭遠,扔去天涯海角。就算張漢馬那邊還有后續(xù),也都全然與他無關(guān)。晏江何搓一把臉:“你床借我躺躺,天爺,可困死我了。”張淙的目光開始變化,眼神緩緩地放輕,就像飄在水面上的氧氣,慢慢微溶,慢慢下沉:“你昨晚夜班沒睡覺吧,困成這樣?!?/br>晏江何胳膊橫在眼睛上,沒什么精神地“嗯”了一聲。周圍的一切好像都隨著他的輕聲靜止了。張淙下意識放低聲音:“你先睡會兒吧。”晏江何又“嗯”一聲,他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嘴里囫圇著又說:“面醒好了叫我……”張淙沒再說話,只轉(zhuǎn)身去廚房弄餃子餡兒。rou和菜先前都已經(jīng)切好了,幸好切好了,不然要吵晏江何。張淙擱廚房鼓搗了一會兒,沒多少功夫就調(diào)好了餃子餡。等他帶著餃子餡和搟面杖一起出來時,晏江何早就徹底睡著了。這人睡著了也不安生,他身上就一件薄毛衣,被子也沒蓋,此刻毛衣邊滾上去打卷兒,腰周圍露出一圈皮rou來。他頭歪向墻面,胳膊隨意耷下,小臂有半拉都在床外面。張淙盯著晏江何露在外面的腰,擱原地站了半晌,終于把手里的東西放下。他走過去,抖起被子給晏江何蓋上。然后他站在床邊,又站了半天才彎腰,用掌心托著晏江何的手腕,將他這條散漫胳膊提溜起來,塞進被子里。張淙剛準備直起上身,晏江何卻皺起眉,將頭轉(zhuǎn)了過來。這讓張淙正面直視他的臉。張淙:“……”晏江何估計是感覺到被打擾,臭脾氣擱夢里頗有不滿,這一皺眉維持了幾秒才舒展開。他的呼吸悠長平穩(wěn),噴薄出溫?zé)?。胸口在有?guī)律的上下起伏。而張淙現(xiàn)在卻似乎不太妙,有什么刁鉆作祟的玩意,已然開始踩他心坎逛游。張淙斂下目光,手松開被角,掌心緩慢地按在晏江何腦袋下的枕頭上。軟綿的枕頭被他壓出個坑,一點一點深陷,每一毫米都凹下得極慢,最后壓結(jié)實。張淙離晏江何特別近,近到他用鼻尖可以聞到晏江何的氣息,熱乎乎的氣息。張淙體會到什么叫做潛意識里的情景錯亂。他的思維被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片段打劫了。這些于他此刻身邊的所有一切全沒關(guān)系。有尚未暗透的天,黑色里摻雜了削微的淺灰,虛設(shè)著定格下路燈,秘密生長于墻壁上延展,伸開枝蔓捆綁住一個不尋常的吻。張淙的頭越來越低,等到他的鼻尖跟晏江何的鼻尖輕輕碰上,張淙才猛地停下。他閉上眼睛,切斷呼吸。同時搞清楚了一件事——他這是想吻晏江何。張淙維持著這個姿勢沒動。大概能有一兩分鐘,他終于把手從枕頭上收回,緩緩直起上身。他用手掩著嘴,側(cè)過頭壓低聲音咳了一下,肺都跟著悶震。剛才他好懸沒把自己給憋死。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