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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吃完的時候,隔壁監(jiān)獄里的犯人都已經(jīng)饞哭了。尤其是馬太監(jiān)兄弟倆,看池寧的眼睛里都好像能冒火。馬太監(jiān)的弟弟終究是年輕了些,沒有克制住沖動,對池寧喊話:“這就是東廠管轄下的詔獄嗎?讓犯人隨意走動,還、還……”還吃火鍋!特么的,簡直不是人?。?/br>池寧在吃飽喝足的時候,心胸總會格外的寬廣,哪怕面對的是馬氏兄弟這種人,他也只是眼皮都沒抬地回了對方:“詔獄是錦衣衛(wèi)的管轄范圍,您這方面的知識有待加強啊,以后出去了可別亂說,不夠給西廠丟人的。我們東廠作為兄弟單位,面子上也不好看?!?/br>“你!”馬武被懟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東廠和錦衣衛(wèi)穿一條褲子這事,現(xiàn)在全天下還有誰不知道嗎?!小學(xué)雞的罵戰(zhàn)沒能繼續(xù)下去,因為很快的,審問他們的人就來了,分別提走了人,在不同的刑訊室進行審問,不給他們?nèi)魏未┑臋C會。甚至他們進來的這段時間,也不是白白給他們休息的,而是有人一直在暗中觀察,想要看到他們最真實的反應(yīng)。大概是通過了初步的考驗,江之為第一個被帶走了。審問江之為的人,其實都不知道江之為到底干了什么,他們只是奉命來反反復(fù)復(fù)問江之為幾個問題,以判斷他到底有沒有撒謊。“從前天到現(xiàn)在你都干什么了?”“晚上和人吃飯,沒吃完就打了起來,因為尋釁滋事被關(guān)進了詔獄;第二天又被放了出去,剛用柚子葉洗完澡,我小師弟池寧就來找我,問老二俞星垂什么時候回京,我告訴他,按照推算,老二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富縣了,差不多晚上就能回來。臨臨一刻也等不住,就去接富縣老二了。我等到晚上也沒見他們回來,就想著他們大概是被宵禁攔在了城外,便先睡了。再醒來,就在這里了?!苯疄殛割^,把他的行蹤給簡單交代了一下。這一套江之為真的太熟悉了,看來是沒少這樣交待過,回答得倍兒利索。“就這么簡單?”審訊的人挑眉,看著旁邊之人速記下來的內(nèi)容,實在是找不到什么可疑的地方。“就這么簡單啊。”除了俞星垂的部分,江之為把一切都交代了,說的都是大實話,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沒有任何問題。審訊的人好不容易才雞蛋里挑骨頭地,找到了能夠繼續(xù)問下去的一個點:“你和別人打架斗毆,第二天就能出去?那你晚上是進來干什么的?找地方醒酒?”“我小師弟池寧,是東廠的督主,你知道吧?”江之為回答得可以說是特別理直氣壯了,這個解釋根本無懈可擊,“身為他師兄的我,要是連第二天就出去的權(quán)利都沒有,那他這個督主當(dāng)?shù)每删吞珣K了?!?/br>“……池寧這個提督之位,是在你出來的當(dāng)天才下的旨?!?/br>“之前東廠連督主都沒有,我?guī)煹苁菂f(xié)同太監(jiān),理論上已經(jīng)是最大的了?!苯疄槎紵o奈了,“你不會不了解我們宦官的權(quán)力架構(gòu)吧?需要我來給你科普一下不?”都說隔行如隔山,江之為這靈魂一問,倒沒有在諷刺,本意是挺真誠的。奈何審問的人還是被噎了個不輕,但也只能道:“池寧找你說了什么?你再重復(fù)一遍?!?/br>“巴拉巴拉……”江之為說的都是實話,也就不怕被反復(fù)地問,給出的結(jié)果只可能是那些東西,他想添油加醋都沒那個智商。態(tài)度雖然不算太好吧,但審問的人也是一眼能夠看出來,他知道的就這些了。最終,審問的人不得不使出了大招:“你按照時間倒序,把你知道的再說一遍?!?/br>“???你覺得我有那個腦子?”“……”有理有據(jù),使人信服,“我會給你一些時間上的提示的?!?/br>“哦,好的,那,早上被莫名其妙地抓進來,晚上宵禁等不到師弟就睡了,不對,應(yīng)該先說睡了,再說宵禁了,再說一直在家里等師弟,這樣才對。再之前,就是師弟離開京城去富縣,我告訴他老二的行蹤,他問我老二什么時候回來,我洗了個澡,從詔獄里被放出來……”詔獄被污漬匿了的行蹤,也直接被理解為了是池寧的人放了江之為,又做了一些手腳。還是那句話,除了俞星垂的部分,江之為說的都是他真實經(jīng)歷過的,按照時間順序往回倒騰也無所畏懼。中途偶有記錯,那也是人之常情。人是不可能百分百說清楚自己所有的經(jīng)歷的,真那么說了,才更加可疑。審問的人最后在江之為的履歷上寫下: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合理懷疑這就是個傻子。走之前,江之為還在問:“總能告訴我一下,為什么要把我關(guān)進來吧?我最近真的很老實,什么也沒有干啊,連休沐日都沒有總回家了。”審問人一想起江之為那豐富的監(jiān)獄履歷就腦袋疼,趕緊打發(fā)了他:“不該你問的少打聽?!?/br>江之為被帶出去之后,并沒有回到詔獄,而是原地就給放了。除了不能透露任何消息,江之為重獲自由!池寧和俞星垂就沒那么容易了。審問他們的人,也變成了尚爾和孫二八。一個是最近新帝身邊最得用的人,一個是新帝潛邸的老人,都是新帝信得過的大宦官,只不過他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新帝子嗣艱難的事,他們問的是藏老嬤的案件。“怎么就那么巧,你們?nèi)チ烁豢h,就發(fā)現(xiàn)了藏老嬤的問題?”“這因果關(guān)系就不對了啊,孫大人。是因為我們?nèi)チ烁豢h,才發(fā)現(xiàn)了藏老嬤有問題。”池寧早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邏輯十分清晰,也符合他對外一貫的形象,“我去富縣,是因為我知道了二師兄俞星垂在富縣,準備接他回京。和二師兄在酒樓閑聊的時候,說起了藏老嬤的丈夫被綁架了的事。我?guī)煾负筒乩蠇哂行┙磺?,我們就想著不看僧面看佛面,幫她解決一下問題,沒想到……她才是問題本身。”這不能叫巧合,只能說,有些時候你想證明一個人不是兇手,偏偏在這個過程里卻發(fā)現(xiàn)證明她是兇手的證據(jù)更多了。命運和他們開了個大玩笑,池寧也很無奈的呀。俞星垂的回答也是他早就準備好的那一套,他去富縣看老情人,順便拜訪與師父有舊的藏老嬤。他這一路回京,拜訪了不少師父的故交舊友,都是有跡可尋的。在聽說了藏老嬤的悲慘遭遇后,就想著略盡綿力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