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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明白了。“我是安祈?!卑财韺λ麄凕c點頭,“漢森管家呢?”“真的是子爵閣下??!閣下回來了就好?!逼渲幸蝗寺冻鏊煽跉獾谋砬?,回答道,“漢森先生在樓上書房,已經(jīng)快兩個小時了,那位安……”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忙抬頭去看安祈的臉色,見他沒有異色,還用眼神鼓勵自己說下去,就繼續(xù)道:“安先生這兩天一直在跟漢森吵,他想要拿到城堡的權(quán)限,可是漢森堅持這件事要經(jīng)過您的同意?!?/br>“我上去看一下?!卑财碚f。“子爵閣下……”那人以為安祈是對漢森的做法不滿,慌忙說,“漢森也是職責(zé)所在,是這些人突然出現(xiàn),說是您的家人,硬要住進(jìn)來的……”“我知道。”安祈對他微笑了下,“漢森做得沒錯?!?/br>那人這才放下心來,恭敬地說:“那我們?nèi)槎粶?zhǔn)備房間和茶點?!?/br>這回不用搖鈴,他們就主動開始服務(wù)了。安祈從一樓大廳走到三樓書房的途中,一共遇到了不下十個安家人。有安父的兄弟以及他們的家屬,也有安母的雄性弟弟,這些人有的見到安祈當(dāng)做沒見到,有的認(rèn)出是安祈和米爾頓,想要上前套近乎,卻被他們甩開。一路走來,米爾頓的臉色是黑了又黑,差點沒有當(dāng)場揍人。“別生氣,這事很快就能解決。”安祈反過來安慰他道。米爾頓更加氣不打一處來:“為什么你都不生氣?看他們那樣子就知道,平時他們也沒有尊重過你!明明應(yīng)該是你比我更生氣才對,他們利用你,卻還心安理得地享受通過利用你得來的好處,難道都這樣了,你還把這些人當(dāng)成你的家人?!”“我看起來很像一個爛好人,或者腦子有坑的人嗎?”安祈哭笑不得。修真界中殺人奪寶都是家常便飯的事情,能把修為堆得高的人,外表再怎么仙風(fēng)道骨,內(nèi)里都不是天真單純的人物,能守住本心良知而不墮入魔道就算不錯了。如果指望他們跟天生缺心眼的人一樣,不論別人對他如何利用,對他抱有再大的惡意,甚至想要他的性命,都可以像圣人一般笑納的話……簡直是天方夜譚,這樣的人絕對活不過煉氣期。再說了,連圣人都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的話,可見善良也是要分人的。安祈當(dāng)然不是什么圣人,他其實就是一俗人,踏上修真的道路就是為了活得逍遙自在,追隨本心。從前低調(diào)不問世事是一種追求,現(xiàn)在為了米爾頓高調(diào)而活也算是一種修行。“我有辦法讓他們收斂起來?!卑财韺γ谞栴D說,“以前是懶得去做,現(xiàn)在時機(jī)到了,正好把問題一塊解決。”“你打算怎么做?”米爾頓好奇地看過去。印象里,安祈從沒跟人紅過臉,也不知道他會用什么方法勸服一群不講道理又粗俗蠻橫的親戚。“待會兒你看著就知道了?!卑财韺λUQ邸?/br>聽到安祈的話后,米爾頓的臉終于不再烏漆抹黑,反而帶著些許期待。書房中,漢森始終板著一張嚴(yán)肅的臉:“這是不可能的,安先生。”安父氣道:“我是安祈的父親,他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你不過是個管家,我讓你把權(quán)限交出來,你就得交出來,不然我就讓我兒子解雇你!”“那就等子爵閣下把我解雇了再說?!睗h森不為所動。“你……你這人是不是腦子不好使啊,我都說過多少遍了,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好,你給我等著!”安父咬咬牙,點開終端,正要去翻通訊錄把安祈找出來。然而,他還沒點開安祈的名字,就見到安祈本人出現(xiàn)在書房的門口。和他同行的,還有一名高大英俊的獸人雄性,長得……非常面熟。“安祈?米爾頓殿下?!”安父愣了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你們什么時候過來的?”“就剛剛,我已經(jīng)給漢森管家發(fā)了消息,但是他并沒有給我回應(yīng)?!卑财淼?,“我還以為身為這里的主人卻被管家怠慢,沒想到是因為父親把他絆住了?!?/br>漢森眼中劃過一絲訝異,他很快低下頭道:“我很抱歉,子爵閣下。這是我的疏忽,我應(yīng)該在收到信息后立刻出去迎接您的。”“這不怪你,你會因為我而顧及我父親的面子,也是盡忠的表現(xiàn)。不過我希望你下次能先跟我溝通,確定什么事情更加重要,什么事情可以延后再進(jìn)行?!卑财砜粗?,“聽樓下的人說,你已經(jīng)連續(xù)幾天都在這個時候被我父親叫到書房來是嗎?這挺耽誤時間的,你聽一次就夠了,又不是上課,每回都要去做筆記?!?/br>“安祈,你這是什么意思?!”原本以為兒子回來,可以順利把城堡的權(quán)限拿到手,結(jié)果聽著聽著,安父就越聽越覺得不對味兒。要不是顧忌米爾頓還在,安父這時已經(jīng)吹胡子瞪眼,把話罵得更難聽。安祈將目光轉(zhuǎn)移到安父身上:“我的意思很明確,我的管家是在為我服務(wù),而不是為安家的任何一個人,他有權(quán)利拒絕您任何不合理的要求。”“什么意思,你是不想認(rèn)我這個父親了嗎?”安父皮笑rou不笑道,“二殿下就在你旁邊,安祈,你急于撇開生養(yǎng)自己的家族,這般忘恩負(fù)義,你讓殿下怎么看你?”安祈看了眼米爾頓:“沒事,反正米爾頓也不會介意?!?/br>米爾頓也對他眨眨眼,表示贊同。這樣的親戚有還不如沒有呢,他完全支持安祈脫離安家這片泥沼。可惜安祈說暫時不能那樣做,因為會影響皇室的聲譽。米爾頓心里是又甜蜜又矛盾,他不想看見安祈因為自己受委屈,又清楚他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決定怎么做都有他的道理。安祈對安父道:“父親,我也不和您拐彎抹角了,我希望今天下午您就能帶著所有親戚們離開這里。所有人,包括您自己。”安父氣得臉都紅了:“安祈,你這是趕我們走?你讓殿下評評理,哪有把父母趕出家門的孩子,這像什么話?我們遠(yuǎn)道而來,還沒在城堡里住幾天,你就讓我們離開,那我們住哪兒!”“你讓我來評理?”米爾頓不等安祈開口,就對安父道,“我覺得安祈說得挺有道理,不過,我不想等到下午,一會兒就麻煩你們離開吧。”安父詫異地看向米爾頓,又看兒子一副有恃無恐的表情,終于明白他們是鐵了心。安父立刻倒在地上,死死扒著桌子腿:“我不走,我是不會離開這里的!管你是殿下還是子爵,這是我兒子掙回來的東西,就是我的,你們要敢趕我走,我就馬上聯(lián)系媒體,讓你們名譽掃地!”米爾頓目瞪口呆地看著地上撒潑打滾的中年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