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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郁的房間靠近走廊其實有窗戶,但是嚴嚴實實拉著窗簾,下面根本沒法打開,上面的兩個常年關(guān)著。熟悉的地方亮著燈,那扇他無數(shù)次打開的門緊閉,羞恥心沒了,彭柯也藏不住好奇心。他湊得近,貼著窗戶尋找角度,試圖從窗簾角的縫隙看出什么。房間里,齊郁漫不經(jīng)心地抬眼,瞥見外面窗戶前多出一團黑影。動作靈活,縮得很低,不會是齊躍民。“作業(yè)差不多就是這些。你還想聽今天講的課嗎?我筆記記得很全,所有課可以給你講的。”“不用,今天謝謝你了?!?/br>床邊,齊郁制止女生繼續(xù)從書包里掏東西的動作,不知道這樣的表達夠不夠明顯。“那...你喝水嗎?爺爺說你現(xiàn)在還在低燒,多喝水的話今晚一定會好了?!?/br>“謝謝?!?/br>齊郁接過林楚遞來的水杯,從靠枕上起身,欲言又止地抿住下唇。“你放心,我馬上就走...只是還有話想跟你說?!?/br>林楚看得出齊郁一直有話要說,也知道對方要說什么,擅自呆在男生的房間獨處的確越界了。她深吸一口氣,那張很少笑的臉上綻開笑顏,“是我一直想跟你說的話。也許你知道...齊郁,你和男生大多數(shù)不一樣。對我來說,你是特別的存在。不知道從哪天起,我開始留意你的一言一行,想到你,我好像就沒那么孤獨,脆弱了,你就在我身邊?!?/br>“我喜歡你?!?/br>林楚漂亮的臉燒紅,滿眼的情感呼之欲出,是齊郁從沒見過的樣子。放下杯子,他茫然了一瞬,胸口卻毫無感覺,“可我什么都沒做?!?/br>“你...你不覺得我們很像?不像彭柯他,他經(jīng)常找你玩,我知道你喜歡安靜,從來不會過多打擾你,也從沒和你說過這些...我爸媽,要么是把我扔給醫(yī)生,要么是把我交給老師照顧,從來沒有真正關(guān)心過我。我,還有人可以懂你...”也許他根本不喜歡安靜呢。也許他不需要他這樣的人,也不喜歡他這樣的人,包括他自己。他不需要任何人陪他畫地為牢,獨自生活耗盡他的幻想熱情,留下的只有怯懦。他病了,即便他沒有呼救,也渴求有朝一日能被治愈拯救。“還是你覺得我們年紀太?。?..我只是想借這個機會告訴你,你不用考慮太多...”“抱歉,你不應該喜歡我。”齊郁的嘴邊有很多話,卻無法完整串連起來。別人的感情總歸輪不到他說,但是有些話,說了總比說不出好。他看向窗外,聲音清朗。“是真的...我有喜歡的人了?!?/br>林楚抓緊手上的書,眼淚從眼眶里直直砸下來。作者有話說:下章嗯嗯嗯嗯第26章眼看著林楚已經(jīng)拿起書包,彭柯迅速反應,左右張望后快步上前,推開隔壁虛掩的門。這間屋子平時用來存放雜物,彭柯平時坐的凳子就是齊郁從這里搬出來的。門被打開,腳步聲走遠,彭柯正要探頭出來,聽見房間里傳來動靜。齊郁下床了,他還要,繼續(xù)追她嗎?彭柯縮回門邊,看到齊郁單薄的襯衣,瘦削的脊柱一棱棱突出,后背的布料還貼皮膚上,被微風一點點吹起。他扶住墻移動到樓梯口注目片刻,又突然轉(zhuǎn)過頭來。彭柯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下意識躲藏,撞得身后的門發(fā)出聲響。幾乎在床上睡了一整天,齊郁腳下軟綿綿的,頭也沉,好歹把人找到了。彭柯從隔壁房間拐進來,一腳踏入,才遲疑著踏出另一只。只要想到這個房間不久前發(fā)生的事,他就一瞬間無所適從,沒有半點親切松弛。見他來了,齊郁才掀開被子回到床上,靠回原來軟塌塌的位置。唇瓣失色,渾身上下都是冷白的色調(diào),平時疏冷的眼神倒像是脆弱疲憊,一眼望去就惹人憐愛。彭柯咬住下唇,手心里全是汗,站在原地不知進退。“過來?!?/br>得到批準,彭柯卸下書包,走到林楚剛剛坐過的位子上。“她知道你常來,不用躲起來?!?/br>應該也是...很少有人會在臥室里放兩把椅子。彭柯的鞋子抵在椅子腿后面,不動聲色地觀察四周,“怎么是,她來給你送作業(yè)?”“老師讓的吧?!?/br>“哦...她沒再說什么?”見彭柯偷聽了還故意裝傻,齊郁點點頭,也沒說破,試圖在他低垂的臉上找出破綻。“我怎么看剛才出去,她眼睛那么紅啊?你把她弄哭了?”越是彭柯關(guān)心的關(guān)鍵問題,他越忍不住抬頭,剛好和齊郁對視在一處。對方抬起眉梢,撐在床邊湊近彭柯,緊盯著他的眼睛。“你的眼睛也很紅?!?/br>彭柯正心虛,當然反駁不出口,攥緊拳頭,還不知道齊郁發(fā)現(xiàn)他在窗邊偷看的事。當然了,不像他嗓門大,里面兩個人溫聲細語,怎么也聽不清到底在說什么。好不容易看到點畫面,還要讓他看到林楚突然抱住齊郁,側(cè)著腦袋貼進他懷里。“還不是,昨天的事!你跟我生氣!”他驀地站起來大聲說道,椅子凄厲地摩擦出聲。齊郁被彭柯突然的架勢鎮(zhèn)住,一臉茫然,“我沒...”“沒有你怎么非要趕我走,生病的事也不告訴我?昨天不說,今天抽空給我打個電話也不行?”事情和他預想的完全不同,彭柯的計劃是直接道歉,趕他走是應該的,生病了就該好好休息,他是來看望病人順便賠罪,還買好了禮物。脫口而出的卻背道而馳,他看著齊郁眉頭緊皺,干裂的嘴唇抿得發(fā)白。“對不起,彭彭。”齊郁翻身起來,腳還沒找到鞋伸進去,彭柯就先一步坐在床邊推他上床,“你不要起來了,生病了還要再著涼?干嘛老是不穿衣服就往外跑?!?/br>彭柯的牙根緊咬著抖,瞪圓眼睛,也不知道委屈從哪鉆了出來。嘴管不住,聲音也管不住,從一張口就拐彎哽咽,眼淚也接二連三蹦出來。齊郁被這副模樣弄得手忙腳亂,伸手捧住他哆嗦的臉蛋,不停用拇指拭去上面的淚串兒,擦不完就用嘴,眉骨抵著他束手無策,想來想去也只能不停重復“別哭了”。“我真的沒生氣,不是氣你。但是都是我的錯?!?/br>齊郁撩開彭柯的劉海不停地親,越來越覺得徒勞,彭柯打著哭嗝,也不停地哭,好像打算化成一灘水從他懷里溜走。他有些急了,“你跟我說話。”彭柯呼吸了好幾次,一張嘴還是聲音發(fā)抖鼻音濃重,“你們真的沒說別的?你別騙我?!?/br>齊郁一時混淆起來,“她跟我說了作業(yè)...還說喜歡我。你都沒聽見?”彭柯抬手抱緊齊郁,手臂用力,把眼淚鼻水往他頭發(fā)里蹭,斷斷續(xù)續(xù)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