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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下了毒,一劍封喉?!标萄┯暄劬τ旨t了。寒云深:“那晏霜天為什么要說是他殺的?”晏雪雨:“花飛瓊是他母親。”什么?!寒云深:“她和張姓富賈……”晏雪雨:“她和我爹?!?/br>寒云深:“……………………”傳聞晏清風的夫人已故去,他一片情癡,未曾續(xù)弦,背后的真相竟是這般血雨腥風嗎?晏雪雨嘆了一口氣,“我才是張家的遺孤。我哥哥是我爹和花飛瓊的兒子。”她的手捏著袖子,“這是花飛瓊來拜訪我爹時,我們偷聽來的真相。我后來也想通了?!?/br>“我的親爹做盡了壞事,就算我爹不來,也會有人來屠我滿門,我是他的親骨rou,虧得遇見的是我爹,我才能活到現(xiàn)在?!标萄┯昕嘈?。“二十三年的養(yǎng)育之恩,我爹對我很好,事事遷就,有求必應。我很感激他,恨不起來,斷不可能殺他?!?/br>寒云深靜靜聽著,沒接話。晏雪雨卻打開了話匣子,“她那日來找我爹在客堂敘舊,我們在門外偷聽了去。當時都很崩潰,再發(fā)現(xiàn)里面的變故的時候卻已經晚了,我爹死了……”*花飛瓊腳踩著晏清風的尸體,手間提著一把血淋淋的劍,臉上帶著如愿的釋然,對闖進來的晏霜天道:“我的好兒子,你該聽見了吧?”晏霜天握緊了拳頭。“爹!爹!”晏雪雨暴哭,發(fā)瘋似的要沖上去推開花飛瓊。花飛瓊的劍橫了起來,只待她撞到劍鋒上。晏霜天及時拉住了她。“放開我放開我!!爹!你起來啊?。 标萄┯暌呀洷罎⒘耍緬瓴婚_他哥。爹沒了。她渾身癱軟,跌坐在地上,“爹……爹……”“張家的瘋丫頭!”花飛瓊嗤道。晏霜天怒道:“你想怎么樣!”“你就這么跟你的親生母親說話?”花飛瓊拿出了一張手絹開始擦拭劍上的血。門后“刷刷刷”來了持刀的數(shù)名暗燭山莊弟子,看到自己的老莊主慘死,義憤填膺,舉著刀要沖進去。晏霜天攔住了他們。“少莊主!”“住口!你們一起上也不是她的對手!”花飛瓊笑笑,慢條斯理開口道:“晏清風對張家遺女晏雪雨,先有滅門之仇,再有殺心上人之恨,今日,此女知其真相,下毒殺了養(yǎng)父晏清風!”聞言,晏雪雨掛著眼淚,目光渙散地望向她。晏霜天臉色大變。花飛瓊笑了起來,“同時暗燭山莊眾人竭力相助,你們說,這個合不合理?”現(xiàn)在武林盟主死了,以她的地位和威望,足以如此混淆黑白!晏雪雨一個人是殺不了晏清風,到時候暗燭山莊所有人都得陪葬!晏霜天咬緊了牙關,“我才是張家遺孤!今日是我恩將仇報殺了我爹!”花飛瓊看向他,“兒子,你要替她頂罪,你可想好了?”晏霜天一雙眼睛鷹隼一般看著她,“是替你頂罪?!?/br>“今日知道真相的所有人只字不準提起此事!違者就是背信棄義!”晏霜天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耳邊回蕩。*“難怪他要四處散布他殺了晏前輩的事?!焙粕蠲靼琢?。他是為了把罪名攬到自己身上。晏雪雨面露無奈,“寒哥哥,你說,這能解嗎?”“你們兄妹倆連同暗燭山莊所以人都證明人是她殺的,不行嗎?”其實這并不是不能一試的,殺人也得有人證物證,不能空口無憑吧。晏雪雨搖了搖頭,“你走了五年你不知道,花飛瓊和我爹并肩作戰(zhàn),相交莫逆,大家有目共睹?!?/br>她抬眸看向寒云深,“大家是信我們還是信自己親眼看見的?”寒云深不置可否。屆時,外面響起了敲門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是誰?這么晚了還來登門。晏雪雨起身。“我們同你一起吧,”寒云深道,“萬一出什么事?!?/br>剛開門,一股濃郁的酒氣撲面而來,連寒云深都忍不住皺了皺眉。“蔣叔叔!”晏雪雨有些驚喜。觀海山莊蔣峰!門外男人高大的身型瘦了不少,生了一臉的胡茬卻無心打理,眼底翻涌的悲傷幾乎要實化,陰郁和酒氣讓他整個人極其狼狽,“我來看看清風。”*蔣峰站在晏清風的靈柩前一動不動地看了很久很久,悲慟如同擔了萬古八荒,把朝朝代代的更迭都寫進眼底。寒云深仿佛看到了那時候,君向若躺在寒床上時的自己.......那種感覺頓時被喚醒了,他現(xiàn)在很想立即就見到君向若。蔣峰慢慢走了過來,看著晏雪雨,“誰殺的?”“我......我哥.......”晏雪雨沒敢看他。“誰殺的?”蔣峰又問了一遍,顯然,他不相信。晏雪雨皺起了眉頭,“花飛瓊。”蔣峰似乎早就料到,冷笑了一下,眼底滿是殺意,“我早知道會是她?!?/br>“蔣叔叔,怎么回事?”晏雪雨瞪大了眼睛看向他。蔣峰閉上眼睛,“三十年前......”*兩個二十歲出頭的俊朗青年正在院落里比劍。蔣峰一腳把對面的晏清風撩翻在地,反手提著劍壓下去,晏清風橫劍在胸前艱難地抵著他的劍。蔣峰勾起一邊唇沖他笑,“這次是服還是不服啊?”“不服!”晏清風挑眉。“嘖,不服就打服為止!”“喲,兩個人還真是鬧騰?!币粋€不施粉黛也可以美艷至極的女子翻身坐在屋頂上。晏清風見了她,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你來了?”花飛瓊盯著他笑,眼底含情。蔣峰看在眼里,一言不發(fā),把劍收進劍鞘里。花飛瓊揚了揚手里提著的烈酒,“我請喝酒!”說完,翻身而下。三人擺開了,在這暗燭山莊的院落里喝酒。.......“我曾闖匪窩,救了一村的人?!标糖屣L喝一口酒。“我想想,”花飛瓊道,“我曾奔走北漠,到過版圖的最北方。”她喝了一口酒,用手背抹去下巴上的酒珠子。“我曾醉闖皇宮,全身而退!”晏清風又灌了一口酒。“嘁,”蔣峰笑他,“你就在外墻上跑了一圈,還沒翻進去呢?;蕦m戒備森嚴,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你還能進去了?”“少瞧不起人?!标糖屣L睨著他,“要不你來講講?”“我?”蔣峰笑笑,“我曾為了某人暴虎馮河的英雄情懷,被土匪射成刺猬;曾引開皇宮的追兵,讓某人過個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