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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食住行都要自己動手,養(yǎng)尊處優(yōu)這么些年,她哪里還有普通的生活技能。再加上與她有恩怨的妃嬪們有意為難,以及被迫學規(guī)矩時被各宮娘娘肆意嘲笑欺辱,都讓她在深宮中舉步維艱。短短時間里,崔氏整個人都消瘦了下去,她眉宇間的精氣神也變得異常萎靡。曾受盡皇帝榮寵,在后宮中傲視群雄的崔貴妃終于被反噬,嘗盡了后宮的冷暖是非。周皇后眉梢微揚,輕笑道:“讓人把崔氏請過來,本宮有話要與她說?!?/br>錢嬤嬤不贊同道:“皇后娘娘,那崔氏——”若叫崔氏再得了陛下的青眼,中宮怕是又要變得像以前一般冷清了,要知道崔氏狐媚惑主的本事可是不小,要真讓她如了意,那還得了?周皇后道:“崔氏始終是崔門的女兒,陛下沒將她打入冷宮而是讓她來中宮跟本宮學規(guī)矩,便是忌憚崔門,只要崔門還在,讓崔氏復位也是遲早的事。與其讓崔氏自己尋了機會站到陛下跟前,倒不如由本宮送她這個人情,也給陛下臺階?!?/br>錢嬤嬤:“……”如果她家娘娘愿意爭寵,三宮六院誰能是她的對手?錢嬤嬤立刻遣人去叫了崔氏來,崔氏身著素凈的衣袍,面容依然傾國傾城,只是眉宇間平添了幾分愁緒,顯得她越發(fā)嬌弱惹人憐惜。崔氏畢恭畢敬的伏跪在地上,規(guī)規(guī)矩矩的叩首道:“臣妾崔氏,拜見皇后娘娘?!?/br>周皇后親自把崔氏攙扶了起來,表情復雜道:“怎么又瘦了?”人是一種特別感性的生物,在感受到了無數(shù)的惡意后,渺小而稀少的善意會被無限的放大,然后珍而重之的藏在心底。此時此刻,崔氏的感受尤其明顯,她不禁仰頭望向周皇后,從她的眼中捕捉到了關(guān)懷。也不知是室內(nèi)過于溫暖,還是周皇后的關(guān)懷讓她心里泛酸,她的眼睛里在不知不覺中就盈起了水汽,她下意識的低下頭,不愿意把自己狼狽的模樣表露在周皇后跟前。“臣妾多謝皇后娘娘關(guān)心?!贝奘喜仄鸲潭虜?shù)日就爬滿了凍瘡的雙手,跟周皇后行禮道謝。周皇后與崔氏說了幾句,便開門見山的說道:“你在這本這里學規(guī)矩也有些日子了,今日陛下會來本宮這里用晚膳,本宮會請陛下查驗?zāi)愕膶W習進度。”崔氏聞言,心尖不可抑制的顫抖了一下,哪怕無比厭惡楚成帝,她心里也清楚,能改變她現(xiàn)在處境的人只有楚成帝。崔氏低著頭,充斥著茫然的眼睛里浮現(xiàn)出幾許堅定,藏在袖口中的手微微握緊,她不想再過這種連冷宮都不如的日子。崔氏低聲道:“皇后娘娘,臣妾可否能問一句,您為什么要幫臣妾?”周皇后道:“從你的身上,本宮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br>崔氏緩緩抬起頭看向周皇后,她在前世就聽人說過。周皇后和楚成帝是少年夫妻,周皇后當年還隨楚成帝上過戰(zhàn)場,奈何楚成帝喜好美色,姿容平平的皇后完全不被他放在眼中。她想,肯跟著楚成帝去戰(zhàn)場,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周皇后肯定是愛愛過楚成帝的,她也曾掙扎過,痛苦過。奈何楚成帝只愛美人不管真心,最終讓周皇后心如死灰,徹底放棄了這段感情,不再爭不再搶,在后宮佛系度日。看著崔氏不斷變換的表情,周皇后饒有意味的揚起唇角,不管崔氏有何打算,只要不破壞她的計劃就好。當天晚上,周皇后讓崔氏侍宴,楚成帝果然對崔氏低眉順眼的模樣很滿意,當夜就攬著崔氏進了乾陵宮寢殿。翌日清晨,皇帝賞賜不間斷的進了崔氏的關(guān)雎宮和周皇后的中宮。貴妃韓氏氣得摔了好幾個珍貴瓷器,然后帶著儀仗大搖大擺的去了關(guān)雎宮,要親自恭喜崔貴妃。周皇后聽到這個消息時正在小庫房挑選藥材,昨晚楚成帝在告知她謹之醒來的消息后還順便恩準她可以出宮去看謹之,她自然不會放棄這個好機會。周皇后出宮沒有帶皇后儀仗,她令人找來了馬車,讓人把選出來的藥材搬上馬車,還順手帶了兩個太醫(yī)出宮。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后,周皇后出宮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如今再看宮外的景色竟有種宮墻內(nèi)外是兩片天空的感覺,讓她既陌生又懷念。陸珩搬出太子府后就搬進了城東一座三進院子,這院子還是原主以前買下的,讓他不至于離了太子府無家可歸。有了周皇后給的令牌,陸珩將院子布置的更加密不透風,凡是眼線探子有經(jīng)過他這座院子的,就絕對逃不過他的耳目。此時,閑得無聊的陸珩和容遙正相對而坐,在他們的面前擺著棋盤,棋盤的線路縱橫交錯,棋盤上的棋子相互廝殺,在棋盤邊緣掛著兩張寫了官職的紙,紙張被棋子壓著,只要將上面棋子取走,紙就會飄進正在燃燒的炭火里。陸謹之也從玉佩中飄了出來,他看看陸珩,再望望容遙,最終將目光落在了棋盤上,他想不通,另外換個抉擇的方式不好么?兩個都不懂棋藝的人,要怎么分出勝負?陸珩和容遙的身邊都還有多余的位置,陸謹之想了想,還是飄向容遙,打算坐在容遙身邊。誰知他還沒飄到位置上,陸珩的目光就輕飄飄的朝他望來,陸謹之嘴角微抽,趕緊遠離容遙。容遙自然是察覺到了陸珩視線,他順著陸珩的視線往身邊看了眼,什么都沒看到:“怎么了?”陸珩道:“沒事?!?/br>容遙不再問,繼續(xù)愁眉苦臉的盯著棋盤。小時候他也是被老頭子拿著棍棒逼著學了琴棋書畫的,奈何他在這方面著實沒多少天賦,老頭子逼著他學了兩年自己先放棄了。要是早知道要和陸珩下棋,他肯定卯足了十二分力氣學習。兩人還沒分出勝負,就聽管家來報:“公子,皇后娘娘來了?!?/br>陸珩刻意壓低聲音咳嗽了幾聲,虛弱道:“請皇后娘娘在前堂稍坐片刻,我收拾好了就去拜見皇后娘娘。”楚成帝是個多疑的人,哪怕暗衛(wèi)和太醫(yī)都告訴他廢太子的情況不好,他也會猜想他是不是裝出來的,只是做給他看的,他會再三查驗,直到他心底的懷疑被徹底打消。陸珩又往身上裹了幾層厚衣裳,這才在易容成侍衛(wèi)的容遙的攙扶下緩步朝著前院走去,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