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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人,千萬不要以為自己是三昧真火,能夠融化千年堅冰。話本里的故事都是假的,指望石頭開竅,還不如指望石頭里面能蹦出一只猴子。就算聽見安祈的解釋,米爾頓還醋勁未消:“真的?你保證以后也不會對人魚感興趣?”“我保證?!本拖衩谞栴D說的那樣,渾身上下除了頭發(fā)就沒有毛了,摸起來也沒什么手感,而且半人半魚,總覺得哪里十分別扭,安祈喜歡得起來才怪。米爾頓終于露出個笑容,心滿意足了。“瞧,二殿下見到我們的緋羅小王子以后就笑了,看來他對王子的印象很好啊!”說話的是人魚帝國的一名上校,這次正是他負責(zé)護衛(wèi)人魚考察團過來的。這位上校估計是惦記著此行的聯(lián)姻任務(wù),所以故意把話題往那方面帶。米爾頓臉上的笑意減輕不少,銳利的目光掃在對方身上:“我笑,不是因為你們的王子,而是因為我身邊有我喜歡的人。”沒等對方反應(yīng)過來,他就牽起安祈的手,強忍著如擂鼓般的心跳聲,也不敢回頭去看,只用很強硬的姿態(tài)對著那位上校說:“還請你們不要誤會,也別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讓我喜歡的人誤會。”這一下可尷尬,那位上校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準備好一套一套贊美兩人天作之合的話頓時都說不出口了,整個人都有點懵。天知道他為了準備這些贊美之詞在網(wǎng)上收集了多久,接管全都用不上了!人魚上校非常的苦逼。倒是人魚王子善解人意地笑笑:“米爾頓殿下,你和你的那位很般配。”“謝謝?!泵谞栴D矜持而疏離地沖他點了點頭。人魚王子緋羅有一頭淡藍色的蜷曲長發(fā),像海浪一般,長得雌雄莫辨,漂亮得像個洋娃娃。他不笑的時候都夠美的了,一笑起來簡直把半個星網(wǎng)的網(wǎng)友魂都勾沒了。“我看他和米爾頓殿下也挺合適的啊,他怎么不早點來!”有人替人魚王子感到不值。“米爾頓對安祈那是真愛,而且人家又長得不丑,站在緋羅王子身邊也沒有被他的光芒掩蓋,而且他還是六級藥劑師,人魚會什么,唱歌嗎?”這位是安祈的忠實擁護者,也是他和米爾頓的cp粉。網(wǎng)友們你一言我一語,熱烈地就到底誰更適合米爾頓的話題討論起來。這些討論當(dāng)事人們?nèi)恢?,米爾頓的手還抓著安祈的手緊緊不放,手心里都是汗水。就算如此,也沒放開。安祈還當(dāng)他是不想給緋羅機會,才這么努力“秀恩愛”的,也就隨他去了。反正汗水遲早是會干的。安祈不知道,米爾頓現(xiàn)在是不敢放,也不想放。因為不知道會不會被安祈發(fā)現(xiàn)他那點小心思,所以米爾頓抱著能抓一會兒是一會兒的想法,破罐子破摔了。既然米爾頓已經(jīng)有了對象,人魚那邊也就不再把兩個人扯到一塊去,路上很隨意地把話題轉(zhuǎn)到了兩國的風(fēng)土人情。招待人魚來使的宴會邀請了很多名流政客,宴會總體算是賓主盡歡。晚間,人魚們都住進了大使館。大使館是從前就有的,一片根據(jù)人魚的習(xí)性而建造起來的建筑群,距離上一次人魚考察團的來訪還不到五十年,一部分留在大使館的人魚仍在大使館中矜矜業(yè)業(yè)地工作,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同族人,他們比誰都高興。而米爾頓和安祈則趁機被皇后留在皇宮里,晚宴結(jié)束以后還給他們加了一餐。“宴會上的東西都不是給人吃的,沒滋沒味,你們肯定都沒吃飽?!蔽骼餇柣屎蟀褞讉€孩子叫過來,包括安德烈和修雅,連獸帝一起,大家圍著一張小桌子吃夜宵。安德烈咬了一口烤得略硌牙的餅干,小聲吐槽:“這是母后自己做的吧?還說宴會的東西不好吃,自己做得也不怎么樣嘛……”皇后耳朵尖,眉毛一豎:“安德烈,你說什么呢?”“沒有,我夸您心靈手巧,餅干做得特別好。”安德烈立馬改口。“既然你喜歡,那這些餅干就歸你了?!被屎笾苯影岩慌栾灨啥纪频搅怂媲?。安德烈瞬間苦了臉。修雅大概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家庭相處的氛圍,不由得一愣。之前他來宮里,吃飯時大家都坐在長桌上,距離都很遠,并不親近,交流起來也都是客套話。修雅還以為皇室里的人都是這樣,沒想到私底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平時溫柔而矜持的皇后就像普通家庭的母父一般,會給孩子們做好吃的,還會故意給嫌棄自己手藝的兒子一點教訓(xùn),而獸帝則神色慈愛地看著兩個兒子互懟,偶爾會跟安祈討論一下養(yǎng)身之道……修雅心里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他定了定神,從安德烈面前拿起一塊餅干,想要幫他解決掉這盤硬邦邦的餅干。“你干什么?”安德烈眼疾手快,從他手中搶走那塊餅干,“這個不好吃,你吃那個?!?/br>說著從米爾頓面前拿走一小碟炸薯條,放在修雅面前。米爾頓怒了,指責(zé)他哥有異性沒人性,連弟弟面前的食物都要搶。安德烈一副好兄弟有難同當(dāng)?shù)谋砬椋衙媲暗娘灨蓳芰艘话氲矫谞栴D的盤子里,還說:“這可是咱母父辛辛苦苦烤的小餅干,我是看在大家一母同胞的份上才跟你分享的?!?/br>米爾頓咬牙切齒地給了他哥一個“滾”字。不過在母父關(guān)懷目光的盯視下,米爾頓還是艱難地啃完了一塊帶著糊味兒的餅干。這是修雅在皇宮里吃到的最簡陋的一餐,但也是最溫暖的一餐,他仔細品味著鹽撒得有點多的薯條,一口一口,吃得很小心也很珍惜。安祈將他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幫他倒了一杯果汁:“薯條有點咸,你可以用這個沖沖味兒?!?/br>“謝謝你。”修雅發(fā)自內(nèi)心地對他微笑。安祈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郁郁之氣少了幾分,整個人看起來清爽不少。“聽說你是一名高級藥劑師,還是圣紫羅蘭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我可以向你請教一些藥劑方面的知識嗎?”安祈順勢坐到修雅身邊,看起來一副隨意聊天的模樣。修雅被獸帝一家的溫暖氣氛所打動,又跟安祈漸漸熟悉起來,交到了新朋友,心情很不錯。米爾頓頻頻朝他們的方向看去,聊什么呢,這么投入?安德烈勾著他弟弟的肩膀:“別看了,兩個雌性湊一塊除了聊專業(yè),聊雄性,聊家常,還能聊什么?”“那可不一定?!泵谞栴D憂心忡忡,安祈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雌性,不管是雄性雌性還是人魚都有可能吸引到他,誰都有可能成為自己的情敵。哪怕是一只普通的貓,也是很有競爭力的。這種感受你是不會知道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