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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剛出道時的,到他臨死前拍攝的最后一部叫做的電影,一部一部,都看了個遍。這是他所能觸及到的最后的阮阮了。可他再怎么看這些,阮阮都不會回來了。而他越是看這些,就越發(fā)感到無可挽回。長時間的沉默,讓阮向笛感到不解,追問了一句:“可是什么?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沒有我就走了,晨兒在外面等我?!?/br>阮向笛說完,拉著行李箱繞開陸景曜,就往外走。“別”陸景曜一把拉住阮向笛的手。阮向笛感覺到他的手心在顫抖,冰涼涼的出了許多冷汗。阮向笛回過頭來看著陸景曜,冷淡道:“陸總,您的時間不寶貴,我的時間也很寶貴的?!?/br>陸景曜一下子松了手。阮向笛扯了下嘴角,把陸景曜拉過的那只手收回口袋里,手指在口袋里陸景曜看不到的地方握緊了。“那么,我走了?!比钕虻杨^也不回地說。陸景曜覺得今夜格外地冷,晚風(fēng)吹在他身上,叫他冷得直發(fā)抖,可他的胸腔是熱的,里頭有巖漿似的東西,洶涌澎湃,是燒灼著他的內(nèi)心。他近乎貪婪地盯著阮向笛快步離開的背影,他的步伐穩(wěn)健有力,沒有一絲猶豫,像踩著風(fēng)。他明白的,他心愛的阮阮似乎真的不再愛他了,所以走得那么干脆利落,離開他,像掙脫了枷鎖,擺脫了瘟疫。他明白自己被厭惡著,他害怕得近乎絕望,卻又狂喜到大腦幾乎承受不住。至少,阮阮還活著。作者有話說重生了,實錘!091他走了阮阮還活著,這比什么都重要。“先生,就讓阮先生這么走了嗎?”管家看著阮向笛頭也不回的背影,再瞅瞅自家老板的眼神,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他感覺老板是不希望阮向笛走的,但為什么就這么看著沒有攔著呢?陸景曜瞥了管家一眼,他的情緒外露只會對著阮向笛,對于這個跟著他多年的管家,陸景曜的態(tài)度是一如既往的冷靜:“他想走,就讓他走吧,早晚是要回來的?!?/br>管家沒太明白陸景曜的意思,不過,這種事情也不需要他來明白,低聲答了句是。阮向笛拉著行李箱離開時,陸景曜并沒有追,也沒有攔著,這讓阮向笛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不過,他已經(jīng)失落得夠久了,于是迅速整理好情緒,帯著笑意,敲了敲自家車的車窗。徐向晨打開車門和后備箱,阮向笛將行李箱塞到后備箱里,坐到副駕駛座上,系好安全帶。“我剛才看到渣男回去了,你碰到他了吧,哥?”徐向晨問。阮向笛:“碰到了?!?/br>徐向晨:“那他沒攔著你?”阮向笛輕笑了一下:“他攔我干什么,他既然都有別人了,對我也膩了,攔著不讓我走有什么意思?現(xiàn)在也算好聚好散?!?/br>徐向晨“嗯”了一聲,心里還是有些擔(dān)憂阮向笛,阮向笛心思敏感,寬慰道:“我真的沒事,今天搬出來,我是高興都來不及呢,不然明天咱倆去吃個大餐?”“好?。 碧岬酱蟛?,徐向晨就把所有煩惱都拋諸腦后了,“我要吃帝王蟹!帝王蟹!中秋在劇組,我都沒能好好吃螃蟹!”“行?!?/br>“還有澳洲的大鮑魚!”“好?!?/br>“牡丹虹!”“可以。”兩人一邊商量著明天吃什么,徐向晨一邊啟動了發(fā)動機,汽車在夜色里竄出去,很快消失了。陸景曜直到看著汽車徹底消失在視線里,還站在門口久久沒有進屋。“先生”管家有些擔(dān)心。陸景曜收回視線,轉(zhuǎn)頭向屋里走,沒走兩步,突然停下來道:“你給我注意一下阮向笛的行蹤,他每天都干什么,接觸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都要__告訴我,不能有遺漏。”管家錯愕之后,應(yīng)道:“是,先生?!?/br>他也不明白,為什么都把人放走了,還要這樣嚴(yán)密監(jiān)視著別人的行蹤。年輕人的心思,猜不透啊。陸景曜回到了房間里,這房間是他和阮向笛一起相處過日日夜夜,無數(shù)個清晨與夜晚的房間,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阮向笛的氣息。陸景曜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走進去,打開衣柜,發(fā)現(xiàn)阮向笛把衣服都收走了,衣柜里空了一半。但陸景曜給阮向笛準(zhǔn)備的睡衣之類,因為是陸景曜買的,阮向笛都沒有拿,因此,洗手間和浴室里留下的屬于阮向笛的洗漱用品,還昭示著另外一個人曾在這里長住。別的都收拾得干干凈凈了,這些是阮向笛殘留下的唯一的痕跡。床頭擺了一個相框,里頭是兩個人的合照。陸景曜慢慢走過去,將相框拿起來,指尖觸到合照上阮向笛的笑臉上。092陸總重生前后照片是兩人在一起的頭一年的圣誕,也就是前年拍的。那時兩個人才剛剛在一起不久,正處于熱戀期,陸景曜樂于給予自己新的小男朋友無盡的耐心和溫柔,喜歡看他對自己展露的略顯害羞的笑臉,喜歡他用真誠的漂亮的眼睛看著自己說喜歡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了的呢?陸景曜其實很難說清楚。在阮阮得知阮向笛的死訊后,陸景曜很長一段時間到處于無法相信,也不敢接受的狀態(tài)下。當(dāng)他看著阮向笛的遺體那么冷冰冰地躺在那兒,沒有一絲往日的溫度,他感覺到的只有濃重的不真實感。法醫(yī)說,阮向笛是自殺,死于過量的安眠藥。根據(jù)醫(yī)生唐雨秋的說法,阮向笛已經(jīng)長期飽受抑郁癥的折I木?水/?S'o可這些他都不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一個合格的男友嗎?他明明曾經(jīng)那么愛他,為什么會漸漸冷淡到這種程度?剛開始,陸景曜連唐雨秋都會遷怒,他憤怒地指責(zé)唐雨秋:“你明明知道他病了,為什么還要給他開安眠藥?”唐雨秋是怎么說的呢?唐雨秋說:“他病了,你身為男友卻一無所知,現(xiàn)在反倒要來指責(zé)我?”陸景曜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