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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您平安無事!請進!”城門口,一群守城兵恭謹跪倒,迎接好容易獲得西臺皇帝許可通過的娜娣雅以及追隨她的眾多女侍。幾人均是典型的近東女子打扮,花色各異的斗篷將人整個遮得嚴嚴實實的,看不清具體臉面,僅有體形上的少許差異。一入城,其中一名身形較之他人都要高大許多的女侍便避開眾人閃身走向暗巷,行色匆匆的樣子非??梢?。不過在這戰(zhàn)亂時分,又有什么常態(tài)可言呢?但貴族女子孤身一人行走在這種地方,可是非常不妥的啊。比如——“哎呀呀!這種地方居然有裹著上等布料的女人呢!”幾名顯然是失散的士兵在城內(nèi)尋尋逛逛著,不懷好意的表情里有種勢在必得的惡劣笑意:“我們也是剛逃出來的,和我們一起走吧!我們不會欺負你的~”和這么熱情的表現(xiàn)不同,幾人臉上的笑容顯得很是猥瑣。“企圖哄騙年輕姑娘……真是令人無法茍同哪!”女人披風一甩,露出一張出色的面容,可惜——這是長在男子身上的一張俊俏臉蛋:“不過,聽到你們是從宮殿里逃出來的,真令人感到高興,可以為我?guī)穯??……”迥異于口氣上的客氣?jié)制,男人舉止中可絲毫沒帶上禮貌,特別是那持劍的手,充滿了力量和威懾感,這種震迫之感不由使人產(chǎn)生一種錯覺,仿佛除了聽從以外,就再沒有什么合適的選擇。對比起男人華飾佩劍步履輕盈的悠閑自在,一早便教劍鋒牢牢抵住的士兵們卻完全都輕松不起來,哭喪著個臉,將人送到宮殿門口附近,直至立于具有回形紋地板的圓柱旁,幾名士兵便再也不肯前進半步:“就……就是這里了!國王和黑太子殿下應該都在里面沒錯!這樣可以了吧?我們可以走了嗎……”“還不行,快帶我到黑太子的房間!”凱魯面無表情道。聞言,士兵們的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饒、饒了我們吧!我們還想活命呀!”說完幾人便一溜煙跑得影都沒了。凱魯皺眉,這分明是國王的住所,卻戒備不嚴,他都站了這么久,卻沒見到半個巡邏的士兵,剛才米坦尼兵的話讓他有點介意,對自軍陣營的中心之地居然是唯恐避之而不及的態(tài)度,太奇怪了。莫非是米坦尼內(nèi)部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這可就不好了……裊裊的檀香掩去室外的動蕩,哈提瓦扎剛想說些什么的時候,門被人很不禮貌地撞開了——“太子……黑太子殿下!”哈提瓦扎有點不高興,側頭責問那推門而入的老者:“什么事?我不是說過這里禁止——”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那人已叫一劍穿喉,隨著劍體的抽出,血液頓時就灑滿了昂貴的地毯。“王太子殿下,真是羨慕你的鎮(zhèn)定,在這到處都是餓死的人的城里,居然還能焚香歡笑?”“……原來是近衛(wèi)兵的將校,”哈提瓦扎斜眼看了看為首的男人,不以為意道:“你們企圖叛亂?別開玩笑了!”西水心下一凜,依他判斷,這絕非玩笑,肯定也不能善了。趁眾人分神對話的當兒,西水迅速鎖定屋內(nèi)藏有武器的地方,不著痕跡地靠近。接下來的事情他早有了計較,就在那將校將米坦尼國王圖希拉塔的頭擲于那早染滿血腥的地毯上之時,西水已將劍柄緊握在手。“父王!”哈提瓦扎大驚,近衛(wèi)兵人數(shù)雖不多,但作為貼身保護國王的人,自然具有相當?shù)膬?yōu)勢來進行暗殺。一聽這吼聲,西水知道時機到了——他又不是傻的,非得等別人臺詞都念完了然后砍過來,毫不猶豫地抽劍刺向還打算繼續(xù)說些什么的將校腰間。剩下的人對此變故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哈提瓦扎就已經(jīng)配合著取劍就劈。哈提瓦扎什么人啊,一看這架勢,加上西水為他爭取來的瞬間,只消轉念的那一刻,腦袋便已繞過彎了。哈提瓦扎的強悍自是不必多疑的,用西水看時的一個感受來形容就是——殺人跟切蘿卜似的。一刀一個準,一剁分兩半,很好很魔幻現(xiàn)實。不多時,地上就已經(jīng)壘起一灘的紅白蘿卜。哈提瓦扎踩著近衛(wèi)兵頭領的尸體冷笑:“哼,弱者總是看不清現(xiàn)實,以為交出我的首級就能獲得安穩(wěn)么?可笑!”對于這個人的強大,西水不是不感到害怕的,他突然覺得,自己能夠活到現(xiàn)在,真好。“走吧!”哈提瓦扎略一整裝,拉著西水就要離開宮殿。西水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去哪兒?”他預料到對方的殺意,卻沒想到自己的立場,救了自己也救下黑太子,但……預料不到彼此之后的去留問題。可是——“殿下,你不等娜娣雅王妃了嗎?”“娜娣雅?”哈提瓦扎皺皺眉,像是突然想起還有這樣一號人物:“她啊……”話鋒一轉,旋身就問:“為什么這么關心她?”“你是這樣想的嗎?我……”就在西水打算自圓其說的時候,這個屋內(nèi)突然傳出女人難得的驚叫聲:“皇帝陛下?!太子殿——太好了,您沒事!”是娜娣雅。西水挑眉,這可巧了,哥是幫你擋下一劍之災不錯,但你來的時間也未免……“帝特見過夫人?!币琅f是禮貌地行了個禮。傲慢地瞥一眼西水后,娜娣雅轉身對哈提瓦扎提議:“殿下,既然皇帝陛下已逝,那……您現(xiàn)在是否可以考慮我的建議了呢?”聞言,哈提瓦扎似乎有些不高興起來:“娜娣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在祈禱我父皇死去?!?/br>這話很重,即便是一直置身事外的西水也感到不妥,尤其在這個時候,哈提瓦扎再失落也不至于這么傻,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他還能整不清楚嗎?或者,他干脆就是故意的?但有必要嗎?現(xiàn)在的他不應該是需要娜娣雅幫助的嗎?“殿下!我怎么會——”果不其然,娜娣雅當場就紅了眼:“娜娣雅再不濟,也不可能希望父皇出事???再說了,您的強大是娜娣雅心念所盼,又怎可能……”“閉嘴!”哈提瓦扎突然很不客氣地喝止了她:“我很好奇……”走近去,挑起娜娣雅的下巴,哈提瓦扎笑了:“你到底還可以裝到什么地步?!?/br>娜娣雅臉一白:“殿……下?”搖搖頭,似乎對哈提瓦扎的話完全就弄不明白的樣子。暗嘆口氣,西水不得不強撐著捅了一人后的麻軟手臂,扶好有些腿軟的娜娣雅道:“殿下請見諒,容帝特插一句,眼下已不是跟夫人斗嘴的時候了,一旦得知陛下亡故的消息,恐怕……我們必須快些離開呢。”“我們?”哈提瓦扎笑得極冷:“也包括你嗎?”西水微笑:“殿下這是打算過河拆橋?”這樣最好,省他好多事。“啊……不,我以為,你應該是巴不得跟我們撇清關系的,不對嗎?”雖身為敗軍之將,哈提瓦扎的風度不減分毫,言談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