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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叼了根棒棒糖,棒棒糖細細的白色手柄正從他紅潤的唇角延伸出來,不安分地一跳一跳。奶瓶里的奶已經(jīng)快喝光了,還剩下一兩口,小謝省盯著云漠嘴里的棒棒糖,忘記了吮吸。他太想要那顆糖了,手腳并用地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三歲的孩子個頭還很小,外加又剛喝了奶,小肚子圓滾滾的,其實很難保持平衡。他一手抓著奶瓶,一手撐著沙發(fā),但很快又摔了回去,陷在柔軟的沙發(fā)里急的眼淚汪汪。而云漠就站在他面前,眉頭微蹙著垂眸看他,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拉他一把。但他又似乎很嫌棄他,始終沒有伸手。最后小謝省是把奶瓶放到一邊,用兩手撐著沙發(fā)慢慢爬起來的。他起來的時候,不小心打了個嗝,粉嫩的小嘴里噴出了一個奶泡泡來。一向有點嚴肅的云漠,忽然就被他逗笑了。謝省在夢中也笑了起來,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就把這一段往事記得那么清楚。也許是因為糖,也許是因為云漠那個笑容。很多時候他會想起云漠那個笑容,像春風吹化了凍土,大地在一瞬間開滿了鮮花。他看的呆了呆,但注意力還是很快回到了糖上。他向云漠伸出手,口齒不清地提著要求:“銀蟈蟈,省省,糖糖……”云漠愣了愣,隨即理解了他的意思。他去自己書包里翻了一會兒,摸出一只新的棒棒糖遞給謝省,橘黃色的包裝,是橘子味兒的。謝省將糖握進rou乎乎的小手里,小心翼翼地揭開糖紙,很珍惜地舔了一口,又將糖紙包了回去。做完這些之后,他又偷偷看了云漠一眼。云漠并沒有注意他那些小動作,他正專心地坐在沙發(fā)的另一端,低頭看手里的漫畫書。小謝省于是跳下沙發(fā),一手抱著奶瓶,一手握著糖,回了自己的臥室。現(xiàn)實中的謝省其實并不想讓自己那么快離開,他還想再多看一會兒云漠。但小謝省卻很著急地想把那顆糖藏好,于是迅速地邁著小短腿離開了。小謝省將那顆舔了一口的糖藏在了被褥下面,然后將枕頭板板正正放在上面。之前他也在枕頭下面藏過的,只是后來很快便被阿姨發(fā)現(xiàn)給沒收了。所以現(xiàn)在他選擇藏在被褥下面。那顆橘子味的棒棒糖陪伴了他好幾天,在一個他尿床的清晨,再次被阿姨發(fā)現(xiàn)并沒收了。小謝省開始再次盼望云漠來家里做客,很久之后,云漠終于又來了一次。謝省站在地上,趁家里沒人注意的時候扯著他的衣角,渴望地看著他:“銀蟈蟈,糖糖?!?/br>云漠反應(yīng)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小孩兒是在問他要糖。可他這次并沒有帶糖。謝省盼了很久,卻只等來了失望,他絕望地哇一聲哭了出來。哭聲將大人們引了出來,云叔叔呵斥了云漠:“你多大了,怎么還把弟弟給惹哭了?”云漠張了張嘴,但最終保持了沉默。后來云漠每次來都會給他帶糖,但每次都只有兩顆,并告訴他小朋友不能吃太多糖。云漠漸漸成了謝省的念想。因為他身上有糖,有甜蜜的氣息,那是他生活中最欠缺也最上癮的味道。那念想可能從那時候開始,就已經(jīng)深深地植入了他的骨血之中。現(xiàn)實中的謝省和夢中的小謝省漸漸重合在了一起,因為他們有著同樣的念想,也都同樣渴望著云漠。這一覺謝省睡得很香,也很沉。在很沉的世界里,他與云漠在一起,不愿醒來。但夢終會結(jié)束,謝省也終會回到現(xiàn)實世界中來。房間里一片漆黑,他張開眼睛,安靜地躺了一會兒,想些以前的事情。以前他總是不明白,為什么老人特別愛回憶過去。可是現(xiàn)在,他也在過著那樣的生活。他才23歲,可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卻早已過完了一般。他揉了揉臉頰,伸手打開壁燈,讓自己從頹廢中振作起來。橘黃的光籠住了房間,像云漠給他的第一顆棒棒糖,讓他覺得放松。他將手機打開,屏幕上幾十通未接來電,和無數(shù)條信息爭先恐后地涌了進來。電話大部分來自孫小圈,還有許多他沒存過的號碼,謝省猜測可能是各家媒體。他看看時間,才剛剛晚上十點半,孫小圈從他家離開才不過八個小時。八個小時,他竟然打了十五通電話。孫小圈這個人沉不住氣,大約網(wǎng)上罵他罵的厲害了,他受不了又來找他撒氣。孫小圈這個人真是奇怪,明明人家罵的是他,他不說安慰他,還要在他身上發(fā)泄。謝省無奈地揉了揉額角,繼續(xù)往下翻,來電記錄里有兩通來自安睞,還有一通來自杜風。杜風找他一般都是為了罵他,所以他撥給了安睞。電話很快接通,安睞的聲音在那邊響了起來:“喂,省省?!?/br>他的聲音很有特色,潤里帶一點沙,沙里帶一點甜,十分好聽,和他的人一樣,很有魅力。謝省剛睡醒,嗓音里透出些微沙啞來:“小睞哥。”安睞頓了一下:“怎么了?感冒了?”不等他回答,又問:“哭了?”謝省笑了起來:“那是我的風格嗎?”安睞想了想也笑了起來,聲音很輕,謝省解釋道:“剛剛睡醒?!?/br>“嗯,不錯,還有心情睡覺,”安睞夸了他一句,又問:“明天有時間嗎?有時間的話來酒吧一趟?!?/br>“行,”謝省說,頓了頓又問:“是有什么事兒嗎?”“沒有,只是有點想你?!卑膊A那邊說:“再有點別的事兒跟你聊聊,都不急?!?/br>謝省掛了電話,想了想還是撥給了孫小圈。電話剛響了兩聲,孫小圈就接了起來,聲音里透出股興奮勁兒:“謝省,謝省,謝省……”謝省笑笑:“撿錢了?”“你就知道錢?!睂O小圈控訴他:“滿身銅臭味?!?/br>“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謝省從旁邊的抽屜里捏了一顆話梅糖放進口中,酸酸的甜味兒激的他瞇了瞇眼:“說正事兒,一會不見就打這么多電話,平時怎么沒覺得你這么愛我?”孫小圈忽然笑了起來,那笑聲賊的很,有股子小人得志的味兒:“謝省,謝省,你快上微博看看?!?/br>謝省從機場回來就沒開機。他下廚做了兩碗酸辣面,和孫小圈一人一碗解決掉,就洗了澡上床睡了,一覺直到現(xiàn)在。謝省了解孫小圈這個人,所以即使沒上網(wǎng),他也能從他的反應(yīng)中知道事情有了轉(zhuǎn)機。只是事情的轉(zhuǎn)機出在哪里還沒來得及想