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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到,面前這個面容蒼老的女人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住進了他心里,就像崔女士一樣。“母親,皇上傳下詔書,準燕王殿下就番,于半月后啟程前往北平。沈千戶答應(yīng)兒子,可以帶母親一同前往北平,兒子此次回來,就是想問問母親的意見?!?/br>李翠蘭懵懂的問道:“北平?離這里遠嗎?”“千里之遙。”李翠蘭一愣,隨即笑著說到:“現(xiàn)下已是晌午,母親先準備午飯,有話我們飯后再說。”崔淼明白背井離鄉(xiāng)是件大事,尤其是在這里生活了半輩子的老人,離開家鄉(xiāng)就像撅了他們的根一樣,難舍難離。“好,母親這么一說,兒子還真餓了?!?/br>李翠蘭一聽,連忙說道:“大朗先回房歇會兒,飯菜好了,母親再叫你?!?/br>崔淼想去幫忙,奈何李翠蘭堅決不讓他進廚房,無奈之下只得隨了她。不過他也沒回房,而是搬了個凳子放在廚房門口,跟李翠蘭閑話家常。很快飯菜就上了桌,一大盤青菜炒rou,滿滿的兩碗米飯,兩個雜糧餅子,兩碗蛋花湯,算的上頂好的飯菜。兩母子說說笑笑吃著飯,這應(yīng)該是自崔淼穿越過來,兩人吃的最融洽的一頓飯,他們很默契的沒有提起離開的話題。一直到吃過晚飯,李翠蘭收拾完,這才來到崔淼的房間。“大朗,母親想了想,還是不去了?!崩畲涮m的眼睛里有太多太重的情緒,看的崔淼鼻頭發(fā)酸。“母親,為何?路途遙遠,兒子又是身不由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家,您跟著,我們還能常見面,多少有些照應(yīng),不好嗎?”李翠蘭溫柔的看著崔淼,說道:“大朗,母親什么都不懂,跟著你也是累贅,什么都幫不了,倒不如安分的待在家里,至少不給你招禍。況且這里還有你爹,母親走了,他就剩一個人,太孤單了,母親舍不得?!?/br>“母親,難道您就舍得兒子嗎?”李翠蘭眼圈泛紅,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能說出來,只是溫柔的撫摸著崔淼的臉。“母親,您就隨兒子一起去吧?!贝揄档谝淮握暶媲暗呐?,把她當成自己的親人。李翠蘭收回手,說道:“大朗,故土難離,母親在這里生活了幾十年,離不開。大朗長大了,可以像雄鷹一樣飛了,母親不能再耽誤你。若不是當年母親一時糊涂……”“母親,當年不是您的錯!”崔淼打斷李翠蘭的話。李翠蘭眼中含淚,聲音微顫的說道:“大朗,母親都能看見!你身上的每一處傷,每一塊老繭,每一個水泡,母親都能看得見!大朗,對不住,母親讓你吃苦了!”崔淼心里驀然升起一股委屈,眼圈酸澀難忍,他抱住這個飽經(jīng)滄桑的女人,真心實意的叫了聲“母親”。兩年來崔淼確實吃了不少苦頭,雖然不曾喊苦喊累,但心里也會有惶恐和委屈,他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可面前這個女人卻看得通透,這就是母親。母子兩人抱在一起許久,只是安靜的抱著,崔淼卻知道她在無聲的哭泣,懷里身體的顫抖,肩頭被打濕的衣服,都真切的告訴他,一個母親對兒子的不舍。縱然再多不舍,時間也不會為任何人停留,第二天一早崔淼便要離開,他將身上的銀錢全部交給李翠蘭,叮囑她一定保重身體。而李翠蘭什么都沒說,只是溫柔的看著崔淼。直到崔淼騎馬遠去,再也聽不到她的聲音,她才大聲的喊了聲“大朗”。回到王府,崔淼將馬匹放回馬房,徑直去了沈清的青竹園。來到院門口,守門的小廝連忙迎了出來,說道:“崔總旗來了。”崔淼笑著問道:“千戶可在?”小廝點點頭答道:“在呢,小的這就去給您通稟?!?/br>小廝轉(zhuǎn)身進門通報,崔淼則等在門口。大約五分鐘后,小廝回轉(zhuǎn),躬身說道:“崔總旗,大人有請?!?/br>崔淼回禮,抬步走進院子,一路來到書房門口,小廝這才停下,說道:“崔總旗,大人就在里面,您請。”崔淼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待沈清應(yīng)聲,他才推門走了進去。“標下見過千戶?!?/br>沈清放下手里的書,看向崔淼,說道:“令母如何說?”崔淼苦笑著說道:“母親決定留下,多謝千戶好意?!?/br>“為何?”“大約是兩年前的事她無法掛懷,唯恐再給標下惹來麻煩?!?/br>沈清微微點頭,淡淡的說道:“可有安頓好?”“是,多謝千戶關(guān)心,千戶若無吩咐,標下便先退下了?!?/br>沈清提點道:“最近行事穩(wěn)妥些,切不要像上次那般強出頭。”崔淼一怔,小心翼翼的問道:“千戶,可是出了什么事?”沈清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孫平死了,王爺震怒?!?/br>崔淼下意識的問道:“怎么死的,什么時候的事?”沈清沒有回應(yīng),崔淼回神,連忙行禮道:“千戶,標下逾矩,還請千戶莫怪。”“此事你知曉便好,離開鳳陽前,不要太惹眼?!?/br>“是,多謝千戶提點,標下告退。”待崔淼離開,沈清突然起身來到門前,對門口的小廝,說道:“備馬?!?/br>小廝應(yīng)聲,腳步飛快的向馬房而去,沈清回臥房拿出一個包袱,轉(zhuǎn)身出了房間,來到王府門口,飛身上馬疾馳而去。李翠蘭送走崔淼,心里難受,少見的沒有忙活,而是在院子里呆坐著,眼睛一直看著敞開的院門。突然一陣馬蹄聲響起,李翠蘭無神的眼睛頓時放出光彩,連忙站起身向外迎去,遠遠的便看見一個陌生男子騎在快馬之上,她希冀的眼神消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她剛想轉(zhuǎn)身回家,馬匹已經(jīng)來到近前。沈清下馬,躬身行禮道:“敢問這位伯母可是崔淼的母親?”李翠蘭一怔,連忙答道:“是。請問這位大人是?”“伯母,我叫沈清,是崔淼的好友,與崔淼同屬燕山衛(wèi)。伯母直接稱呼我阿清便好?!?/br>李翠蘭笑著說道:“原來是大朗的朋友,快請進,家里說話?!?/br>“伯母先請?!?/br>李翠蘭見沈清堅持,也沒再謙讓,走在前頭,一邊收拾,一邊說道:“家里有些亂,阿清別介意。屋里坐,我去給你倒碗水。”沈清攔住李翠蘭,溫聲說道:“伯母不必客氣,我還有差事,不便久留。此次來,主要是代大朗送些東西給您?!?/br>“送東西?”李翠蘭有些不解的問道:“大朗清早剛走,怎么未曾提起?”“因為事忙,一時忘了。正好我奉命來附近出差,便托我捎帶回來,轉(zhuǎn)交給伯母?!鄙蚯暹呎f,邊將身上的包袱打開,將東西放在桌上。李翠蘭看著里面的東西直愣神,一打?qū)氣n,每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