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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帶你去玩玩,如果你還是想住回來,也沒關(guān)系,全當(dāng)是假期旅游,大學(xué)再把你和爺爺都接過來。”其實齊郁沒有出來的必要。這場對話,他偷聽到就好,卻還是推開了門,想知道對方會如何應(yīng)對。葉青青的解釋如他所料,完美又恰如其分,挑他放假的時間,照顧他的意愿,如果不是意外被他發(fā)現(xiàn),一切都將水到渠成。齊郁點點頭,關(guān)上門躺回床上。他沒再睡著,卻也沒人打擾,一直待到日上三竿,齊躍民敲響他的房門。齊郁從床上爬起來,應(yīng)聲讓爺爺進(jìn)來。"怎么還沒起來,身體不舒服?"見齊郁搖頭,才在他床邊坐下,"你爸媽,去街上買東西了,說要叫彭柯過來吃飯,是嗎?""爺爺,我有事想跟你說。""說呀,孩子。"齊躍民點點頭,他孫兒的眼角泛紅,眉頭倔強地蹙著。除了小學(xué)時他突然病倒,齊郁偷偷在角落里用手背擦眼淚,咬著嘴唇不發(fā)出聲,他還沒見過齊郁這般樣子。"其實,我喜歡彭柯。我喜歡男生,爺爺。"等待他的是長久的沉默。齊郁靜默地呼吸,不敢抬頭,右眼掉落的一滴眼淚滾在唇邊。十七歲的年紀(jì),他是軟弱的,根本談不上堅強,但他的情感卻好像超出這具身體,已經(jīng)塞滿無數(shù)個胸膛。"齊郁,你還小,怎么會懂這些...你以為彭彭對你好...喜歡他就是好事?你知道他會背負(fù)什么遭遇什么?"對齊郁來說,告訴他自毀前程也許無用,卻不會對彭柯棄之不顧。齊躍民是了解他的,按住膝蓋呵道,"他那樣的孩子,你騙他哄他,他是會聽!等到將來吃了苦頭,怎么能保證不會怪你,離你而去!"齊郁的嘴唇開合,最終只說出三個字。"我知道。"良久才無奈地?fù)u頭,齊躍民閉上眼睛,"看來你已經(jīng)知道他們要帶你走的事,不打算離開?"齊郁沒有動作。他正是覺得茫然,才向齊躍民告知這一切。他看出齊躍民不想他離開,不舍也罷,私心也罷。如若沒有父母,他也有規(guī)劃好的人生路可以踏上,趁這軌跡還沒有改變。只是齊郁不知道,他有沒有能力帶上彭柯。去首都的花費不小,要考上大學(xué),不但意味著付諸所有努力學(xué)習(xí),彭柯還要跟他一起打工,一起吃苦。他可以帶著齊躍民一起住,彭向輝還有自己的店鋪經(jīng)營,不可能隨便搬遷。說到底,一起去首都的事,根本還是空談。在未來的布局里加入另一個人,并不是增添數(shù)字那么簡單,齊躍民說得對。他哄騙了彭柯,卻從未站在他的角度思考。他后不后悔,又能愿意多久?"就是這樣,你才更應(yīng)該出去。""呆在這種小地方,只會吃苦頭,吃白眼。等你去了就知道,在大城市里奮斗立足,才可能有人正眼瞧你,日子才會好過。"齊躍民轉(zhuǎn)過頭去,只留給他最后的嘆息。作者有話說:快完結(jié)了,最虐也就下章了吧一寫這些就龜速了第34章為了充分貫徹替齊郁高興的義務(wù),彭柯玩到天黑透才回家。鄒志被家里人扣在家,要出成績后才放行,他們玩累了就跑去他家蹭飯。他們家和齊郁一樣住在院子里,干凈又敞亮,門口臥著一只狗看門。彭柯被推在前面打頭陣,充分發(fā)揮這乖巧長相的優(yōu)勢,還幫鄒mama炒了兩個菜。人多起來沒節(jié)制,他被灌了幾口白酒,腦袋輕飄飄的。對鎮(zhèn)上的人來說,男性的酒量多少和男子氣概掛鉤,都需要從小培養(yǎng)。一天時間里,齊郁父母回來的事已經(jīng)在街坊鄰里傳開。別的不說,那輛豐田車就足夠扎眼。吃飯的時候提起一嘴,幾個人就順勢聊了起來,鄒志爸爸坐在沙發(fā)里看報紙,原本不搭理他們這些坐著小馬扎的小毛孩,也突然出了聲。"笑什么,下個學(xué)期人家就不跟你們同班了,還樂。""什么意思?""他父母這時候回來,肯定是要接人過去的。那么好的兒子,放在這兒不是可惜?你以為人家像你一樣,成天腦子里什么都不裝,就想著抽煙泡妞的事。"鄒志把筷子一摔,"那你呢,也不看看人家爸媽開什么車,沒可比性吧?"眼看著父子倆就要吵起來,鄒志mama把老公往房間里趕,“少說兩句吧!”雖然他們幾個神經(jīng)粗,倒也懂最基本的眼色,紛紛低下頭吃飯。只有彭柯傻子似的偏著頭,被一只手照著后腦勺扣下。他挨了這一下,大徹大悟,好像是這個道理。到底是大人,比他們懂得多也想得遠(yuǎn),這樣一來就能解釋得通了。“挺好的事,起碼那小子終于能正常點了。”鄒志往嘴里送飯,含含糊糊說出這一句。就像里人們把寶藏埋在地下,做好標(biāo)記,總有一天會回來重新挖出。而他擅自發(fā)現(xiàn)歸為己有,不對,根本就沒有變成他的,不過是在上面撒了尿標(biāo)記,自己騙自己。從鄒志家出來,他本來打算去找齊郁,半路上接到齊郁mama的電話。他還是來到齊郁家門口,店鋪已經(jīng)關(guān)了,卷簾門降下來,齊郁平時坐的板凳就扔在門口。反正也沒人會要做白事的人的東西。這個點齊郁肯定還沒睡,他用手拍兩下門,不需要用太大力氣,馬上就會有人下來見他。和知道齊郁要去首都時的抗拒不同,和猜測齊郁有可能喜歡林楚的酸澀不同,現(xiàn)在他做不出來耍無賴鬧脾氣的事。連鄒志都知道這是件好事,彭柯當(dāng)然辨得出是非。沒有齊郁,他還從未想過未來,他只關(guān)心明天的早餐,甚至沒有早餐也無妨,沒有現(xiàn)成的就自己做。他從來都不擅長無理取鬧,生活是苦是甜他都能受著。而齊郁不一樣,他終于等到了他的家人,要開始過他應(yīng)得的人生,他靠努力、決心、孤注一擲換來的人生。彭柯踉蹌著后退,兩片臉頰上頂著陶陶紅暈,肚子里暖洋洋的。要來齊郁家,彭柯專門買了幾樣水果,老少咸宜的,既能照顧齊躍民,又能討好小孩。小年見到新哥哥,歡天喜地地迎上去,很快就發(fā)現(xiàn)新哥哥比齊郁好相處得多,話多愛笑,還總逗他,喜歡跟他玩兒。彭柯看出眼前的小孩不正常,隨機應(yīng)變,直到葉青青大方說出兒子身有疾病。平日里只有齊躍民和齊郁兩個人吃飯,廚房里的矮桌就夠用。這下子人多了,才搬出圓桌在院子里撐開。滿桌佳肴,葉青青擺出女主人該有的熱情姿態(tài),倒好紅酒,坐在彭柯身邊幫他夾菜。彭柯一個人替齊郁說了所有話,又乖又直爽,常哄得一桌人發(fā)笑。吃完飯,彭柯還要擼起袖子幫忙洗碗收拾,葉青青推他出廚房,讓他去齊郁房間。小年還在一旁叫哥哥,被葉青青喊來齊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