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際,我開口,張合雙唇同一墻之隔的他一起說著那年他為我拂去眼淚時所說的話:“我們不為這世間的惡意而存活,所以也不該因它們而消失?!?/br>原來我哥說過的話我記得那么清楚。最終還是在他結(jié)束之前起身逃回了公寓。愛一個人是貪婪又自覺的,滿懷奢望什么都想要,可其實只要被施舍了一點邊邊角角就很容易知足。于我而言跑到這里偷聽半場他的講座已經(jīng)是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去偷來的額外賞賜。原歷回來是三個小時以后,我躺在沙發(fā)上半明半寐之間聽到離門不遠(yuǎn)的的電梯口仿佛有過一陣低聲的談話,可那過后由遠(yuǎn)及近的腳步聲卻只有一個人的。開門的聲音將我驚醒,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做出從始至終都沒踏出房門的姿態(tài):“怎么回來這么晚?”“齊學(xué)長請我們吃飯了?!彼樟藗?,低頭換鞋,“這么優(yōu)秀的人竟然有男朋友了?!?/br>我“唔”了一聲,隨口問著:“他私下人怎么樣?”“很好,特別溫和。就是……”原歷的表情有點難以理解的味道:“煙癮有點大……”我趕忙轉(zhuǎn)過頭去望著窗外,突然的哽咽讓我一時無法開口接話。原歷還在自顧自地說著:“本來他說要來家里坐坐,都到門口了,又被老師叫回去了……”“你說什么?”我猛然回頭。大概是被我突然提高的音量嚇到,原歷突然有些語無倫次地指了指樓道的方向:“我說他……他……”我起身朝窗戶跑去。房間在五樓,臨街有一個公交站,不出所料這時候我能看到等車的齊晗。他那天穿了件米色風(fēng)衣,16骨的黑頂雨傘把他背影遮了大半,傘頂?shù)母叨葋砜此坪醣犬?dāng)年更高了一些。公交的鳴笛在遠(yuǎn)處響起,我眼睛緊盯著那個小小的黑點不敢移動。看進去,印在心底,留著余生慢慢回芻。齊晗突然轉(zhuǎn)身回頭那一刻我心跳漏得近乎休克,轉(zhuǎn)念一想看到這棟建筑里隱匿在五樓窗口后的我于他的視角而言可以說是海底撈針,便充起了膽子又把目光放回去。可他似乎從小血液里就裝著我的定位捕捉器,一眼就能瞄準(zhǔn)到我的位置,眼神毫無偏差地隔著二十米的距離和我對視著。那一眼成了我后來許多年的夢魘,二十三歲的齊晗撐著黑色的雨傘,臉色蒼白眉目溫潤,雙唇翕合,聲音散沒在方寸之內(nèi)的空氣里,但絲毫不影響我聽見他說什么。他叫我。“崽崽?!?/br>29我沖下了樓,在公交關(guān)門前一秒踏了進去。車上只有寥寥數(shù)人,我哥坐在第三排靠邊的位置。細(xì)雨把車窗敲得嘀嗒作響,他目光直直鑿在我身上。我眼睛瞪得很大,怕稍微放松淚水就會流出來。卻不敢看他,徑直走到他右后方的位置坐定。大概是怕把我嚇跑,他全程沒有回頭,也沒動。我跟著他下車,跟著他回到成大,等他處理完事情又跟著他回到酒店,以始終和他保持著三四米的距離做了一晚上明目張膽的跟蹤狂。直到他關(guān)上房門的前一秒。我輕而易舉把那扇木門推開沖了進去,齊晗裝腔作勢的防線被我一舉擊破,他守株待兔成功了。肩胛骨撞擊門背的聲音沉重渾厚,我在黑暗之中毫無章法地抵著他肩膀湊上去吻他,眼淚流到嘴里和唾液一起被攝取掠奪。鼻腔被nongnong的煙味包圍,我終于潰不成軍嗚嗚地悶哭起來。從承吻到反客為主地把我抱到床上,齊晗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可身下被迫迎接著的陣陣撞擊在清晰直白地讓我丈量他對我當(dāng)年不告而別所產(chǎn)生的怒氣。這場持續(xù)到凌晨的性/事里只聽得到我一個人的哭喊,重復(fù)單調(diào)地叫著我四年從沒機會說出口的那一聲“哥”,有時是求饒,有時是訴苦,更多的是試探。我實在碼不準(zhǔn)今晚伏在我身上的這個人處于一種什么樣的情緒,黑暗中看不到他的眼睛讓我的安全感處于長久的失重狀態(tài),更怕的是他會決定以一走了之的方式作為我這些年離開他的懲罰。這些想法在他結(jié)束一切以后煙消云散。發(fā)泄完欲/望的齊晗緩緩把頭埋在我的頸間,環(huán)抱著我的雙臂逐漸收得越來越緊,脖子被接踵而來的眼淚打濕的時候我終于感知到了他的情緒,于是像當(dāng)年他總是做的那個動作一樣,我把手輕輕覆在他的后腦勺,手指穿過他柔軟的發(fā)間,一下一下摩挲安撫著身上無聲哭泣的人。積累已久而爆發(fā)的悲傷總是一發(fā)不可收拾的,齊晗肩膀的顫抖慢慢帶動了他整個脊背的顫抖,我在不知道把我們淹沒了多久的沉默里聽到他沙啞的喃喃低語:“你怎么舍得……你怎么舍得……”被抱進浴室安置好的那一瞬間我恍惚間有種時光的交錯感。似乎好久以前,也是在這樣刺目的燈光下,齊晗把我的腿架在他雙肩,細(xì)細(xì)替我清理著身體。那時候的我懵昧輕狂,腳趾夾著他的耳垂搖來搖去,我曾那樣歪著頭問他:“齊晗,誰是你戀人?”你。你是誰。齊野。齊野是誰。我弟弟。你弟弟是誰。我戀人。當(dāng)時只道是尋常。被折騰出來的困意在燈光的刺激下逐漸消散,我看見齊晗低頭那一瞬突然閉上雙眼,而后十分懊惱地捏了捏自己鼻梁。垂眼朝水中看去,原來出血了。“哥,”我趕忙開口,勉強把嘶啞的聲音拉扯出來,“你……就是來開個講座嗎……”“不是?!饼R晗輕按著我身上斑斑紅痕的手突然停下,直直打量著我,“陽臺的花開了,哥來接你回家。”*************母親選擇了保守治療,在一年前和童叔叔搬去了美國,或許再也不會回到這個讓她傷心了半生的地方,可臨走前她也沒告訴我哥關(guān)于我的一切,后來在機場告別的時候她像給他立任務(wù)一樣,大概是想看看我與他之間到底有多情比金堅,附在他耳畔給我發(fā)了特赦:“如果你能找到他,就帶他回家?!?/br>枯枝又在花瓶里重聚了,離別的人還沒完全找回彼此。再次見到成鞠是在三年后的一個酒店,我和胡遙一同受邀參加她的婚宴。明眸皓齒的新娘挽著英姿颯爽的新郎挨桌敬酒,一對璧人羨煞滿座。可新娘旁邊本不該是新郎。胡遙回酒的時候依舊不失風(fēng)度,說著早已準(zhǔn)備好的祝詞,和成鞠對視笑得滿面春風(fēng),仿佛是真的在祝她幸福。可我聽見了著紗人舉杯之時突如其來的那句話:“胡遙,當(dāng)年我說的,現(xiàn)在依舊作數(shù)?!?/br>后者卻像真的聽了個玩笑,打趣回道:“你當(dāng)年話那么多,我哪里記得住?!?/br>成鞠笑了:“也是?!?/br>三天后的深夜我接到胡遙的電話,成鞠自殺了。急診室門前瞬間蒼老了十歲的成轅捏著成鞠的遺書顫巍巍交到胡遙手里。那么厚的一沓,那哪里是遺書,那是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