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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許桂最想不通的還是:“明明是趙唯動的手!怎么大家都在罵汪全?”“也有可能是他們倆一起當了一回畜生啊。”池寧罵起畜生來是毫不客氣,他順手摸了摸自家曾孫驚魂未定的頭,“呼嚕呼嚕毛,嚇不著?!?/br>這是一句張?zhí)O(jiān)在池寧三人小時候,總會用來安慰他們的俗語,莫名帶著一種能夠讓人迅速鎮(zhèn)靜下來的魔力。許桂總算沒那么害怕了。“這個事,除了我,你還和其他人說了嗎?”池寧又問道。許桂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他連那晚來曲水山莊攪局,都是叫了一幫子人,旁人根本找不到源頭。“那就好。你不用管了,曾爺心中有數(shù),會讓壞人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的?!背貙庍@么對小孩保證道。他不想許桂再與這件事有任何牽扯。許桂很聽話的應(yīng)下了,他與池寧攏共就見了兩回面,可就是莫名的相信著這個年輕的曾祖父。王家大娘那晚被蒙住了眼,并沒有看到綁她的登徒子到底是何人,不過她也不是那種傳統(tǒng)女子,覺得被輕薄了就該輕生,反而一心謀求報復(fù),并且真的下了手。池寧其實挺佩服王家大娘的這種果斷狠辣的,唯一可惜的是,她不知道這個事其實是趙唯主導(dǎo)的。許桂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池寧卻是一點就透。汪全如此大張旗鼓認下罪名,不過是在討好趙唯,反正他做的惡事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件兩件的。也就是說,雖然舔狗汪全的死與趙唯本身,沒有什么直接聯(lián)系,可從因果上來說,趙唯也不是完全沒有責(zé)任就是了。“讓他背鍋,天經(jīng)地義。”池寧事后對江之為解釋了一下自己為什么非要把趙唯牽扯其中,當然,說的肯定不是他的真實意圖,而是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他確實做了很惡心的事,只是法律沒有辦法懲罰他,那我們就換個方式來替天行道。”要是換作俞星垂,池寧根本不用費勁兒搞出這么一套因果關(guān)聯(lián)學(xué)說出來,直言不諱他想拿趙唯作筏子聯(lián)系到孫太監(jiān)就行。但,他面對的畢竟是他的大師兄江之為嘛。池寧不覺得江江心中關(guān)于正義的認知有什么錯,甚至在可以的情況下,他會很樂意配合江江這些主持正義的游戲。“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也算是他的報應(yīng)了?!苯疄辄c點頭,認可了池寧的這一套說辭。他其實也清楚他的師弟大費周折說這些為的是什么,他……在心里默默地認下了,自己其實偶爾也是個幫親不幫理的人的現(xiàn)實,并沒有繼續(xù)追問。人是很奇怪又很矛盾的,江之為堅持破案,卻也不是非黑即白的完全不會妥協(xié)。在沒有冤枉一個好人的情況下,江之為也得承認,他就是個普通人,會想要幫助師弟一起完成心愿。承認自己也不是一個好人,比什么都難,但江之為不后悔。江之為唯一想知道的,只有真正動手砸了汪全的人到底是誰……【其實是我干的?!窥L娘痛快承認了。她之前和池寧等人說話的時候,其實就已經(jīng)暴露了很多信息。她說她全程都圍觀到了。但是以鶯娘對熱鬧的好奇與渴望,她在案發(fā)時,不在曲水詩會的活動現(xiàn)場,而是去了上游的汪全房間,這本身就已經(jīng)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疑惑了。她去干什么呢?自然是去“嚇嚇”汪全,這也是鶯娘主動交待過的,她看到了汪全的種種惡行,覺得他該死。那么另外一個問題也就隨之而來,鶯娘真的就只是看了看嗎?這就好像給一個饑腸轆轆的人面前擺了一盤可以解決溫飽的美食,她真的能忍住不動手嗎?聯(lián)想到鶯娘的死因,被匪徒先jian后殺,怎么想,她對這種事的態(tài)度,都不可能無動于衷。她肯定是動了手的。在鶯娘沒有主動交代的時候,池寧其實差不多就已經(jīng)復(fù)原了案件全貌。按照時間線來說,這個故事應(yīng)該是這樣的:昨晚,一部分人先到了曲水山莊,范家和汪家因為趙唯起了沖突。而就在同一天的晚上,趙唯見色起意或者其他什么,給王家大娘下了蒙汗藥,欲行不軌之事,但并沒有真的進去,只是做了其他可以做的事。許桂正在隔壁的紅楓山莊,目睹了汪全來找趙唯的一幕。許桂并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只是當了一回烏龍英雄,救下了王家大娘??上н€是讓趙唯給跑了,汪全為討好趙唯頂了鍋。第二天,也就是曲水詩會正式舉行的這一天,王家大娘以同樣的蒙汗藥,回敬了她以為的欺負了她的惡人汪全。但她下藥后,并沒有著急把汪全弄死,而是做了個延時裝置,把昏過去的汪全掛在了窗戶上。據(jù)王家大娘自己主動交代,她也不知道她這么做能不能殺死汪全,只是想著由老天決定。她下的藥很輕,汪全很快就會醒來。不管汪全是僥幸逃過一劫,還是掙扎著掉入河里,那就都是汪全的命了。就像昨晚的她,老天總會給人留下一線生機。做完這些布置,王家大娘就在從外面閂住了里面的鎖后,從從容容地下山,去了詩會現(xiàn)場,與友人談笑風(fēng)生,有了充分的不在場證明。而鶯娘出手的時間,便是在這個延時裝置啟動的過程中。她不知道王家大娘的打算,只是聽到了汪全與王家大娘對峙時“承認”的錯事,目睹了王家大娘的報復(fù),以為王家大娘就是要置汪全于死地。于是,在王家大娘走后,鶯娘便主動替王家大娘守起了汪全,生怕計劃失敗。蒙汗藥的藥效不夠,汪全果然醒了過來。看他掙扎著馬上就要擺脫死亡的命運,鶯娘一時著急,便直接動了手,隨手拿起屋中的擺設(shè)砸了下去……這才有了汪全的帶傷落水。鶯娘和行止一樣,如果他們愿意,是可以觸碰到一些東西的。好比行止屢次偷了內(nèi)官監(jiān)掌印的官印,也好比鶯娘動手。執(zhí)做的很多事情,都會直接體現(xiàn)在他們的外表之上,那裙角的“血跡”應(yīng)該就是由此而來。但這個時候的汪全,其實還是沒有死,他真的是個很命大的禍害。汪全只是暈了過去,順流而下。沒想到老天和他開了這樣一個玩笑,他被來截和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