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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稱,骨科年上,首發(fā)長佩論壇1一場夏雨。雨下得跟縫紉機針腳一樣落在走廊旮旯的積水里面,砸起一個一個水苞。就算這樣禾川還是熱的厲害,像上了火架的蒸籠,水汽倒是足,只能徒添把人悶熟的概率。我站得有點兒腳麻,實在無聊,就垂著頭踢水玩兒,順便活動活動筋骨。一腳下去,水濺起半墻高,一半附到因為粘了不知道多少腳印而面目全非的白墻上,一半落回我鞋面上。初三畢業(yè)買的鞋,穿到現(xiàn)在后跟的海綿都開線了,水順著鞋面的海綿和被我穿開膠的裂縫鉆進去,我踩了踩襪子,指縫都是潤的。像一腳踏進泥地里。由遠及近傳來高跟鞋踏地的聲音,我抬頭就看到個明眸皓齒的女人,漂亮得很,像課本上說的林黛玉,蹙眉抬腳都是風情,禾川找不出比她更好看的了。眼睛一亮,我咧嘴笑了,剛想開口叫媽,迎面來的一巴掌甩得整個走廊都游蕩著回聲。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回聲還是我耳鳴了。高二三班教室挨著樓梯口,成小容辦公室屁股將將對著班門口,我偏頭的時候看到胡遙坐第一排抬頭望我,被我一瞪又埋頭刷五三去了。教室里邊肯定不止胡遙抬頭了,只不過我這個位置只望得到她。其次我眼神不好,只看得到美女。當然比起我媽她還是遜色了點兒。我不清楚成小容跟我媽聊了多久,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談的是些什么內(nèi)容,無非讓我媽一碗水端平,別顧了大的不管小的。誰讓成小容那么能,一個人管兩個年級的尖子班,天天看完我哥又來看我。由奢入儉難,頂著同一個姓,一個高三A部第一,一個高二A部倒數(shù)第一,她能看得慣我才怪。要不是學校規(guī)定學生只要憑中考成績進了A部以后都不變動,我估計她早把我踢出尖子班了。我們班總共三十五個人,從三十四名往前數(shù),成績最少530起步尚不封頂,到三十五名分數(shù)呈斷崖式下跌直接4打頭。我就是那個三十五名。一鍋湯里面的耗子屎。我媽出來的時候,我正跟天上一堆星星大眼瞪小眼,高三晚自習下課鈴都不知道響完多久了。女人翻臉當真是比翻書還快,我媽前一秒還擱辦公室跟成小容和和氣氣點頭哈腰的,后腳跨出來看到我就立馬把臉拉下來了:“這么愛打架,怎么不把自己打死在外邊。”我嘿嘿笑了兩下,沒接話。誰他媽天生喜歡打架來的,我今兒要是不打,不知道要幾百年才能見到我媽呢。我媽不喜歡我,非常不喜歡那種。一上高中就趕快給我辦了個寄宿手續(xù),誰知道我哥曉得了也非要開始住校,我媽拗不過,氣得牙癢癢,得不償失。然后就更看不慣我了。現(xiàn)在我哥高三,在學校旁邊租房子住,每天晚上她給我哥送湯都是繞開我教室走的,就跟我班上供了什么瘟神似的。她也基本上不去給我哥租的那房子里,因為我也住那兒。本來她是打算租來自己和我哥住的,后來我哥說我不一起去他就不住。得,從此我功德簿上又被記了一筆。以前我心里還會不忿,世界上有些家長就是這樣,明明都是自己的孩子,可他們就是明目張膽地更偏愛其中一個,理所當然地讓天平歪成一條直沖云霄的斜線。現(xiàn)在我不會了。我媽再討厭我,她還是我媽,我還是觍著臉想見她。打架被請家長是我現(xiàn)在為數(shù)不多的能見她的方式了。如果非要今天見她,那這就是唯一的方式。我比我媽高了大半個頭,打傘的時候輕而易舉看得到她肩膀有沒有被淋,傾斜得多了些,進了公寓一收傘才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個腦袋以外其他地方都濕了。一低頭看到她右手還提了個保溫壺,我咂了咂嘴,想到昨晚我哥那碗排骨湯的味道,有點兒試探性地給她撒嬌,媽,我餓了。她右手往大腿后邊藏了藏,眼神有點兒閃爍,說話倒是中期十足:“跟我喊餓有什么用?我能把你喂飽?。砍燥柫撕迷偃ゴ蚣??”我訕訕收嘴,在心里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明知故問,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反正這湯最后也還是我喝。出了學校大門再拐個彎走個五十米就能看到兩棟斑駁陸離的高層建筑,外墻臟得像家里抽油煙機吸附了油脂的表面體,下面一堆雜亂無章但還是勉強稱得上綠化的植物,門口裝模作樣整了個門禁,大概是攔孤魂野鬼的,反正人和狗都攔不住。樓里面每一戶的裝修和這棟樓本身的外形都是相互照應(yīng)的,窮酸破敗,偏偏價格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一樣,我跟我哥住的那一戶,一百八十平大戶型被房東殫精竭慮加墻隔出來的四十平,一室一廳,廁所小得剛好能站兩個人———誰要有別的動作另一個人就得出去,三千塊錢一個月。這大概是所有學區(qū)房的通性,吉光片羽的地段,寸土寸金,米珠薪桂。覆了無數(shù)陳舊劃痕的金屬門緩緩合上,我按了十一樓。順便在心里回憶著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自己那張床有沒有收拾干凈。畢竟從去年八月份開始到現(xiàn)在,差不多十個月,這是我媽第一次愿意在有我在的時候踏足這里。電梯老得跟耕不動地的黃牛一樣,走一樓卡一下,就跟誰把這棟樓的核心筒喂得太撐了一樣,連帶著整個電梯間止不住地打飽嗝。我媽站在前面,盯著反光的電梯門,一個眼神都懶得給我。?!?/br>門一打開,我媽提著湯疾步走了出去。1108在整棟樓的最里面,出了核心筒還要走一個長長的黑走廊。鞋跟跺地,回聲在一條漆黑走廊里幽晰可聞,這場景要是拍成恐怖電影,效果應(yīng)該不錯。我媽在門前駐足,看我半天不動,轉(zhuǎn)過頭不耐煩地瞪著我。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沒有鑰匙,趕緊上前摸黑把門打開。整個房間的陳列一覽無余,餐桌離我的床只有兩步的距離,墻上掛了個頂多二十寸的液晶電視,屏幕蒙了一層灰,我哥的床與我只有一墻之隔,墻上還有個鋁合金窗戶,兩張床上的人推開窗戶就能在兩個地方來去自如。他住的那間房原本是一個陽臺,現(xiàn)在勉強算得上一個房間———這是我媽當初要求的,讓我哥住里面的那間房是她最后的底線,因為有書桌有衣柜并且插座的位置方便插臺燈。我哥正坐在書桌面前寫作業(yè),背對著我倆,聽見開門聲也沒回頭———大概是因為根據(jù)高跟鞋的聲音判斷我媽也來了。說來有點好笑,我媽不喜歡我,我哥不喜歡我媽,我不喜歡我哥。我們這三角關(guān)系放到平輩里邊那就是一出可以上芒果臺收視巔峰的狗血大劇。我媽不喜歡我,我能理解。我不喜歡我哥,我更能理解。我哥為啥不喜歡我媽,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媽對我哥那個好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