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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可以把它倒在別的試劑瓶里,我這支白天會有人來收,得做個樣子?!?/br>“我這里有試管?!卑财淼目臻g鈕中有的是裝藥劑的器皿,數(shù)量管夠,種類齊全。這是他來到獸人世界以后養(yǎng)成的習慣,也可以看成是藥劑師的職業(yè)病。安祈將藥水倒進自己帶來的試管中,再把空瓶子蓋好,動作迅速。米爾頓見他收好藥水,就說對獸帝道:“那父皇你接著看書,我們先走了?!?/br>剛打完招呼就迫不及待地又拉著人跑了。獸帝氣笑了:“這個臭小子,連句晚安都不說,急什么,又不是要回去抱媳婦!”據(jù)他所知,米爾頓跟安祈的事情八字還沒有一撇呢!雖然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得很像那么回事,可是知子莫若父,不是他對兒子偏見,要是他真的跟安祈把關系確定下來,肯定看得跟寶貝似的。別說大晚上跑到父親的書房來了,就是別人多看一眼都要吃醋。獸帝推測,以米爾頓這股韌勁兒,估計再過不久,能跟兒媳婦愉快交流的就日子不多了。安祈只是那方面比較遲鈍,又不是有情感恐懼癥,早晚會被兒子打動。獸帝看人也有自己的一套,還比較準。不過唯一不太準的是,米爾頓急著回去不是要抱媳婦,而是被媳婦抱。“咪!”毛團蹲在安祈的大腿上,兩只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他的手看。安祈正拿著那支裝有藥劑的試管,皺眉研究。毛團也跟著緊張,不敢大聲咪,也不敢亂動,生怕打擾了安祈。毛團兩只爪子緊緊扣著安祈的褲子,毛乎乎的尾巴時不時輕輕掃一掃,目不轉睛。安祈再三觀察,確定藥水里面真的有名堂。他放下試管,捏了捏眉心:“用的藥材都很好,都是益氣補血、療傷生肌的配方,藥草彼此之間的藥性也不存在沖突的地方,和詛咒也不會產(chǎn)生什么反應,就是……”“就是什么?”毛團揚起腦袋問。從它的角度,只能看見安祈小巧的下巴和一截雪白的脖頸,還有被衣領擋住的若隱若現(xiàn)的喉結。毛團砸吧了下嘴,慶幸自己現(xiàn)在是只喵,要是米爾頓這么直勾勾地盯著對方看,安祈肯定會發(fā)現(xiàn)異常的。當寵物也有當寵物的好,最起碼可以時不時地吃一點豆腐,哪怕過個眼癮也是好的。毛團看著安祈的嘴巴一張一合,只顧著盯著那兩瓣柔軟的嘴唇了,沒注意到他具體說了什么。等它回過神來,就見安祈正用烏黑澄澈的眼眸看著它:“……走神了?”“咪……”毛團將腦袋湊過去蹭蹭,以此掩飾自己的心虛。唉,任誰被這毛茸茸的小家伙撒嬌,有天大的錯也會心軟原諒它的,安祈心想。“我剛才發(fā)現(xiàn),藥水當中有一種成分,可以解毒,而且解的毒應該就是陛下膳食中的那一點毒素?!卑财頁现珗F的背,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配方是最近才有的,并且葉芝教授也參與進去了?!?/br>“咪咪!”毛團正被撓癢癢,撓得很舒服,忽然聽見安祈提到了葉芝,睜開眼睛道,“你是說,葉芝在悄悄為父皇解毒?”安祈點頭:“宮廷醫(yī)師里只有他有這個條件。”毛團坐直身體,認真看他:“怎么說?”“毒素需要經(jīng)過長年累月的積攢,才有機會被發(fā)現(xiàn)。葉芝是最新加入的宮廷醫(yī)師,前面那些醫(yī)師已經(jīng)形成了‘陛下-體內(nèi)的毒素是傷口帶來’的思維定式,不會想到其實有兩種毒。而葉芝在他們當中最年輕,也更容易跳出框架,發(fā)現(xiàn)真相。”安祈對它說,“他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要么是不想得罪醫(yī)療部的人,要么是不想打草驚蛇?!?/br>毛團在原地轉了兩圈:“這么說來,他是在幫父皇的了?他不是宰相的人嗎?”“這我就不知道了?!卑财頂偭藬偸?,又聳聳肩。毛團很少見到安祈會有這么孩子氣的舉動,頓時一愣。安祈分析到最后,其實是想得腦殼疼了,才會下意識地有這樣的舉動。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米爾頓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他會在無意中模仿對方的動作。人都是有從眾心理的,就像修真界里的正道少俠喜歡穿白衣服,魔道邪尊通常穿黑衣服,也是同理。沒人規(guī)定他們的衣著和顏色,只是穿的人多了,就變成了無不成文的規(guī)定。如果哪天正道俠士穿了件大花襖子,魔道老祖穿的是清新小粉紅,并且不止一個人這樣,而是所有人都覺得這樣很正常,正道的人就該穿花襖子,小粉紅更適合魔道的氣質……等著瞧,肯定過不了幾天滿大街都是同款。同樣的,安祈白天和米爾頓在一起,晚上抱著毛團睡覺,必不可少地受到米爾頓的影響,心態(tài)也在逐漸變得年輕。這對他來說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修真無歲月,一閉關就是幾十年,沒有嘗過人生百態(tài)酸甜苦辣,年紀就隨著修為一路不斷攀升。到了能做別人老祖宗的年紀,其實日子過得十分單調,還不如年紀連自己零頭都沒到的小輩活得精彩又轟烈。像邏輯推理、分析案情這種事情,安祈以前基本上就沒做過。他不是正統(tǒng)門派里出來的修士,沒經(jīng)歷過宗門里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為了一點資源使出渾身解數(shù),機關算盡。安祈的師父是個挺有本事的散修,他從小到大都不怎么缺修真資源,后來師父不在了,他自己也能按部就班地升級打怪,一人一雞活得挺自在,每天除了修煉什么都不用想。來到這里,安祈才發(fā)現(xiàn),除了修真以外的事情,自己的大腦經(jīng)常處于銹住的狀態(tài),對身邊的人事物缺乏感應,時間長了也會影響他的心境。為什么長期閉關得不到突破的人要下山修煉尋找突破的契機?因為人是社會的人,只有和人接觸,才會引發(fā)對生活和本我的感悟。“咪!”毛團在安祈眼前揮了揮爪子,疑惑地歪著腦袋。安祈回過神來,揉揉它的腦袋,接著上一個話題道:“不管葉芝是誰的人,能否信任,看他這么低調的做法就知道,他暫時不想暴露自己,就算問他也問不出什么來的。所以我們只能靜觀其變,等他露出真面目,或者主動找上門來?!?/br>毛團蹦到安祈的肩膀上,舔舔他的側臉:“咪……”聽語氣,是挺贊同安祈的做法的。安祈彎了彎唇:“毛團,幸好有你。”如果沒有毛團,他也不會有這種以前從沒經(jīng)歷過的體驗。有未解的謎團,有復雜的人際,有圍繞在他們身邊的陰謀,有對未知的恐懼,也有進行推理解開謎題時的成就感……更重要的是,能夠在這樣復雜的環(huán)境中堅守一點本真,是一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