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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地跟他說:“阮阮,別睡了,阮阮我錯了,你看我一眼好不好?阮阮,你要怎么樣才肯原諒我?”生病讓阮向笛從生理到心理都十分脆弱,他渾身酸痛,睡不好,吃不好。阮向笛知道m(xù)ama曹曼來照顧他了,怕自己無意識說出些什么話,被曹曼發(fā)現(xiàn)異常,因此即使是睡著了,精神也崩著。畢竟,他記得很清楚,前世,曹曼知道他跟陸景曜的關(guān)系后,有多么憎惡他,不惜要斷絕母子關(guān)系,也要逼他跟陸景曜斷絕來往。而那時,他竟還死撐著不愿跟陸景曜分手。可真是有夠傻的。“阿姨,我來吧,您歇著。”耳邊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嗓音,阮向笛一聽到那跟聲音,就覺得心臟難受極了,整個人都覺得窒息般痛苦。那人替他掖了掖被角,把打濕了水的毛巾擰干后,疊放到他額頭上。男人溫柔的指腹觸到他的額頭上。阮向笛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突然一把抬手,攥住了男人的手腕。“兒子!”這是曹曼驚喜的聲音。“哥?”這是徐向晨。但是男人沒有說話。像是確認般,阮向笛費力地想要睜開眼睛,眼皮似乎粘住了,怎么也睜不開,他只睜開了一半,看到眼前男人近在咫尺的、晃動的臉。阮向笛皺起眉,在眉間皺出一道紋路,用力想要推開陸景曜,可他的力氣太弱,根本沒能把陸景曜推開。“陸”阮向笛吃力地張開唇。陸景曜低下頭,耳朵貼在阮向笛唇邊,低聲道:“我在,怎么了,阮阮?”阮向笛偏開頭,避開陸景曜逼近的氣息。徐向晨見機把陸景曜一拉,笑著客氣道:“陸總,還是我來吧?!?/br>當(dāng)著曹曼的臉,徐向晨不好跟陸景曜翻臉,陸景曜這人舌頭厲害,幾句話把曹曼哄得深信不疑,堅信他就是阮向笛的好朋友。徐向晨嘴皮子不如他,有苦難言,只能假笑著應(yīng)付。曹曼也說:“是啊,陸總,怎么好意思麻煩你來呢?!?/br>陸景曜:“不麻煩,我以前生病了,阮阮也是這么照顧我的,這是我應(yīng)該的?!?/br>徐向晨撇嘴,暗想:你還知道我哥以前對你好啊,以前怎么不知道對他好點,馬后炮,大尾巴狼,呸。曹曼竟然信了,笑著說:“這孩子就是心軟,體貼細心,對朋友是最好的,像晨兒這孩子,以前有個小病小痛的,兒子比晨兒他爸媽還著急上心呢?!?/br>陸景曜笑著把阮向笛手放回被子里,病中的人哪是他的對手,沒什么反抗地就把手放了回去。陸景曜又拿了條毛巾,給阮向笛擦了擦臉、脖子。“陸景曜”阮向笛含混地低低地念了一句。123你來干什么?陸景曜的手一頓,盯著阮向笛緊蹙的眉頭,發(fā)紅的臉頰,滿心期待地等著阮向笛會說些什么。“走開?!焙竺嫫D難地蹦出了這兩個字。陸景曜暗自苦笑了一下,心想:估計阮阮恨死他了,就是夢到他,也不會有什么好話。“他說什么?”曹曼沒聽清。陸景曜離得最近,自然聽得最清楚,但阮向笛的話他當(dāng)然不會告訴別人,便道:“不知道,我也沒聽清,走開什么的,可能是做噩夢了?!?/br>徐向晨大致聽清了,聽到陸景曜的解釋,又冷笑,心說這人還挺有自知之明,知道阮向笛夢到他是做了噩夢。阮向笛這天傍晚醒了一下,曹曼正在廚房做晚飯,徐向晨在陽臺上跟他爸媽打電話,阮向笛的床邊只做了陸景曜一個人。阮向笛看到他,還以為自己還在夢里,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陸景曜還在,才知道是真實的,臉色立刻就放了下來。“你在這兒干什么?”阮向笛揉著太陽xue沒好氣地說,他實在是氣虛,連發(fā)脾氣趕人都沒那個力氣。陸景曜拿了兩個枕頭給阮向笛墊在身后,輕聲說:“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br>阮向笛:“我不需要你看。”“是,我知道,”陸景曜說,“但是我擔(dān)心你,曹阿姨也在,她以為我們是朋友,你稍微忍耐我一下?!?/br>阮向笛抬起眼眸,打量著陸景曜的臉,隨即輕嗤了一聲,點點頭:“挺厲害的你,拿我媽要挾我?”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阮向笛并不知道陸景曜也重生了,所以其實沒什么特殊針對性,可陸景曜一聽,就臉色一白,因為他想到了阮阮自殺之后,他查到的那些東西。也是在那之后,他才知道,阮阮因為他,承受了什么樣的壓力。曹曼那樣逼他,阮阮都不愿意跟他分手。“對不起。”陸景曜說,“我不是想要挾你,她是你mama,我想補償你,對你好,所以也想對她好?!?/br>阮向笛揉了揉太陽xue:“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媽呢?”陸景曜:"阿姨在廚房做飯,徐向晨在跟他爸媽打電話?!?/br>“打電話?”阮向笛用遲鈍的大腦思考了一下,“今天幾號?”陸景曜:“臘月二十七?!?/br>阮向笛想了想,自語道:“晨兒是該回家去過年了,他有自己的家?!?/br>徐向晨走了,對陸景曜只有好處,因此他沒有說話,柔聲問道:“阮阮,你餓不餓?阿姨煮了粥,我端來你吃一點?”阮向笛摸了摸肚子,點點頭。雖然他沒什么胃口,但是養(yǎng)病得吃飯,不吃飯身體沒有能量,病怎么痊愈?免疫系統(tǒng)沒能量都殺不死病毒了。陸景曜終于露出一個笑容,立刻去廚房把粥緞過來了,是很好消化的南瓜小米粥,煮得香噴噴的,很有食欲。吃到一半,徐向晨打完了電話,聽說阮向笛醒了,跑來臥室看他,興奮地說:“哥,你可真能睡,這一覺睡了十幾個小時啊!”阮向笛靠著枕頭,微微笑了一下,說:“晨兒,你是不是該放個年假了?”徐向晨一愣:“你現(xiàn)在病著,過兩天不是還有行程嗎?”阮向笛:“我去唱歌,又不是你唱,一首歌而已,你不去也一樣。叔叔阿姨一年在外,你們都見不了幾面,你回去陪他們過年吧?!?/br>徐向晨不同意:“那你這兒難道就伯母一個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